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酒下肚，袁大头放开了：“小丫头，干公安的又辛苦又繁琐，我们都不想去走访，你个小丫头怎么这么感兴趣？你脚力不错，跟了一下午没喊累，走路的架势还是练家子，是武学世家吧？”

    祝凡凡摇头：“我爷爷也是当兵的，教给了我一些拳脚功夫，让我自保的。”

    袁大头呵呵笑了：“练家子跟当兵的是有区别的，你虽然小，有练家子的气势，当兵的没有这种气势。”

    祝凡凡不明白：“不都是练武的吗？”能有什么不一样？

    袁大头却不说话了，神情高深莫测，不过祝凡凡也不在意：“我们不说这些了，景家怎么回事，我们还查不查？”

    又来喝了一杯，袁大头满足的摇头晃脑：“你想知道什么就问，景家我知道也不少。”

    祝凡凡直接问：“井上蛙他爹一辈媳妇儿都是难产死的，后又娶的妻妹，是不是真的？”

    袁大头一边嚼着肉一边说：“是，也不是。”

    祝凡凡直接打断：“不用跟我故弄玄虚，直接告诉我就行，我晚上回外公家还要吃饭，只吃一点垫垫肚子，这些饭菜你吃不完可以打包回去，酒也是。”

    吃人嘴软，袁大头详细讲了：“景家说起来还是建国之前从外地过来找工作的，那个时候全家都没有工作，打零工，还被人欺负，家里的女人倒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个时候女人也得出来养家糊口，不然一家子没法生活，景家倒是再苦也没有女人出来工作，这点倒是让许多的女人羡慕。”

    祝凡凡觉得袁大头有点喝多了，大有想要倾诉的意愿，还是乖乖听着。

    袁大头还是慢慢讲：“解放后不是喊着女子能顶半边天吗？景家的女人出来工作了两天，又受伤回去了，景家以此为由不让女人们出来工作了，景家的女人一点也不像他们说的是农村妇女，一个个白白胖胖的，姿态跟电视上古代的女子似的低眉顺眼，温驯的不行。”

    大家都羡慕景家的男人有福气，娶的女人漂亮，温柔，还把家照顾的非常周到，只是景家的女人跟别的女人相处的不大好，基本上都不来往。

    不过也是，大家都是新时代女性，她们遵循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一个劲的说什么丈夫是天，伺候丈夫是本分，照顾好了丈夫是一种荣誉，为丈夫生儿育女是最光荣的，谁乐意跟她们说话。

    至于说难产而死，其实根本不是，景家老一辈的女人只剩下一个，以他看就是教导女子怎么做一个合格景家女人的本分。

    井上蛙爸爸那一代娶的媳妇生了孩子之后没有难产，生的时候还很顺利，只是生完之后被送走了，他的朋友多，看到被送到海上，不知道送到哪里了。

    宣称难产以后还从老家带回来几个女人，说是妻妹，可是黑瘦黑瘦的，跟之前的女人完全不搭边，只是跟他们也没关系，没人去揭穿。

    黑瘦的女人养好了倒也白净，只是后来生孩子之后又被送走了几个，对外称难产了，让大家觉得景家晦气，不想跟他们打交道，景家好像也不喜欢跟他们打交道，虽然是邻居，相处的相当陌生。

    祝凡凡不解：“他们能把人送到哪里去？”

    袁大头看了祝凡凡一眼，在看到祝凡凡背包里又拿出一瓶老白干后，什么顾虑都没有了，话匣子打的飞快：“人自然是送到海外了，据说海外的洋人特别喜欢华国的女人，女人在这里不值钱，但是出了海价格高着呢！”

    祝凡凡又不懂了：“如果卖人黄花大闺女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生过孩子的？”

    袁大头摇头晃脑的：“我又不买人，怎么知道他们怎么想？不过景家的女孩应该快回来了。”

    祝凡凡还是有疑惑：“景家的女人回来了，家里又有了新媳妇，这是想享齐人之福？”

    袁大头被逗笑了：“什么呀！是景家生了女孩之后被送走了，这些送走的女孩要回来了。”

    祝凡凡再问：“都送走了，还要回来干什么？”

    袁大头看了老白干一眼，解释：“景家是生过女孩的，只有生了女孩的女人才能被带走，女孩基本上都是送到了海外，这几天海上有偷渡回来的，正好有景家的人来接，我才知道的。”

    祝凡凡表示佩服，要是他在公安局里也这样的知无不言，基本上没有案子能过夜吧？

    袁大头接着解释：“我告诉你小丫头，离景家的人远点，景家的人有毒，谁家女孩碰上了准倒霉，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尤其是长得可爱的。”

    祝凡凡：“我会武功。”

    袁大头不再说什么了，已经提醒了，听不听就是她的事了，在上海局势复杂着呢！他都一把年纪了，只要好好干几年，不招惹是非，就能平安干到退休，他一般不多话。

    袁大头伸手：“小丫头，我知道的都说了，老白干……”

    祝凡凡不接话：“还有没说完的，祁伯伯和副局长是怎么回事？”

    袁大头四周看了一眼，还没多少人：“局长你也清楚，从京城调过来的，副局长也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祖辈都在这里，建国后协助解放军解放上海，稳定上海做出了很多贡献，威望很高，有很大的影响力，但是同样的也私心重，行事跟解放军的理念有些不一样。”

    副局长想要掌握大权，架空局长，但局长也不是吃素的，还是首都派来的，一直拿局长没办法。

    副局长私心重，想要培养亲信，但是没有违法，犯的错也是无关紧要的小错，大错抓不住，局长也没办法，两人一直僵持着。

    “上任局长也是国家指派的，当时这里治安一团乱，费了极大的心血才稳定了局势，祁局长接任以后也是战战兢兢做事，只是这里毕竟是副局长的家。”

    一个处理不好，会出现混乱，尤其是现在国家大面积干旱，一旦颗粒无收，人们吃不饱，一旦混乱那可是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