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斐的唇角玩味的翘起,他玩似的用指尖转动手中的扑克牌。
“第一轮,我先出个简单的。”
“红桃6给红桃A辫个小辫子吧……”
“谁是红桃6?”陆一斐用着询问的语气,腔调却玩味撩人,他唇角的笑意在氛围灯的灯光下逐渐加深。
在场的所有人纷纷拿起自己的牌看一眼。
“不是我。”
“也不是我。”
“都没有吗?”
“会不会是你自己的牌?”方有为问。
“哦,还真是我。”陆一斐掀起牌,略惊奇的挑了下眉。
“那谁是红桃A?”他眼里的笑意不减,手指继续玩味随意的转动扑克牌。
几人连连否认,全场安静了一瞬,楚长沨缓缓亮出手里的那张红桃A。
“是我。”
“是长沨啊……”陆一斐沉吟的笑着,他眼神灼灼的望着他自带清冷感的双眸,指尖的扑克牌转速逐渐慢下来。
“舒萤,牧瑗,你们谁有小皮筋?”方有为看向在场的少数女生。
“我这刚好有,以他的头发长度应该能扎个细一点短一点的三股小辫子。”
扎着丸子头的舒萤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一小盒没用过的黑色塑料小皮筋递过去给陆一斐。
“好,谢谢了。”
“什么是三股小辫子?你会扎吗?”谢默好奇的站起来绕到楚长沨脑后,想看看陆一斐怎么扎的。
“在家的时候看我妹扎过,应该会。”
陆一斐目光下移,就看见那颗漂亮的后脑勺正乖乖的一动不动,任他摆弄似的。但如果可以看见他的表情,那他的眼睛里肯定有几分不情愿的神色。
想到这,他唇角的弧度不自觉的上扬了些。
温热干燥的长指轻柔穿插过他的短发,楚长沨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了下,别人看不出来,但他的指尖感受到了。
楚长沨的眼睫也跟着轻颤,他很想甩掉那些异样的感觉。
“等会儿,我拍个视频。这以后就是沨哥的案底了,没准哪天能用上,哈哈哈哈哈……”方有为笑的极大声。
“行,随便拍。”楚长沨看似淡定和大度的应了声。
陆一斐跟着不明所以的垂首低笑。只有楚长沨听见,可他怎么听着都像是对方在挑衅自己。
不知道是他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指腹总是能蹭到他的头皮,那发麻的感觉从头顶窜至身体的每个角落……
他完全没办法适应。
“你还没好吗?”他忍不住出声询问。
“别急,我给你扎好看点,你等下回去了再解开,知道吧?”
“这还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给人扎辫子,长沨,给我延长点保质期,知道吗?”
他手法生疏,他在他耳侧之上弄了好一会儿才弄出一条丑的,他不满意的拆开重新弄。
“诶!这个好看!”那个叫牧瑗的短发女生兴奋道。
陆一斐跑到前面,看他的正脸。
“确实不错,要不我下次给你弄这个造型去上课?”
那小辫子从发心的位置落在耳尖之上的方位,微微翘起,配合他的脸,有种别样的俊美,还多了点与之气质反差的俏皮……
楚长沨也没办法看到自己的脸和造型,他随口应了声:“再说吧。”
“我多拍几张,今晚发朋友圈,不介意吧?”
“随你。”要是拒绝,多少显得自己有些玩不起了。
陆一斐拿着手机摄像头对着他,连拍好几个角度,上下左右前后,各来一遍。未了,还跟他来了几张合影。
两个女生意味不明的笑着看他们,接着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几个男生收拾扑克牌准备下一轮。
“谁?这次谁是国王?”徐昂问。
方有为兴奋的亮出自己的牌。
“靠,怎么是你。”一个麦色皮肤名叫丘云哲的男生哀嚎一声。
“没错,就是你爷爷我。”
“我是国王,我现在命令红桃8站在洗手间门口对陌生人说:‘顾客慢走,好吃下次还来哈!’5号配合桃花8号的话给陌生人递餐纸。”
方有为话一落,像是平静的湖面砸进了一颗巨大陨石。
众人瞳孔微睁,眼里闪过不可思议……
这他妈是人能想出来的玩法?
“8是谁?”方有为的视线扫过众人。
陆一斐看着手里的牌,气笑了,他干脆摆烂的扔出自己的那张8号牌:“8是你爸爸我……”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居然抽到咱们陆哥了。”方有为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嘴角边上的笑已经快裂到耳后根了,眼睛里的眸光明晃晃的闪着‘看戏’二字。
“8号出来了,那5号是谁?”
楚长沨看着手里牌,眉头不太明显的蹙起。
今天的运气好像有点背。
他将牌缓缓摊开:“是我。”
“沨哥,怎么又是你!哈哈哈哈,快起来,陪陆哥一起去玩吧……”方有为干脆不装了,正大光明的嘲笑。
“被方有为这傻逼抽到国王,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江嘉轩调侃道。
“谁玩的过他。”徐昂乐呵的笑,说实话他也想看戏。
陆一斐问服务员要了两个口罩,两人各戴一个。
庆幸的是这KtV的洗手间设计很人性化,通往洗手间门口有一个差不多二十余米的拐角长廊。
陆一斐和楚长沨站在距离洗手间极远的长廊门口外,也不至于让自己太难堪。
方有为也没那么较真,他们做了这任务就行。
他们一堆人就在长廊外的附近鬼鬼祟祟的蹲着。
每人手拿一个手机,打开摄像头,准备拍下这历史性的社死瞬间。
戴着口罩的楚长沨拿着几包手帕纸站在通道门外,他对面站着双手插兜的陆一斐。
远远看去,一个身影清冷高瘦,一个身影气场张扬不羁。刚想进里面的两个女生在不远处止步。
“你、你走前面。”
一个女生往后靠了些,另外一个女生四肢微不协调的前进了半米又停下。
“帅哥恐惧症犯了,我们要不换一个楼层?”
“好,走!”
终于打算放过自己的两个小姐妹手拉手走了。
陆一斐眼神散漫的望向四周,看着好几个陆续远去的背影,挑了挑眉:
“他们不是去洗手间的吗?怎么看两眼又不进去了?”
“可能被你吓到了吧。”楚长沨语气微淡的说道。
“我有这么可怕?”
楚长沨上下打量了一眼,他的穿着看似低调,实则张扬,脸上还挂了副墨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收保护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