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出去的时候你说是和你奶奶吃饭。”
“再上一次我接你电话你又说她是你同学的奶奶，你前后语言不一致啊……”
陆一斐眸光微沉，视线没从他脸上移开过。
楚长沨换鞋的动作慌乱了一瞬：“不是同一个人。”
“真的假的？声音有点像。”
他明显不信，楚长沨换好鞋，从玄关走至客厅，陆一斐跟在后头。
“老人大多数都是这样的声音。”
“你说你是槐安的，怎么不见你跟她说家乡话？”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接到父母身边了，不会说家乡话很正常。”
“是吗？你真是槐安人？”
楚长沨眉头微蹙：“要不我给你看看我的户口本？”
“可以吗？”
“陆一斐，别找事。”
“这就生气了？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他唇角勾着笑，像开玩笑又不像是开玩笑。
楚长沨抬眼望他，紧绷的神色略微松动：“下次让你看，现在户口本不在这。”
“行，那就等下次。”
12月份，外面的风冷的刺骨，几人窝在宿舍不肯出去。
“今天谁去买饭？”
为了减少到外面吹冷风的机会，几人说好了轮着去买。
“我。”楚长沨还没出声，就被陆一斐抢了先。
“我要麻辣烫。”
“麻辣烫+1。”
“长沨呢？”
“都行。”
“好，那你跟我吃一样的……”
“我何德何能让少爷帮我买饭。”方有为在他临出门前感叹一句。
“行了你，到你买饭的时候，我还是那个少爷。”
他买饭的速度比别人都快，以前他们不知道是为什么。后来才知道他加了人家老板微信，还给老板服务费，让老板提前做他的那一份，他根本不用排队，下去就能拿。
他们算是沾了光。
方有为让他跟老板说要重辣的，他吃的眼泪鼻涕流，他拿纸擦了又擦：“天杀的！下次再也不点重辣了！”
“老板的配方好像变了，微辣我也觉得辣。”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下，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寒假怎么安排。
“回家打游戏，躺尸，吃了睡睡了吃。”
“+1。”
“你们能不能有点别的想法，这和现在在宿舍有什么区别？”陆一斐将吃完的饭盒收拾好，打算等下出去的时候顺便扔了。
“我们能有什么想法？要不你们来我家陪我打游戏？”方有为这么一想，还真的觉得有可行性。
“我打游戏还专门来你家？报销车费吗？”
“不打游戏还可以玩点别的，比如说玩我家的小土狗，吃我爷爷奶奶做的饭，我们那里有座山，站到顶端看日出也不错，比你们去那什么旅游景点看的还要好看……”
“看有没有机会吧，过年可能要忙一会儿……”陆一斐接他的话。
“大少爷，你不来体验一下这平静的农村生活，是你的损失啊……”
“急什么，有的是机会，寒假不去，暑假也会去。”
“长沨呢，你回家也跟他们一样，吃了睡睡了吃？”陆一斐侧目过去望他。
“玩手机。”
“巧了，我回家也是玩手机，你家离我这也不远，过年要不你来我家？我和你一起玩手机。”
“现在的好兄弟都约一起玩手机了，还不如我的这个看日出……”方有为揶揄道。
“你不懂了吧？玩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谢默搭腔。
“说的好像也是，这形影不离的两人，放个假要是不约一起玩手机，那不得天天打视频打电话……”
方有为也逐渐接受好兄弟之间谈恋爱的事实，没事就爱调侃他们……
临近期末考试的前两周，老师给他们划出了考试范围和重点。
“这知识点怎么那么多？”方有为看了眼被划出的理论知识，觉得期末考试危。
“完了，摆烂一时爽，补考火葬场，这科得挂……”
“你也可以试试用两个星期创造奇迹。”楚长沨搭腔。
“不行，好焦虑，一焦虑我就想玩手机。”
“学不完根本学不完，我太喜欢这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了……”谢默嘴里也念叨着，翻了书页，按照老师说的继续划重点。
他抬头时忽然把目光一瞥。
“陆哥，你这书比我的还干净啊？”
“你懂什么？真正的大学生要敢于面对崭新的课本。”
方有为也望了眼陆一斐的课本，放心了。原来他也没怎么听课，肯定光顾着谈恋爱了。到时候要是补考他还能找个熟人陪他一起。
楚长沨自然也瞥见了他那比脸还干净的书。
他隐隐蹙眉。
楚长沨拿笔戳了下他的手背，他压低声音：“你到时候别真挂科了。”
陆一斐低头，凑过去，笑道：“要不你帮我复习？”
“你自己复。”
楚长沨停了所有的兼职，去图书馆去的勤快。陆一斐跟着去了三天，都有点佩服他这清心寡欲的样子。
夜晚图书馆临闭馆前，两人并肩走在一片树林下，陆一斐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他：
“长沨，你这几天不觉得你过的很素吗？”
“素是素了点，但充实。”他快走几步，压了下唇角隐约升起的弧度。
“跟书和电脑在一起就是充实？跟我在一起就不充实了？”陆一斐长腿一迈，也跟着加快脚步，重新和他并肩着走。
这方向好像不太对？
“你要回公寓？”
“不想回？”
客厅里没开灯，他将人压在沙发上亲了好几遍，楚长沨被迫仰着脖子感受席卷而来的柔软和温热。
混乱过后，陆一斐扶着轻喘的他稍微坐起。
他贴着他的后背，陆一斐身上的温热传遍他全身。
“长沨，过年你回去吗？要不你来我家过？”
“我爸妈住几天就去旅游了。”
“我妹她懒得管我们。”
“我家空房间也多。”
“你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