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月霜接回了绣囊，轻声回答：“长姐，您不用担心我，我可以重新绘制这灵符图腾。”

    牧翩若叹了口气：“如果真的没什么事，那你又为何哭得如此伤心呢？”

    牧月霜脸上略显尴尬，摇摇头：“我只是心疼这幅绣囊罢了。”

    “你在府中的地位和美貌，哪里比不上牧语嫣了？”牧翩若握住她的手，拧起了眉头，“你无需在她欺负你之后还忍气吞声，这样只会让她更加嚣张跋扈。”

    “长姐……”牧月霜含泪看着她，满心感激，“我怕我小娘知道了会担心，更怕惜颜轩的供奉又被素小娘克扣了，所以才会忍气吞声。”

    牧翩若看着她不再回避自己的目光，明白她已听进去了自己的劝诫。

    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暖意，仿佛两人的距离也因此而拉近了不少。

    “你不必害怕。”她安慰道，“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现在府里这些人，特别是海棠轩的那些家伙，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或许是因为水小娘性格柔弱，牧月霜长久以来生活在她身边，多少也受到了影响。

    “月霜……谢谢长姐。”牧月霜收敛起情绪，欠身致谢。

    “小娘的生辰还有多久？”牧翩若扶起她，目光低垂地问道。

    她的眼眸深处似乎蕴含着某种计划，让牧月霜既感到期待又倍感亲近。

    牧月霜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后天就是了。”

    “后天？”牧翩若皱了皱眉头，“那不是马上就要到了吗？就算你不吃不睡全力赶制，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完成这幅灵符绣囊了。”

    听到这话，牧月霜又是一阵黯然神伤，喉咙里像是哽咽住了什么似的说不出话来。

    凌若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也为之心疼，轻声提醒道：“大姑娘，三姑娘，其实生辰礼物未必非得是亲手制作的灵符绣囊不可。”

    牧翩若的脸色逐渐松弛，她轻声道：“我竟然忽略了这个事实。”

    “你辛辛苦苦，难道不是因为顾虑消耗掉修为所化的月银么？既然如此，不妨让我带你去秘境市集逛逛，挑选一些提升惜颜轩修炼环境的宝物，你也不必为此忧心忡忡。”

    牧月霜连忙摇头，眼中流露出紧张之色：“长姐，此举实在不合修炼家族的规矩，我何德何能，竟敢劳烦长姐如此厚爱？”

    她这位妹妹，在日常琐事上尚且从容，一旦触及到修炼界的正事，倒真不像只是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女。

    牧翩若心中暗自思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你这般谨小慎微，莫非是不愿视我为亲人？”

    牧月霜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与感激：“长姐为何这么说？妹妹一直都将您视为榜样，无比尊重。”

    凌若轻轻一笑，眸光流转：“那么三小姐就不该再推辞大小姐的好意了，今日阳光正好，适宜出门。我记起大小姐常用的修行辅助香料已所剩无几了。”

    听到这话，牧月霜便再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牧翩若满意地望了凌若一眼，随后开口：“罢了，作为长姐，我还没带你出去逛过咱们家族所在的修炼城市呢。”

    出了府门，马车在一片古老的传送阵前停下，那是通往上古遗迹“碎玉楼”的入口。

    “喜欢什么，只管告诉长姐。”牧翩若牵着牧月霜踏入那古老的楼阁之中。

    她眼角余光瞥见牧月霜手腕上黯淡无光的灵石手镯，以及身上略显破旧的灵纹裙，不禁皱起了眉头。

    “看来这次召回你们回到家族居住，的确是个正确的选择。”

    牧月霜紧张地挺直腰板，看着牧翩若给她佩戴上一件件精美的修炼饰物，愕然道：“长姐，这些宝贝太过贵重了，妹妹实在不敢承受。”

    对于一个出身庶系的修炼者来说，这样的珍品饰品根本不敢想象佩戴在身。

    牧翩若笑着摇摇头：“无妨，这些饰品虽看似华美，实则内含强大的修炼辅助之力，非常适合你。一会儿还可以给你母亲选一件，如果觉得价格过高，就说是我们姐妹俩共同赠送的。”

    牧月霜只得恭敬地应承下来：“多谢长姐。”

    最终，牧翩若为水小娘挑选了一枚蕴含特殊力量的耳坠，并嘱咐店家送往将军府邸。又为牧月霜购置了一枚白玉修炼镯，开玩笑道：“将来你若是婚嫁之时，这件镯子便可作为嫁妆的一部分，一定要保管好，否则长姐可要心疼了。”

    牧月霜羞涩地接过了镯子，低声答道：“月霜一定妥善珍藏。”

    三人谈笑风生，购毕物品便准备返回家族修炼之地。刚刚迈出碎玉楼，只见一辆华丽的兽马拉载的宝车停在楼外。

    从车上走下一男一女两位修士，男子温文尔雅，女子恬静婉约，相当引人注目。然而就在下一刹那，孟天机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刻的美好宁静。

    她惊喜交加，顾不上形象地朝牧翩若奔去，一把抱住她，大声喊道：“翩若姐姐！”

    牧翩若对她颇为熟悉，但也忍不住皱眉提醒：“小心脚下，别摔着了。”

    孟成沉声呵斥孟天机：“天机，不可失礼！还不快向牧姑娘行礼？”

    孟天机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确实过于放肆，吐了吐舌头回应：“我和翩若姐姐关系亲密，不必行礼的。兄长总是操心多余的事，难怪至今还没哪家仙女愿意嫁入我们忠勇侯府。”

    听闻此言，牧翩若不禁摇头失笑，同时暗中观察孟成对牧语嫣的态度变化。

    孟天机拉住她的手道：“翩若姐姐，我们好久不见了，不如今天去我家坐坐吧？”

    牧翩若微眯双眼，她恰好也需要借此机会探查孟成对牧语嫣的情感态度。于是她答应道：“那就打扰了。”

    众人纷纷登上兽马拉来的宝车，朝着忠勇侯府驰骋而去。

    “翩若姐姐，上次不是跟你请教过修炼阵法吗？你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都没来我这里坐坐喝茶……”孟天机带着几分埋怨说道，“难不成是有皇甫殿下在身边，就把人家给忘了吧？”

    牧翩若一听，不由得哑然失笑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呢？”

    接着，她注意到坐在身边的牧月霜，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