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
老僧第二步迈出,衣袖撕裂,这种场域充斥着混乱,不但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排斥之力,还充斥着各种撕扯,因为他是四面八方不停变换的。
老僧的面色潮红,这是调动了全身气血的缘故,他非常的了得,修为高深莫测,在这个年纪,却依然保持着强大的实力,这一点是现在很多修行者都无法做到的,光这一点,就足以看出这个老僧有多么的了得。
不过,就是这样一个了得的人物,却始终无法靠近这种状态下的刘安。
仅第三步而已,老僧上半身的衣袍尽数撕裂,而这时,他离刘安仅有半步之遥了,可是,这半步却如天堑一般,让他有心无力。
“哼!”
老僧一声闷哼,气血逆涌,看着近在咫尺的几本经书,老僧抬起一手,想要将其抓住,却左右摇摆,始终难以触及。
他勉力抬脚,想要再靠近一点,可他却感觉如身处狂涛骇浪之中一般,难以立足,更别说抬腿迈进了。
且在这时,一道雷光再度凭空而来,直直打向了他。
老僧大睁的双眼之中露出惊骇,可他却硬是一步不退,不闪不避,五灵妙法的原篇,是他们这一脉的传承之法,不能毁在这里。
“啪!”
雷声炸响,老僧惊愕,这原本劈向他的雷电却在半途之中突然改向,劈到了刘安身上,且就在他惊愕之间,原本充斥在周围场域却这时突然平息了下来。
老僧身体一轻,这种感觉就如原本身处于狂风暴雨中的人一下来到了一处晴空万里的地方。
这种变化让他再度一愣,不由抬头看向了刘安。
刘安微合的双眼缓缓睁开,他身上那种变幻莫测的气息也在这一刻消失的干干净净。
老僧看着刘安,眼前竟有一阵恍惚感,现在的刘安哪里还有之前的气势,只如一个普通人一般。
他喃喃问道,“真人,可成了?”
刘安摇头一笑,“此等桎梏,岂是那么好破的?”
“那?”
老僧看向空中,只见这原本密布的阴云却又开始渐渐散去了。
老僧再度看向刘安,“那真人?”
刘安摇头笑道,“大师护经心切,我都有所感知,只不过,我又怎会不知道这经文的珍贵之处,怎会让他毁了!”
老僧一愣,随即垂首低眉,朝刘安起手一礼,“贫僧惭愧!”
刘安哈哈一笑,接着又看向他身后的木屋,笑问道,“大师的弟子无碍吧?”
老僧闻言摇头道,“托真人的福,丫头无碍,反而还大有所获。”
刘安再度哈哈大笑,“大师啊大师,我来这里,承蒙你许多,这五灵妙法才是让我大有所获,大师,既承你因,便要还予你果,你说,这果我该如何还呐!”
老僧闻言却是摇头道,“真人驾临,本就让这里蓬荜生辉,何来因果。”
刘安摇头一笑,接着道,“我看你弟子灵秀不凡,她既然有所感触,我就再为她看上一看。”
说着,便朝木屋而去。
老僧一愣,接着快步赶上。
老僧推开房门,示意刘安请进,刘安进入房间内,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小丫头,微微沉吟,接着探出一手,抚上了她的头顶。
老僧看着这一幕,眉毛微微一跳,接着心中幽幽一叹,他总觉得,和这位真人结太深的缘法并不是一件好事……。
刘安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中所想,扭头朝他微微一笑,“大师宽心。”
老僧一愣,接着低头唱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刘安心神散发,感受着小丫头体内的状况。
小丫头的身体很好,不得不说老僧是在这个弟子身上下了大功夫的,气血饱满,筋骨强健,底子非常的雄厚,看似已经近乎到了完美,在这个年纪进无可进了。
不过,就刘安如今的修为来说,当然远不止于此。
他松开抚上小丫头头顶的手,在小丫头的身体几处一按,劲力勃发,小丫头身体微微一颤,接着又松软了下来。
这小丫头走的是阴阳并生的修行之法,可老僧自己修的却是五行,因此,纵管他慎之又慎,可对于一些方面还是有些欠缺的,毕竟,这是另一条修行道路。
一些地方的修行不够到位,而现在,刘安便帮她再梳理一番,简单来说,就是帮她做一次优化。
老僧看着这一幕,眼神之中变幻不定,起初他还没有看明白,到后来才恍然,尽管他对于真人的手段有所了解,可是此刻也不得不一叹,真人毕竟是真人,他就是修为再高,只要没到真人这个境界,那便永远无法真正理解真人的境界是何等厉害。
就如现在,他自认为他对于五灵妙法之中的奥义参悟的足够深了,对于里面的阴阳之法也足够了解了,这才敢给这个弟子修行,而在小丫头修行时他更是慎之又慎,自认为已经足够好了,但是现在一看才恍然发现,他所懂的,也仅是他所懂的而已。
刘安双手连出,不疾不徐,按压小丫头全身几处特殊节点,他这种梳理看起来简简单单,实则不然,这是在调理她体内的气。
气,本就存在于身体之中,只是一般人无法做到如刘安这般显化出来而已,不过它又确实是一直存在的。
有关阴阳的药物老僧给小丫头从小服用调理,但是有些却没有化到关键处,现在已然有所淤积,刘安一出手,就是将这些未完全化到点位的药性给她重新梳理化开,化到她的气里,运转到她的全身。
时间缓缓过去,老僧目不转睛,他看着自己的弟子,最后在她的这个弟子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过去从未感觉到过的协调感。
过去,他还没有感觉到,也觉得没问题,但那是没有对比,现在一对比,他就恍然发现,自己的这个弟子过去虽然也“圆”,可终归是有些睚眦和不规则的,直到现在,他的这个弟子才真正的到了“圆”,没有了那点不规则,也失去了那点睚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