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毓敏一锤定音：“那个时候我都相互不了解，认知自然会有些主观，这就揭过了，以后我们好好相处。”

    谭赋雅也赞同：“毓敏妹子你来上海一趟不容易，我带去逛逛市区，我知道有个地方有些老物件，我们一起逛逛，看看没有没有古医术范本，我有好多的古董都是那里找到的。”

    柳毓敏兴趣也来了：“那里还有古玩？”

    谭赋雅得意道：“自然，只是这个古玩街，只有熟人带着，不然进不去。”

    现在刚刚建国，百姓们最主要的是粮食问题，粮食的产量实在是低，许多家里有古董的人家为了一口吃的把家里古董卖了，但是又不想低价卖了，便暗中成立了一个古玩市场，不管是想买还是想卖都可以。

    古玩市场是由一个叫做鑫爷的维持着治安，也没有人敢闹事，相对来说比较安全，里面不仅是有古董，还有字画和金银，就看你眼光够不够好了。

    柳毓敏自然是明白的：“我就喜欢咱们老祖宗流传来的东西，你看，古琴弹出来的音乐多么动听，非要去学什么钢琴大提琴，还说什么高雅，咱们祖宗流传下来的东西比那些东西不高雅吗？一个个崇洋媚外的，太气人了。”

    谭赋雅也赞同：“谁来也也是咱们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东西最尊贵，我在古玩街里面淘到了不少的乐器，还有古董，凤冠霞帔也收集了一整套。”

    柳毓敏也感慨：“我年轻的时候听我父亲说，女子出嫁凤冠霞帔是顶级的，可惜乱世里没有那个条件，现在想穿也穿不了了，但是我可以给凡凡收集一套。”

    祝凡凡：……婉拒，她立志不婚不育。

    谭赋雅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记得之前在那里见到了一些孩子首饰，那个时候没有合适的孩子，就没有买，我们等开了市场，一起去看看还有没有。”

    柳毓敏有些犹豫：“下次市场什么时候开？我这次来的匆忙，没有带多少钱，我打电话让老祝给我寄过来，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谭赋雅立刻说道：“我还有些私房钱，作为外婆给凡凡买些礼物还不是应该的吗？你只买自己喜欢的就行，缺钱的话我先借给你，等你拿到钱了还我就行，市场明天开，寄钱有些来不及。”

    柳毓敏想了一下：“我唯一拿得出手就是医术，平日里做了一些养生的药丸，应该能值些钱，就是不知道现在古董什么行情。”

    谭赋雅立刻说道：“现在新社会了，旧社会的许多资本家被批斗，家产充公，还是有手段的人留下几件东西，现在社会缺衣少食，人们为了吃饱饭都拿出来了，只要钱和粮食，都可以，药物更是稀奇，绝对可以，而且好多的好东西都是在鑫爷手里，我们可以直接跟鑫爷交易，他手里的都是真货。”

    鑫爷是古玩市场的发起人，一直都控制着古玩市场，有他在不会有假货，听她说过鑫爷之后，老傅专门接触过鑫爷，说能信任。

    柳毓敏有些感慨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古医书，我听我师父说过之前富贵人家，家里的藏书很多，后来因为家道中落都卖了，他有幸买了几本视若珍宝，我家里也有不少古医书，只是我爹不许我看，我都是趁着他外出看几眼，再自己默写下来。”

    谭赋雅不解了：“你父亲为什么不让你看？”

    柳毓敏想起来还有些不服：“他觉得那是柳家祖传下来的，只能传给男子，不让我们这些女孩子学医，只让我们识字学女德，呸！他怎么不让我们姐妹裹小脚呢！说什么女孩子家家只要把家里操持好就可以了，学再多都是在为婆家做贡献，他不给别人家培养人才。”

    气死她了，要不是母亲拦着，她都能把家里藏书都烧了，敢家法惩戒她，她就敢把祖宗排位烧了，大清都亡了，自视甚高不给穷人看病，自己还靠母亲刺绣养着，还好意思跟她说是祖宗流传下来的规矩，有本事让祖宗养他去。

    谭赋雅失笑，该让老傅看看这才是真正的孩子气：“不过现在毓敏妹子你很了不起，被称为神医，你父亲后来肯定是想通了，让你学医了。”

    柳毓敏不屑：“切~~什么是他想通了，那是我不服气在背后偷偷学，我有一个师父，看我喜欢给我启蒙，我爹只教我哥哥，我就在门外听，哥哥之后给我讲解，他知道后还想家法伺候，是我跑得快才没有挨打。”

    可惜后来哥哥因为医术太好被人陷害终身不得行医，家族中别的孩子也不是学医的料，父亲要教给她医术，但让她发誓这辈子不婚，并让她把医术教给下一辈，她理都没理，那个时候她已经私下给别人诊脉开药方了，有没有父亲的教导都不受影响。

    谭赋雅不理解：“都是自己的孩子你父亲也太老封建了，在我家里的时候，我们姐妹几个都不想学，我爹逼着我们学祖传秘方，说是乱世中一切都不可测，不管是哪个没了，只要还剩一个家族就断不了传承。”

    柳毓敏真心羡慕：“你父亲真是太开明了，我父亲就是老古板，只能学女孩子学的，什么女红厨艺，可惜我一点天赋没有，拿起针就想扎人，拿起菜刀想杀鸡，他怕了才没有让我学。”

    谭赋雅失笑，有所感慨：“我父亲想让我们去学堂学习，外语什么的都学了，后来是因为学堂里面让我们学的是外国文化，父亲看过书本之后，发现里面隐晦的都是有关于崇拜外国人臣服外国人，立即让我们退学了，虽然我们在沦陷地，不代表要对侵略者俯首称臣，坚信我们国家总会把失地抢回来。”

    柳毓敏深感佩服：“伯父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谭赋雅谦虚道：“毓敏妹子过誉了，我父亲说他只是做到了一个父亲该做的，不说这个了，都过去了，我给你讲一下古玩市场的规矩，毓敏妹子，我知道你们是国家干部，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提前跟你说一声，如果你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