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辉自信道：“昨天晚上通电话的时候告诉了我井上蛙的情况，我分析之后觉得公安局审问人手段也比较高明，所以让他们配合着说几句话，能让他心里崩溃的快一些。”

    他们的审讯工作都做了多少年了，难啃的骨头都吞下去多少，还能怕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

    走进审讯室，按照规定，需要有人在一旁做伴笔录，所以有公安在等着。

    李辉对祝凡凡很有耐心，哄道：“你先去旁边休息，等我审讯完之后跟你分析。”

    祝凡凡不解，她跟他见过吗？怎么一个个都好像跟她很熟似的。

    仿佛看到了祝凡凡的疑惑，李辉说道：“我算是你干爷爷的徒弟，按照辈分说，我跟你爸爸是一辈的，而且你爷爷也曾经训练过我。”

    也算是他的老领导，老领导家里的独苗他从她到祝家那一刻就听说了不少，虽然没见过面，但是熟悉的不行，一点隔阂都没有。

    祝凡凡：……这个世界果然太小了，处处都是熟人。

    李辉的审问开始了，只是祝凡凡听着听着想睡觉了，因为他们在聊家常，李辉问井上蛙叫什么，住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语气并不咄咄逼人，更像是在唠家常，随性并感觉且轻松舒适。

    井上蛙回答的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他们想知道的是一句都没说，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过去了，还是拉家常。

    直到李辉开始语重心长：“你是个好孩子，是被连累的，只要你说出来经过，罪名会小一些，你知道审判结果吗？你偷军官证，是以间谍罪名进来，最少判十年，还是因为你只是偷了没拿它做别的，但是你要是检举成功，可以减刑，提供的消息越重要减的越多，你还有光明的未来，可千万别犯傻。”

    祝凡凡觉得一家子都是间谍，心理素质肯定是过硬的，不可能会被几句话就感动，谁知她刚刚嗤之以鼻井上蛙就全招了。

    然后絮絮叨叨的把景家所有的事情全交代了，甚至连进来那天他爹苦茶子什么颜色都说的清清楚楚、

    祝凡凡：……景家出了个大孝子。

    按照井上蛙说的，排除了那些不重要的废话，总结下来就是，他在家里不受宠，所以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但是家里每个男人从小都是练武的，所以他们家的男人即便是矮小瘦弱，也没人小看。

    他这次进了银行取钱，借口偷了家里存着要给媳妇彩礼，不完全是假的，因为他有喜欢的人，但是她家里人不同意，他知道家里的女人是什么下场，所以早就忍痛分手了。

    这次来银行取钱是他爸爸的意思，知道了钱老大他们背后黑吃黑，渠道十分稳定，爸爸心动了，设计了这么一出戏，想要引出来钱老大，景家的人就在那里埋伏着呢！

    谁知道钱老大太配合了，他不想走偏僻的地方，都被钱老大赶到偏僻的地方，根本不用费事。

    只要埋伏的地方，就能把钱老大控制住，逼问出他们把钱放在哪里，他们黑吃黑吃黑，只要知道了钱送到哪里，就打开了一道口子，景家自然有办法让其余的人开口。

    谁知道遇上了方志国这个变故，他们的人还在一旁埋伏着呢！虽知道钱老大被抓住了之后，他想走方志国不让他走，还怕他害怕紧跟着他安慰，他那个时候都要急哭了。

    景家在暗处埋伏的人也不出现，估计是想看他自己逃跑，景家向来没有什么人情味。

    井上蛙苦着脸说道：“我全都招了，可以给我减刑了吗？我才十九岁，十年以后我就成老头子了，半辈子都毁了。”

    李辉：……谁告诉你二十九就是老头子了？那他是不是该埋进土里了？

    祝凡凡忍不住把嘴角压了压，这个井上蛙倒是有一股清澈的愚蠢。

    李辉开口：“减刑是可以的，但是减不了太多，你还是把景家做敌特的事情都讲了，或许减刑时间更长。”

    井上蛙都要哭了：“我是真的不知道，爸爸他们有事根本不跟我商量，我平时除了练武还要糊火柴盒子挣钱，我发誓我没骗人。”

    李辉都忍不住了：“你家都那么有钱了还糊火柴盒子？一个纸盒子能挣几个钱，你也太辛苦了。”

    井上蛙开始兴奋了；“糊一百个火柴盒子有六分，我一天空闲时间能糊两千个，就是一块二，哥哥弟弟们都夸我干活快，是个好苗子，这钱都是让我们自己拿的，是我们自己的零花钱。”

    祝凡凡在旁边忍不住问道：“那你攒了多少钱了？”

    井上蛙忍不住难过了：“没攒下，哥哥弟弟们都没钱，买不了零食，都是我请他们的，而且，我的钱老是丢，不知道放哪里了，我一分钱也没攒下，这次爸爸说我做好了给我一百块钱，我就知道我挣不了大钱，只要我挣了大钱一定会倒霉。”

    这次为了一百块钱都进了牢里了，哎！

    李辉这时同病相怜了；“我也是，哎！我工作这么长时间，手里的钱就没有超过十块，每次发了工资都被抢劫了，我更倒霉。”

    每次发工资都是他主动上交的，媳妇根本没抢，他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要是连工资都不交，那他还是个男人吗？

    当然了，是媳妇心疼他，不忍心他工作了一天还做家务，这事就不跟井上蛙讲了，他一个光棍子也不懂。

    井上蛙看李辉的眼神十分同情，他至少还有个零花钱。

    祝凡凡：……你们没发现你的重点有点偏吗？审案呢！

    李辉叹气道：“孩子，你知道你爸爸有多少钱吗？”

    谁知井上蛙说道：“景家的男人们挣得工资都在太爷爷手里，太爷爷把钱都买了粮食，我们家天天能吃饱，但是我知道他们都有自己的小门路，就像爸爸他私下跟人弄了个赌博的地方，挣了不少。”

    想了一下说道：“二伯跟一个有钱的小寡妇好着，那小寡妇给他花钱，我看见过他拿着钱回家，只不过进门前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