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
邺老瞪了她一眼:“哪里偷来的?”
“自是从能偷的地方偷来的。”裳若依笑着说道:“这可是情蛊?”
邺老摇摇头:“情蛊算什么?情蛊的王蛊在它面前也都是孙子辈的。”
这么厉害?
她看了看蛊虫,昨夜将其放在空间里的时候,貌似还没有这么大,只一晚上的功夫,她便觉得这蛊虫长了一些。
“这究竟是什么蛊虫?”
“这叫蛊皇。”邺老看着这蛊虫,满是惊喜:“万蛊的祖宗啊!”
“珍贵?”
“那当然了!”邺老的声音都拔高了几度:“自是珍贵异常,对于养蛊之人来说,便是金山银山,都不会换的。”
裳若依闻言,点了点头,伸手便将这蛊虫拿了回来。
“哎哎哎。”邺老眼睛都要掉在上面了:“做什么?”
“能做什么?自然是拿走啊!”裳若依笑着说道:“您刚刚不是说了?给金山银山都不换,我自然要好生收起来。”
“让老头子瞧一眼,就瞧一眼。”他笑着说道:“这蛊虫,说不准能救你父王的命呢!不若就将这小东西放在我这里,如何?”
“真的能救?”
“能能能!”邺老眼中满是笑意:“刚刚都说了,万蛊之皇,有什么不能救的?再者,凭借老头子的蛊术,便是不用这蛊皇,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有些危险罢了,如今有了蛊皇,老头子更是有完全的把握了。”
裳若依这才放手。
邺老抱着琉璃瓶,眼中尽是光芒。
裳若依低声笑了笑,她就知道,邺老定会有些法子。
君落云自皇宫回来后,便总是心神不宁,昨夜更是翻来覆去,一整夜都没有睡。
“青青,你去差人瞧瞧,那个灵均公子今日有没有来。”
“是。”
听师姐的意思,她是断然不会留灵均公子的性命的,依她对师姐的了解,她定会立即派人前去了结了她,若灵均公子至此销声匿迹,就说明师姐已经得手,如若不然···
她眉头皱起,师姐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但只几个回合就败在她手中,可见她的内力有多么高深。
就在这时,青青跑了进来:“郡主,那灵均公子早早便来了,此时正在给王爷诊治呢!”
什么?
怎么会这样?
难不成是师姐失手了?
她站起身,换了衣服便准备进宫,刚到门口便停住了脚步。
“青青,今日兄长可在?”
“世子刚刚被皇上叫去宫中了。”
君落云眼睛微眯:“走,去父王那里瞧瞧。”
此时,邺老正在给城王号脉。
“怎么样?”裳若依低声问道。
邺老摇摇头:“情况比我预计的要差上一些。”
“此话怎讲?”
邺老再度将银针拿了出来,这次在他心口处取了一些血,将称王的血与蛊皇的血液放在一处:“不行,这情蛊并不是用这蛊皇的血液培育出来的。”
“所以说,这蛊皇对这情蛊没有任何作用?”
邺老点点头:“正是。”他的目光落在城王的血上,眉头不禁紧紧皱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萦绕在他心间。
难道说···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里面是一些白色的粉末,将这些白色粉末倒在血液上,只见那鲜血瞬间升腾起烟雾。
他心下一沉,喃喃道:“果然如此。”
听他这样说,裳若依赶忙问道:“您何以这样说?”
“从我第一次给他诊治的时候,便隐隐觉得有些奇怪,这蛊虫与我以往见过的都不大相同,就像是有灵智一般,若是用普通的血养大的蛊虫,是断然不会这样的,所有有灵智的蛊虫,皆是以心血培育而出的。”
心血?
“可是心头血?”
邺老摇摇头:“心脏和血液。”
什么?
裳若依震惊地看着他:“心脏和血液?”
邺老沉声说道:“这时一个极为危险的法子,若无法承受那噬心之痛,便会前功尽弃,但若是成功了,无论用什么法子,都解不开这蛊毒。”
“您的意思是,下蛊之人用自己的心脏和血液将这蛊虫养大?”
“这是南疆的一个秘法,相传是南疆的一个贵妃所创,为了留住皇上的心,她便以此法子来争宠,将情蛊的幼虫吞下,这幼虫便会来到心脏周围,待这幼虫长大,便会开始啃噬她的心脏和血液,待这蛊虫长大,便会留下一只幼虫,将这幼虫取出后,下给谁,谁便会对她死心塌地,只是在饲养这蛊虫的时候,会日日承受蛊虫噬心之痛,那种痛苦,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这痛苦比之利剑穿心,也强不了几分。”
裳若依眉头紧皱:“人心只有这么一点儿,要如何供给给蛊虫?若是被啃噬了个干净,又当如何?”
“情蛊的食量不多,一个心脏,够吃上几百年了。”
裳若依闻言,不禁心中一寒:“所以,您的意思是,这母蛊长在她体内,会逐渐与她的心脏融为一体?”
“不错,人即是蛊,蛊即是人。”
裳若依瞳孔微缩,若真是这样,她父王所中的情蛊,根本就无解,难怪她给皇后诊脉的时候,没有察觉到情蛊的存在,原来这情蛊已经与她的身体融为一体了。
她看着床榻上面色紧闭的父王,不禁觉得揪心。
若父王真的被蛊虫控制,对那个恶毒的女人死心塌地,在他的灵魂深处,究竟会有多么悲凉?
他对娘亲情根深种,对娘亲的离开那般放不下,耿耿于怀这么多年,结果如今却要将她在心底抹去,这对于他来说实在太过残忍了。
“如今有这个蛊皇,我可以让他苏醒的时间延后,但是那幼虫早晚有苏醒的一天,字啊蛊之人是不可能自愿将母蛊取出的,一旦取出,她便活不成了。”
死结!这根本就是一个死结!
打不开的。
裳若依有些无力地坐在床边。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侍卫的声音:“郡主,世子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
“放肆!父王的院子,本郡主怎么就进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