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还闭上了眼睛,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虔诚的对着虚空拜了拜,嘴里嘟囔道。
“神仙大人,这孩子脑子不好使,你别和他一般计较。”
其他暗卫看到他这样子,瞬间想起了昨晚的痛苦,担心被神仙迁怒,也都一起对着虚空拜了拜,嘴里念叨着祷告词。
雷霆钧有些茫然的看着那齐齐拜着虚空的暗卫们,他问着旁边的暗一:“这些呆瓜就是你训练出来的精锐?”
暗一没想到躺着也中刀,只能对着雷霆钧尴尬一笑,努力解释着,“主子,他们以前真的不是这样的。”
说完,他踹了领头的四一一脚,“别拜了,主子问你话呢!”
四一这才停止了跪拜,起身后说起了昨晚的事。
“主子,是真的有神仙,我们都见过了,不对,准确的说是都感受过了。神仙他没有实体,但却可以打到我们。
那矿山更是突然一下子就消失了,快的我们都没反应过来。”
雷霆钧越听眉头皱的越紧,他从不相信鬼力乱神的事。
可现在这么多人都看到了,矿山也是突然不见的,这些加起来,又让他不得不相信了……
“暗一,你派几个人去五台山问问那里的空山法师,再去市井里悬赏,看看是否有能人异士能做到这些。”
雷霆钧比起神仙,更不愿意相信这是能人异士做的。
因为一旦证明了,就代表京城有人发现了他的伪装,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探查了他的势力。
这是比神仙现世,还恐怖的事……
那边雷霆钧在疑神疑鬼,许尽欢这边已经准备离开破庙了。
“尽欢,你没事吧,昨晚去哪里了?你别和那些没见识的妇人生气。
她们在自己家那一亩三分地过惯了,只会内宅争斗,没见过什么厉害的女子,所以才会害怕。”
白胖婶子见许尽欢回来,立刻端着一碗温热的粥,拿了个鸡蛋迎了上去,满脸都是担心。
许尽欢知道白胖婶子的性子,这粥和鸡蛋是她一定要给的,不接受都不行。
所以她笑着接过了粥和鸡蛋,解释道:“出了点小意外,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婶子,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咱们得离开破庙了。”
白胖婶子笑着说:“都收拾好了,那个差役头头还特意来咱们屋嘱咐了一句呢,以前是我想差了,没想到他竟然人还不错。”
许尽欢喝了口粥,感受着那食物带来的微微暖意,舒服的叹了口气,脸上的疲意也渐渐消散了些。
许尽欢的这副样子,可给白胖婶子心疼坏了,她一把拿过许尽欢手里的鸡蛋,细心的剥着鸡蛋皮,剥好后,又递到了许尽欢的嘴边。
“听婶子的,先把这鸡蛋吃了,鸡蛋比粥顶饿。”
许尽欢点头,笑着咬过鸡蛋,感受着嘴里浓郁的蛋黄味道,看着面前妇人关心的目光,她的笑容又真切了几分。
就在许尽欢吃完东西的时候,之前替母亲道歉的小姑娘,带着母亲过来了。
“姐姐,我们昨晚听说了你大战马匪的故事,你真的太厉害了,我以后也要做和你一样厉害的女将军。
我娘她也有些话想和你说。”小姑娘说完还拉了下她娘的袖子。
那妇人的脸涨的通红,恭敬的向许尽欢鞠了一躬,“许姑娘,对不起,之前是我的不对,我是真的意识到错了。
你以后有什么脏活累活都可以交给我,我绝对不会推辞的。”
许尽欢看着旁边眼睛亮晶晶,满脸期待的小姑娘,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不知者不怪,这件事已经翻篇儿了,带着孩子回去准备准备,我们马上就要走了。”
那妇人立刻激动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鞠了一躬,“是,许姑娘,我这就去。”
说完,抱起女儿就开心的往回走去。
“诶呀,看来还是有明事理的人的。”白胖婶子笑眯眯的说。
许尽欢点头,正准备说什么,就看到谢大头走了过来。
“老大,一切都准备好了,现在启程吗?”
许尽欢看了看身后的白胖婶子,笑着说:“启程!”
有了许尽欢的一声令下,整个破庙的人都开始行动了。
大家都穿好了自己蓑衣和斗笠,除了许家那些逃跑的精神病,其他人现在都有雨具了,这都要感谢马匪们的馈赠!
而冤大头·马匪头头·马文才,此时还在幽怨的看着许尽欢,他最后的净土,今日也要被人踏足了。
许尽欢感受到了马文才的视线,对着他灿烂一笑,吓的马文才赶紧转过了头,生怕再来一场酷刑。
而许尽欢疑惑的挠了挠头,这家伙怎么回事,她这回笑的是真心的啊,是真的感谢这个冤大头给她提供场地,提供粮食!
“尽欢,我刚才就想问了,咱们在这破庙待的不是挺好的嘛,怎么换地方了?等雨停了再走不是更快吗?”
白胖婶子走在许尽欢的身边,疑惑的问。
许尽欢小声的解释道:“婶子,这雨短时间内怕是停不了了,破庙那里地势低,住着不安全,咱们得趁着雨还没大,赶紧往山上走。”
白胖婶子闻言一愣,喃喃道:“如果真这样,怕是要有灾啊。”
许尽欢点头,“所以咱们更要去山上了,那里是马匪的老巢,不仅地势高,粮食也肯定是不缺的,足够咱们在那里等雨停了。”
白胖婶子长叹一声,看着许尽欢的眼里有泪光闪过,“这些怕是你日思夜想熬出来的吧,真是难为你了。”
许尽欢没想到仅仅一句话,就让白胖婶子又想了那么多,她无奈的笑了笑,婶子真是什么都好,就是太爱脑补了。
而落在后面的许家一行人,目光幽幽的注视着许尽欢前行的背影,他们突然开始互相埋怨起来。
“玉心,你不是最温柔体贴的嘛,怎么当初就不对许尽欢尽心一点呢?这样咱们现在也不会什么都没有,就冒着大雨爬山了。”
许父被许天阔背在背上,狼狈的用瓦罐遮着头顶的伤口,不住的数落着曾经恩爱的妻子。
他今天是真的生气了,若不是二儿子出声提醒,他怕是真的要死在发妻手里了。
一提起这件事,许母也不高兴,刚想张嘴,谁知一抬头就进了一嘴的雨水。
许母只能赶紧低下头,不满的说:“这能怪我吗?还不是她自己不好,回来才几天啊,不仅抢悠悠的东西,还害的悠悠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