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宝只是说道：“等着调查结果吧！”

    两人不再说话，就这样沉默着，很晚了都不肯去休息，直到第二天，祝家宝先把租户请出去了，肯定会有人来祭拜媳妇儿，他需要场地。

    陆陆续续有人过来，首先是徐景前和母亲，不管见多少次，祝凡凡都会感慨于缘分的神奇，太姥爷属于那身材清瘦，温和的性子，除了在爷爷面前永远都是儒雅的模样，犹如一个学者。

    但是太姥就是那种风风火火的性子，尤其是她的体型更是庞大的一只，声音更是粗犷而洪亮，像是没有胡子的女版李逵，看着极为不搭的两人，不管是谁见了他们夫妻日常都不会否认是一对恩爱夫妻。

    太姥如今七十了，还是一副精神烁烁的模样，见到了祝凡凡，一把搂在怀里：“太姥的小心肝，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有你太姥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她听说院子里的人竟然不让毓敏丫头的棺材进门，有毓敏的棺材在，她不会说些什么，等下葬了她不弄死这三家人，就不是她苗玉珠。

    祝凡凡眼睛湿润了，太姥跟奶奶关系好，太姥是拿奶奶当亲闺女一样的待，虽然她们的年龄差得不大，连带着，太姥对她十分照顾，即便是她已经十二了，太姥还当她是三岁孩子一样哄着照顾。

    徐景前和徐景承忙提醒以后再叙旧，让后面的人来祭拜，谁知苗玉珠直接道：“让什么让？我是毓敏的娘家人，你们身为弟弟，还不去门口接待，跑这干什么？没点眼力劲。”

    徐家两兄弟：……他们本来就是要去帮忙，但是亲娘哎，你没看见凡凡正在伤心着呢！别提姐姐了。

    很快来祭拜的人络绎不绝，明家是先到的，留下来帮忙，到了最后一些能经常在报纸上见到的大佬都来了，只是因为时间匆匆，祭拜了一下，说几句话就走了，他们工作也很忙，能抽出时间已经很难得了。

    晚上，等人都走后，爷俩也累的动不了了。

    只是租户都过来了，还笑脸相迎说要来祭拜柳副院，他们也是才知道柳副院是军区总医院副院长，早说他们不就不会那么嚣张了。

    祝凡凡直接拒绝：“你们不配，从哪里来滚哪里去，别让我看见你们。”

    小年轻立刻不高兴了：“你知道在京城我们可是无人敢惹的，只要你在京城混……”

    祝凡凡阴沉着脸站起来，几个昨天才被推了一把，疼了半夜，现在看见祝凡凡还在害怕，只是祝凡凡不讲武德，直接上去就是一顿胖揍，揍完还直接叠罗汉，把下面的人一拽，一群人直接飞出去了。

    祝凡凡再次说道：“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十天后搬走，我会补偿你们半年房租，不然，就去阎王殿里告状去。”

    想了一下，怕他们听不懂，补充道：“我亲自送你们去阎王殿。”

    一群人动不了，被各自的家人带走了，他们听人说了白天来祭拜的人，明白了这是他们都得罪不起的人。

    祝家宝说道：“你揍人的时候用的力很适合，最后拖那一下有些多余了。”

    凡凡打架是跟他学的，刚刚招呼的地方都是打了之后不会留下伤口，但是又痛不欲生的，这做的很好，毕竟没有伤口即便是别人想说什么也没有证据，但是最后那一下，人直接从地面拖过去，伤痕太明显了，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祝凡凡只是很无辜的说道：“但是解气，晚上我会给他们一个提醒，他们不会多舌的。”

    她认出了其中一个，是京城的二流子，平时偷鸡摸狗，在黑市上混，他们不敢惊动公安，她之所以知道是她在黑市遇上过好几次，不过她是在黑市找新奇玩意，没有在黑市卖东西，她的粮食都是让徐小脚把东西带出市里，吃的东西一流通就没有证据了。

    而徐小脚也是个能耐的，他竟然把运输队的人收买了，最后还搭上了运输队的队长，上下一心，买卖的事情瞒的死死的，一队的人闷声发大财，所以相互隐瞒，至于别的队，更不是问题，运输队谁都有揽私活的时候，大家都不干净。

    祝家宝说道：“你悠着点。”算算日子，严打可能真的要开始了，最近有风声了。

    祝凡凡沉默了，怎么算悠着点？她每次都觉得自己做的刚刚好。

    晚上大家睡得很踏实的时候，祝凡凡在门口打坐，吸收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反正她是这么跟爷爷说的，让他要是晚上出来上厕所别吓着。

    精神力自她身上散出来，快速的窜进租户的房间，不一会功夫，祝凡凡打着哈欠走了，夜深了也该休息了。

    在房间睡觉的几个年轻人，半夜里开始做起了噩梦，一个不断梦见被一只猛兽一口吞了，骨头断裂的咀嚼声清晰无比，疼的梦里都在蜷缩身体。

    一个是梦到自己被人贩子拐卖，并且卖到了深山老林，被人抽着鞭子采矿，还不给吃饭，又饿又疼，日复一日的绝望，梦里甚至都在流泪。

    一个更是夸张，像是得罪了谁，梦里一直被扇耳光，但是又醒不来。

    天亮了，鸡开始叫，祝凡凡被吵醒了，从床上起来，又守在棺材前面，看着从屋子里出来的几个人，几个老人想过来被祝凡凡瞪得心虚，又耷拉个肩走了。

    几个小年轻很快也起床，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着哈欠出来，想要跟小伙伴们分享昨天晚上的噩梦，以至于连祝凡凡都没看见。

    一个脸都肿了，被其余两人惊讶的问道：“谁打你了？”

    肿脸的无奈：“别提了，昨天晚上做噩梦了，梦里一直被人抽嘴巴子，醒来以后才发现自己脸肿了，是我自己打的。”

    其余的人也抱怨：“我昨天做梦不断被野兽吃，骨头都嚼碎了，咯吱咯吱的可渗人了，早上我都感觉自己骨头都碎了，吓死我了。”

    另一个满是愤怒：“我的梦才可恶，我被人卖了干苦力，吃不饱，还不给钱，天天被人打，你们看看我后背是不是有鞭子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