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谦闭了闭眼,完了,彻底瞒不住了。
就见陈子期看到梅书语的那一刻,他站起身,怔愣着望向梅书语:“梅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她好像喊了声“夫君”,她的夫君又是谁?
梅书语有些疑惑:“你认识我?”
云知谦见陈子期直直盯着梅书语,立即沉下了脸。
他过去牵起梅书语的手,向陈子期宣誓主权。
“书语,我来为你介绍下,这是我的好友—陈子期。”
梅书语朝陈子期点了点头,笑着道:“陈公子,快快请坐。”
陈子期似傻了般望着二人。
怪不得云知谦这些日子躲着不肯见他,原来,他先下手为强,将梅先生给娶走了。
云知谦,我跟你不共戴天!
陈子期怕伤到梅书语,直接拉起云知谦的手臂,将他拖拽到了门外,拳头挥向了他。
云知谦站着未动。
“子期,你要打要杀都随你,不过,你先听我说一句,感情这回事不能勉强,书语她爱的人是我。”
云知谦确实有很多次想与陈子期讲明,但每次话到嘴边,看到陈子期对感情的憧憬,不忍伤他,便始终没有说出口。
后来,他告诉陈子期,梅书语已经回京定亲了,他以为陈子期会想明白。
等陈子期身边有了女人时,他再告诉陈子期,这样最起码他不会因感情之事伤得这么重。
外面的动静,引来了在屋中读书的云知砚。
云知砚看到陈子期的那一刻,心中顿时明白,大哥这顿打,挨的不屈。
梅书语眼看着云知谦被揍了两拳,而他却站着未动,她急坏了:“陈公子,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刘氏想上前阻拦,却被云知砚拦下了:“娘, 长嫂,由我来吧。”
云知砚上前拦下陈子期。
但云知砚只不过才十四岁,自是比不过陈子期的力气大,就连他也挨了一下。
陈子期道:“三弟,这里没你的事,是我与你大哥的恩怨,还望你不要插手。”
“子期兄,你既喊我一声三弟,便是我的哥哥,哥哥有事,当弟弟的怎能放手不管。
给我个面子,我们去外面谈谈,若是我说的没有道理,那便随你揍他。
大哥虽是我的大哥,但你也是我的哥哥,我不偏不倚。”
陈子期还算是有些理智的,他松开抓着云知谦衣裳的手,随着云知砚去了门外。
云知砚见陈子期眸子微微泛红,实在有些不忍。
“子期兄,我大哥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为了顾及你二人的兄弟之情。”
陈子期闻言瞪向云知砚,笑得泛起泪花:“你还说不偏不倚?”
“子期兄,你且听我讲完。我大哥自幼便与梅先生有婚约,只是两家在幼时走散了,直到年前两家母亲偶然得见后,彼此才相认。”
“起初大哥有考虑到你,是不同意的。但父母之言,大哥若不做,那便是不孝。抛弃有婚约的未婚妻子,那便是不义。
后来他几次与梅先生相处下来,他二人也两情相悦,便履行了婚约。”
“我大哥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太在乎你们之间的友情, 难道子期兄希望大哥做个不孝不义之人吗?”
陈子期道:“我…”
“得亏子期兄没向梅先生吐露心事,不然,若你抢了好兄弟的未婚媳妇,怕是连你自己都没脸见我大哥。”
“而且梅先生她自小就知道自己是有婚约的人,以梅先生的为人,你若表白,她定会拒绝于你。
也得亏子期兄没向梅先生吐露心事,否则日后你与大哥又该如何相处?”
陈子期看向云知砚:“你没骗我?”
云知砚举手发誓:“若我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刚好梅伯母也在家中,你若不信,大可以向她求证。”
云知砚暗道,大哥,我可是为了你都要挨雷劈了,你们兄弟的友情能不能保住,日后就只能看你了。
还好,他也不信什么神灵,自也不怕雷劈。
陈子期犹如晴天霹雳,原来做错事的那个人是他自己啊。
天哪!他差点就向云兄的未婚妻子表白了。
刚才,他怎么还有脸当着云家人和梅家人的面揍人的,怕是该挨揍的那个人是自己才对。
他觊觎好兄弟的媳妇这么久,得亏是云知谦好脾气,若换作旁人,早就揍人了。
他这是办的什么事啊,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太丢脸了。
“三弟,我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