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落云面色惨白,哭着跑出了宅院。
“啧啧啧,阿乾,你这出手是不是过于重了?她好歹也是你父王的养女。”南楚然话音落下,目光落在裳若依身上,笑了笑道:“神医,刚刚忘了说,我的这位朋友是西域城王的世子。”
裳若依点点头,神色未变,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有丝毫谄媚。
君泽乾的身份,她一开始就已经猜到了。
“世子好好休息,在下先行离开了。”裳若依拱拱手,转身带着阿成和芍药离开。
南楚然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摇头说道:“这神医的性子真难琢磨,一会儿晴一会儿阴,阿乾,你说我们要不要派人盯着她?单看着她面具以外的鼻子嘴巴就不难猜出定是个模样极为俊秀的公子哥,真不知道若除了这面具会是什么模样,阿乾,你说她的脸会不会被毁容?”
君泽乾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看来,明日神医来了,我还是跟她说上一说,让她直接将你毒哑得好。”
南楚然立马将嘴捂住,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君泽乾!亏老子将你当做可以出生入死的兄弟,费那么大力气请来神医给你医治,你竟然想将小爷毒哑!”
君泽乾挥挥手,身后的侍卫就将他推了回去,独留南楚然在那里生闷气。
君落云哭着回到马车上,侍女见状吓了一跳:“郡主。”
君落云用帕子将脸上的泪痕擦干,眼中尽是冷意:“好个君泽乾,竟然敢这么对我。”她冷声说道:“走着瞧吧!早晚有一天,我会将他这个废物赶出府去,什么狗屁世子?连生母是谁都不知道,不过是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罢了,竟然敢对我出言不敬,真是该死。”她低声说道:“还有那个南楚然。”她对身边的侍女说道:“我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收拾收拾他,不过是君泽乾的一条狗,竟敢对着本郡主狂吠,看我不扒了他的牙。”
“郡主莫要动气,动气伤身,不过是一条狗,寻个机会打发了便是。”
就在这时,马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郡主,咱们先前在路上遇到的那几个人出来了。”
君落云透过车窗的缝隙向外看去,果然是他们一行人。
她眼神微眯,先前她放的毒粉有味道,很快就被她察觉,昨夜她研制出新的毒粉,无色无味,中了毒也不易被察觉,两日后,那毒会渐渐渗入肺腑,那时,便是想救都来不及。
“原想着这毒先送与师尊瞧过再找几个贱民试毒,如今就先用在她身上看看效果吧!”白色的粉末顺着微风飘散,无色无味向裳若依几人飘去。
君落云以为自己的作为根本无人察觉,实际上裳若依和阿成早就将她的动作看在眼中。
“公子。”
“无妨,不过是一些不痛不痒的毒药,雕虫小技罢了。”
君落云以为自己计谋得逞,看着裳若依远去的背影,洋洋得意道:“两日,两日后咱们来给她收尸。”
“郡主毒术高明,那几人怎么会是郡主的对手?”侍女奉承道:“奴婢这就派人跟着他们,待他们毒发之时也好知道葬身在何处。”
“本郡主将你留在身边就是看中了你的脑子,果真没有让本郡主失望,就依你说的办。”话落,从袖兜中拿出二十两银子扔给她:“赏你的。”
“多谢郡主。”
君落云笑着说:“只要你能好好为本郡主办事,赏赐要多少有多少。”
“奴婢定当以郡主马首是瞻。”她垂着头,掩下目光中不屑的神色,真是小气,就给二十两银子,二十两银子算什么?她可是听说那些在其他府里伺候的下人,若是主子大方,五十两一百两的赏赐都是常事,自己跟着的这个主子,从来都不缺银子,但是对下人向来抠搜,自己跟着她这么多年,就攒了一点体己银子而已。
裳若依感觉到有人在暗中跟着他们,猛地抽了马儿几鞭,绕过几个路口便将身后的尾巴甩掉。
她们兜兜转转来到李家后门,李印赶忙上前:“小姐。”
“嘘。”裳若依几人闪身进入李家:“瞧见我这身打扮了吗?以后见到我,要叫我少爷。”
李印脑子活泛,笑了笑说道:“是,少爷。”
“外祖父呢?”
“老爷子说了,等您回来直接去书房找他。”
裳若依来到书房之时,里面正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爹,您莫不是糊涂了,我才是您的儿子,李家的产业您不给我,竟要留给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外孙女?”
“就是,祖父,我可是您的亲孙子,李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爹,如今李家有了紫色东珠,李家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儿子一定会将李家发扬光大,之前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出现。”
李家老爷子看着道貌岸然的两个人,冷笑一声:“你们让我如何相信两个原本想要将我置于死地的人说出的话?”
“爹,当初是我鬼迷了心窍,做出那等糊涂事,儿子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再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否则定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李权也随声附和道:“祖父,您放心,孙儿一定给您养老送终。”
“爹,咱们李家百年基业,决不能交于外人之手啊!”
“外人外人!你们口口声声说的外人,救了我的命,而我的儿子孙子却想让我死。”老爷子拍了拍桌子,怒声道:“什么外人?谁是外人?依我看,你们才是真正的外人!”
“爹!”
“够了!你给我滚出去!”他怒声道:“我不想再看见你们!”老爷子情绪明显有些激动,裳若依眉头紧皱,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中的人见他进来,脸上表情各有不同。
老爷子脸上怒意未消,看见她走进来,坐回太师椅中喘着粗气。
而李氏父子二人则十分震惊。
“你、你是?”
李权眼睛转了转,瞬间,脸上挂着谄媚的笑意:“这位,可否是灵均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