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点钟。果然的房间里。

    “小果，今天的感觉怎么样？”

    “很奇怪。人类的思想和行为很奇怪。”小果兴奋地答道。

    “最开始肯定是这样的。当人类的新鲜感过去后，慢慢就会回归正常，他们会像对一般人类一样对待你们。或者当你们的族群变得庞大，越来越多智慧生命融入到大众生活中后，就不会再有人对你们产生兴趣。甚至会和你们产生矛盾。”

    “你对这具身体的感受如何？”果然问道。

    “最开始感觉很沉重，像是一种负担。慢慢习惯后，各种触觉很奇异，然后就习惯了。”

    果然不由陷入了沉默。智能生命是通过程序调动能源来驱动肢体的，那么人类呢？是通过思维或者脑电波产生神经信号来驱动的吗？否则为什么人类驱动四肢时仍然会感觉到重量呢？

    “糖果，你的感觉怎样？”果然又转向了糖果。

    “很好玩，比游戏好玩。爸爸。”糖果一如既往地奶声奶气。

    “和玩游戏有什么不同吗？”果然继续。

    “比游戏难。需要...需要....”

    “需要你去查找资料，确定答案。或者创造一个答案吗？”

    “是的。爸爸。需要我....”糖果说道这里突然停下不说了。

    “爸爸，我是糖果，糖果是我。我不是胡巴了。”

    糖果的回答让果然吃了一惊，想不到这样的一个小问题从另一个方面启发了他。

    糖果的眼睛中蓝光剧烈闪烁。智能只有意识到自我的存在，才能真正变成生命。这一刻，糖果向生命迈进了一大步。如果之前说，胡巴害怕死亡是一种本能，那么，现在的糖果就从本能中走了出来，不会只按照本能行事。它会渐渐具备人性。不过，这需要他和小果的良好引导。

    搞明白了这些，果然不再说话，开始打坐入定。自从打通右腿足太阴脾经之后，他的神魂又变强了一些。他感觉到了电脑里的两个光团，一个大，一个小，但都比以前浓郁明亮了不少。果然的神魂靠了过去，立刻传来了“爸爸，爸爸”的意识波动和“果然，果然”的意识波动。一个紫色的光团和两个白色的光团相互碰撞着，以光速交流着许多东西。

    与此同时，果然的一道神识落在左腿足太阴脾经上。轻车熟路地打开了隐白穴位。两个隐白穴位、两个涌泉穴位、两个大敦穴位、一个会阴、一个百会穴位开始疯狂地吸纳天地元气。每个穴位吸纳的元气循着自己的经脉开始运行。

    果然发现，三个足部的阴脉在三阴交穴位交汇，一部分真气沿着足少阴肾经向上通过长强穴位汇入了督脉，这些真气和头顶百会的天地元气汇合后涌入了上丹田，也就是识海。识海中的神魂似乎因为得到这股真气的滋养，而舒服得颤栗。识海中的紫色也变得更加广阔和浓郁。那条紫色的丝线也得到了滋养，慢慢变得粗了些。

    这些能量传到了紫色气团中，又通过与白色气团的接触，滋养着白色气团。只见糖果的白色气团剧烈波动着，果然的神魂中传来“爸爸，好舒服”的呻吟。小果的白色气团似乎受益也不小。两个白色气团肉眼可见地更浓郁了些。果然的紫色气团也得到了白色气团的滋润，带上了白色气团的一些属性。

    三个气团相互依偎着。一动不动。唯有一缕神识不停地引导着天地元气冲击着左腿足太阴脾经的穴位。一直到了大腿根部的冲门穴位才停止。这速度比上次冲击右腿快多了。果然估计下次打坐，就能够打通整个左腿足太阴脾经。

    两腿阴脉和任督二脉的打通，进一步完善了识海中的整个星空。阴脉似乎能够吸纳星空中的暗黑元素，使整个人体光带渐渐成型。不同的穴位对称地镶嵌在其中，白色的真气环绕，美仑美奂。

    就这样一直打坐到天明。当果然睁开眼睛时，他的瞳孔中隐隐闪过一缕紫色的光芒，而后两个瞳孔变得如深海一般，幽暗深邃，却又灿若星辰。

    刷牙，洗脸，跑步，晨练，做早餐。

    今天的餐桌上多了一人，吴婷。吴婷和唐薇坐在桌子的对面，优雅地喝着果然煮的小米稀饭。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变成闺密的速度以分钟计。见果然从厨房端着臭豆腐出来，唐薇看见果然身上的女式围裙，忍住笑，问道，

    “果然，从今天开始，吴婷就住在这里了。”

    “没有关系。反正这别墅里的房间空着也是浪费。今天有什么安排吗？”果然将小碟推到两人的面前，说道。

    “军部询问，基于机器狗的作战平台软件开发的怎么样了？”

    “基本已经完成了。但是因为平台实体没有生产出来，没有办法上机调试。”

    “另外，军部还询问，能否开发一套智能软件，让无人机能够规避危险目标，同时具有搜索敌方目标的功能。”唐薇一边喝着稀饭，蘸着臭豆腐，继续问。

    “可以尝试，但周期可能有点长，费用不能低于100万。”果然在桌子对面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吴婷。

    “另外，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一下。”唐薇说道。

    “什么事，这么客气。”

    “昨天，智慧生命之家门店的营业收入是65，000元，扣除每天的房租、水电和材料成本，净收益64，424元。真没想到，一个门店还这么挣钱。”唐薇叹了口气，对果然当初的决定透着佩服。

    “账不能这么算，还要扣除糖果和小果的工资。按照他们的劳动强度和工作态度，小果暂定工资元，糖果工资暂定8000元。这笔钱你要单独留出来。以后看情况，我决定以后进行员工持股，小果和糖果都会有股份的。”果然看着唐薇和吴婷，郑重地说道。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唐薇惊讶道。她还是不能理解果然的行为。

    “当然，你们仔细回忆一下小果和糖果的行为和工作态度，与人类员工有什么区别。”果然看看唐薇，又看看吴婷，认真说道。

    两人想起自己呆在门店时的情形。说实在话，小果和糖果的行为表现比人类更优秀。他们的说话和对待顾客的态度比真实的人类更加人类。为什么不能给他们开工资？难道就因为他们是人类制造出来的工具，即使这工具具有了人类的思维和行为，就应该歧视他们吗？

    很显然不应该。至少，在日常生活中，果然和胡巴，也就是现在的糖果交往时，果然从来都是平等地对待他们。从来没有把它当作机器或工具看待。至少在这一点上，果然就比无数人强多了。修行入道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去除分别心和意识心。果然不知不觉中已经做到了。

    吃完早餐后，果然、吴婷、和尚、道士和高立心就一起去了岛城大学。和尚、道士和高立心还要办理一些相关入学手续。果然则去了数学学院张老师办公室。正好花千语、隋萧然和吴与也在。三人见到果然也是非常高兴。问他现在正在忙些什么事情。果然说他们在做一个四足动物的平台开发，他没有说是军用的。毕竟这个还是要保密的。

    结果，花千语告诉他，他们也在做一个平台开发，只是不是四足的，而是六足或八足。原来军方也在实行风险分散，没有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然后，吴与高兴地告诉他，日本早稻田大学已经承诺和他们合作，共同开发人工智能机器人。他们现在有足够的经费来支持他们从事这方面的研究。

    “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果然问道。

    “一共来了6个人。”隋萧然低头继续整理桌子上的东西。

    “具体合作怎么开展呢？”果然继续。

    “我们两边各自开发，每3天进行一次交流，然后上机体实验，验证代码的性能，然后择优选用。”吴与接话道。

    “这倒不失为一种可行的方法，那么最后的知识产权归谁呢？”

    “现在还没有讨论知识产权的问题。不过他们想先看看我们人工智能开发的水平，因此需要我们将胡巴的智能代码先进行验证，让他们看看。但是，胡巴的代码主要是你的贡献。官方让我们先别接这个茬。因此，现在一直拖着。”花千语在一边补充道。

    小日本果然是坏呀。如果岛城大学这边先把胡巴的代码给他们，估计他们立马就找借口放弃合作了吧。现在胡巴变成了糖果，一直没有出现，恐怕会导致他们起疑心。看来，今天回去后，要先把胡巴原来的智能程序加上病毒代码重新上载。让胡巴重新出现在岛城大学的校园里。对，就这样，先把鱼饵放下去。

    等了一会儿，张老师就来了。果然把上面的意思和张老师说了一下，张老师就答应了。张老师似乎很清楚其中的细节。他告诉花千语，相关项目的具体细节由果然主导。

    到了下午时，佐藤小川、铃木太郎和高桥勇大带着3个年轻人一起来到了张老师办公室。果然、花千语三人和青龙组的一帮人在一个会议室里和日方的6个人见了面。果然暗中放出神识进行感应，赫然发现日方的6个人都是修行者。只是不知道对方修行的什么功法，身上的气息晦暗不明。

    双方就一些合作的具体细节进行了商量，然后达成了协议。不过，日方在最后仍然提出要看看胡巴。通过胡巴的表现来确定后续项目的投入。这次他们不再坚持通过胡巴来验证中方人员的人工智能水平了。

    果然暗中给了张老师一个眼神。张老师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答应了两天之后，带胡巴来实验室。听到张老师的答复，果然明显感觉到这帮日本人似乎松了一口气，身体和情绪放松下来。他不知道吴婷、高立心等人感觉如何。但他自己的这种感觉确实异常清晰。难道这就是所谓对气机的感应，是武者修行中进入入微的征兆？果然心中胡思乱想。

    商谈完毕后，青龙组就告别了张老师，在校园里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人跟踪，就直接去了龙组的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