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见自己儿子王二想冲上去揍人,赶忙拉下他,斥道:
“王二,休得无礼,来者是客,你怎能这样对待客人呢。”
王母考虑到两位捕头在,他不想让自己儿子在杜捕头和向捕头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王二心中虽恨,此刻只能压下怒意,说道:“娘,我这边有事要谈,您先回里屋吧。”
他心里清楚云知谦此次前来定是为了弟弟王五之事,而母亲身体一向不好,他此刻还不想娘知道弟弟已死之事。
王母瞧了自己儿子一眼,又瞧了瞧两位捕头和云知谦,说道:“那好,收收你的脾气,有什么事好好商议便可。”
“儿子知道了,您就放心吧娘。”
王母又冲着两位捕头与云知谦笑着道:“那你们先谈,我进去看看孙子。王二这脾气急,有什么做的过分的,你们海涵下,让我来骂他。”
向捕头道:“王大娘您放心吧,我们会好好同他讲的。”
王母只以为他们谈的是公事,也没有多想,便进了里屋。
王二用手势把云知谦引向外面,云知谦毫不犹豫的跟了出去。
两位捕头对视一眼,也赶忙跟上。
走到外面,离王家一百米外空地处,王二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怒意,朝着云知谦就是一拳。
云知谦丝毫未动,任由着王二揍了过来。
王二腥红的眸子靠近云知谦,眼神里的恨意恨不得将他扒皮泄愤。
一连揍了三拳,紫色的淤青在云知谦的脸上慢慢扩散,在他的皮肤上形成了恶之花。
冷汗热汗也一直不断的往下淌。
两位捕头见王二也发泄过了,便拦下了他。
云知谦触碰了下肿胀的皮肤,一阵刺痛传来,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王二想不到云知谦会站着不动任由着他打,不免多瞧了他一眼,想不到这文弱书生还是条汉子。
亦想到自己弟弟死的不明不白,等他知道时,他的尸首也被当作无人认领的野尸一把火烧了,最后只剩下一把灰,他就恨不能把云知谦撕成碎片。
若不是家中老母身体一向不好,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在他们敢进王家时,他就已经想揍云知谦了。
向丘紧紧拉住王二道:“王二,你冷静些,你弟弟的死不是云家造成的,他的伤口不严重,何况我还帮他请了大夫上了药。”
王二略微泛红的眸子看向向捕头:“头,你到现在你还替这小子讲话?”
他想不到,与向丘五年的交情,却比不过认识几日的云知谦。
“你弟弟人没了,我们能理解你心情。但你弟弟的死甚是蹊跷,我们连他的尸首都没有见到,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弟弟是被人害死的。
而你弟弟刚死你就被放出来了,你仔细想想,你若出来了,会不会找云家算账,云家倒霉了,最终得利的是谁?”
“况且,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买通牢头,就连我和杜捕头都能瞒下,在石桥镇能做到的又能有几人?”
经过向丘的提醒,王二这才冷静下来,开始分析。
尽管心中对云家仍有怨恨,但在揍了云知谦一通发泄后,他也平静了许多。
“煊记?”
虽不想承认,不过向捕头所言确实在理。
弟弟王五确实是被人害死的。
“嗯!能听得进去,可见你还算有点脑子。”
见王二终于能听进去话了,向丘接着道:
“还有一件事,我们本不想告知于你,如今看来却不得不说了。你的差事是被孔县令下令开除的,我去求情,还被他训斥了一顿。”
王二瞪大眼睛看向向丘:“孔县令?”
向丘点了点头。
“那日王五去云家打劫,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弟弟那些人也全都招供是受人指使。
如此明显的案子,本该提审幕后之人了,等来的却是你弟弟丧命,那幕后之人却逍遥法外。”
“我们怀疑你弟弟的死与林有财有关,不然为何至今孔县令仍迟迟不审这个案子,又有谁有这么大本事能买通孔县令?”
顺着向丘的思路,王二说道:“不,不,那林有财没有这么大本事。”
“林有财是没有这么大本事,而谢家与林家有姻亲关系,况且孔县令的女儿在谢府的梅园与谢府两位小姐一起学习诗书礼乐。”
杜捕头也沉声说道:“他们只想利用你弟弟的死,让你恨上云家,你与云家斗的你死我活,林家谢家可以干干净净坐收渔翁之利!”
王二这会子再气,听到两位捕头的话也彻底冷静下来了。
向捕头接着道:“想想你那两位年幼的孩子和老母亲,我们两位来这一趟,并不是只为了云知谦,也是为了你好。
你以为你想报复云家,云家就只能干坐着吗?凭着云家现在的财力,花一二百两在江湖中找个杀手买你的命,你觉得有没有人会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