这金玉作便是其中之一,专门做的便是这些钗环之类。其中能工巧匠数不胜数,竟是各处大家。
这宫里的东西偶尔也有外流,可寻常人等是拿不到的。如今这林家两个丫头能拿出这么多对钗,竟是分给了贾家姑娘一人一对儿。这么多数量,想必是有宫里的门路。
如今你正值小选,若是……”
宝钗连忙说道。“母亲,你这是关心则乱,林家两位表妹才多大呀,就算有门路也是林大人的门路。
林家两位表妹要如何知道呢?我不过是参加小选,纵使要求人,也求不到两个表妹身上。
暂且先撂下这事儿吧。”
薛姨妈垂了垂眸子,叹了口气,可依旧说道。“既如此,日后你只与林家两个表妹好好玩儿吧,你也不必听你姨妈的,她哪里是瞧不上两个林丫头,她分明是与林家姑母有夙怨,如今林家姑母仙逝,她便是迁怒罢了。
咱们薛家出身商贾,虽在士农工商排在最末的,可到底也是有皇商之名,又有上皇钦赐的紫薇舍人到底也和一般的商户不一样,这身上也是带官职的。
如今林家姑父任巡盐御史,虽官职不高,可这官职却是简在帝心,若能平安归京,少不得要一飞冲天。
这林家两个姐儿,听说是万般好性儿,日后好好相处也就是了。若是相处之下实在合不来,也莫要得罪。”
薛宝钗想了想,便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贾璋得了老太太的话,叫他若是对林姑父批注的集册有疑问,只管去梨香院问就是了。
因此这日,贾璋索性带了人又拿着从集册上抄录下来的文章批注来了梨香院向林家大姑娘请教。
贾璋大大方方的来,若罂便大大方方的迎。
即是讨论学问,二人也不往屋里去。如今才是初春,天气还有些凉,若罂便吩咐人搬了屏风来挡了寒风,二人索性坐在了院子里。
面儿上说的自然是那集册里的学问,可对若罂和进忠二人来说,便是能坐在一处,管他们说的是什么,两人之间的情谊便盈盈缠绕。
梨香院周围洒扫的婆子也不少,凡是有人从门口经过,都会看到贾家的璋三爷与林家大姑娘坐在院子中,一人奋笔直书,一人侃侃而谈。
二人中间隔着一张圆桌,知礼守礼,从不僭越。
可却不知在桌下,若罂早已踢了鞋子,借着裙子的遮掩,将那双小脚踩在了进忠的腿上。
十根脚趾十分调皮的不停跳动。时不时还要趁着进忠不注意,用脚趾去捏他大腿里侧的软肉。只叫进忠时不时的抽气,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
倒不是疼痛,只是那股子痒意只叫他浑身酥麻,险些连笔都握不住。
直到几次不小心踩到那要命的地方,进忠才忍不住闷哼一声,赶紧伸手握住那淘气的小脚。
他再抬头去瞧若罂,那眼睛里写的分明是让她等着晚上再瞧。
可到底两人如今年纪小,便是晚上再瞧,又能瞧出什么?若罂非但不怕,反而越发大胆的去逗着他玩儿。
只是眼下到底还要顾着若罂的名声,因此进忠便是再想往梨香院去,也不过三五日才敢往那边走一遭。
好在晚上两人能日日相见,也算是解了相思之苦。
这日,宁国府尤氏请老祖宗及邢夫人与王夫人,薛姨妈过府赏花饮宴。
因老太太疼宝玉,又因宝玉年纪最小,因此,她便带着宝玉一起去了宁国府。
而荣国府中几个姑娘又要上学,因此,府中一时间竟没有主子走动。如此一来,竟连丫头婆子们也都疲懒起来,各寻了地方偷懒去了。
进忠便趁着这会儿在空间里给若罂传了信,两人便偷偷摸摸的去了园子里玩儿。
进忠带着若罂在贾府各处逛了一圈儿,熟悉之后,便寻了处隐蔽的假山藏了进去。
这处十分避人,从外面几乎是瞧不见二人,进忠便寻了处石头坐下,将若罂抱在怀里,他拉着若罂的小手,时不时便要将若罂脸上亲上一下。
若罂心中奇怪,便开口问道。“今儿老太太和几位太太都去了宁国府,他们既带了宝玉,为何不带你?”
进忠笑道。“那是内帷饮宴,我一个外男去做什么?至于宝玉,在老太太眼里,他一向年纪小。便是成婚了,也是个孩子,带着他也不甚稀奇。”
若罂眉头一挑,突然说道。“那这次便是宝玉被警幻带去恨离天,在梦中给他开苞那次?”
瞧着若罂神色,进忠忍笑点头,若罂惊奇问道。“他才多大呀,这警幻仙子也当真是不做人。”
进忠则冷笑道。“那警幻仙子不过是提前投资罢了。你可知那补天石化形的,前后一共有四位。
分别是孙悟空、贾宝玉、石矶娘娘与东华帝君。这里头除了贾宝玉,哪一个不是大能?”
若罂恍然大悟。“所以警幻仙子这是在提前投资,万一这贾宝玉日后有了神通,也好助她修炼。”
进忠点头,随即冷笑。“可她却打错了主意,这贾宝玉果真是顽石一块。下界一回,这便只知情爱。
可他却打错了主意,这贾宝玉果真是顽石一块,下界一回便只知情爱。渡了情节之后,非但没有大彻大悟,反倒就此消沉,真真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