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乔娜会突然变卦，但很快，他又狞笑起来，似乎觉得这只是交易中的一个小插曲，“好好好，”他连连点头，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你开个价，多少钱合适？”他的声音里透着不甘心，但眼神却依旧贪婪地盯着乔娜手上的那袋粉末，仿佛只有拿到手才能让他安心。

    乔娜看着他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了底。

    她并没有急着开价，而是微微抬起下巴，故作思考，慢悠悠地说道：“至少得500块一克，这东西可不是谁都能拿到的。”她故意放慢语速，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钩子，把醉汉的心一点点勾紧。

    醉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嘴角微微抽动，显然对这个价格有些不满。但他瞟了一眼手中的钞票，又看向乔娜手里的粉末，心里的天平快速倾斜。

    他深吸一口气，显然是做了某种妥协和决断。几秒后，他咬咬牙，狠声道：“行，500就500！只要货是真的，爷花得起！”

    乔娜看着醉汉点头，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她缓缓将那袋白色粉末递过去，手指却依旧紧紧夹着袋口，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她冷冷地看着醉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仿佛下一刻，她就会让这场交易彻底翻盘。

    乔娜瞥了一眼醉汉那双发红的眼睛，懒得再废话，冷冷吩咐道：“玲玲，数下钱，注意有没有假钞。”玲玲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叠皱巴巴的钞票，纤细的手指快速翻动，眼睛紧紧盯着每一张钞票。数完后，她抬头说道：“这里是5000块钱。”

    乔娜满意地点了点头，手指一松，任由那袋白色粉末滑入醉汉的手中。醉汉立刻接住，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收在掌心。他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盒子做工精致，上面雕刻着些许花纹，闪着微弱的金属光泽。

    他用大拇指推开盖子，小盒子发出轻微的“咔嚓”声，里面露出一个小小的凹槽。醉汉手抖得厉害，却依然精确地倒入了一丁点儿极乐烟。

    接着，他按下侧面的按钮，“叮”的一声，金属盒子里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似乎内部有某种装置在加热。浓郁的烟气缓缓冒出来，带着一股让人作呕的化学气味。醉汉的脸上立刻露出如痴如醉的表情，双手捧着小盒子，急不可耐地猛吸了一大口。

    烟雾顺着他的喉咙窜进肺里，他眯起眼睛，像是触到了天堂的门槛。

    吸完一口，赶紧合上小盒子，生怕再多漏出一丝珍贵的烟气。

    他闭着眼，贪婪地把那口烟在肺里压了又压，憋得脸都涨红了，像是吞下了整片云彩。

    几秒后，他才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那烟雾仿佛在他面前编织成了一幅只有他能看见的美景。

    醉汉用力吸回了呼出的烟，反复多次，如同在和自己的灵魂玩一种残酷的游戏。

    随着每一次深吸，醉汉的眼神愈发迷离，那双本来浑浊的眼睛此刻泛着诡异的光，瞳孔似乎在收缩又扩张。

    他的嘴角上扬，露出傻乎乎的笑容，眼中仿佛映照着某种不存在的幻景，那种表情介于满足与狂喜之间，像是见到了世间最美好的幻象。他的手指在空中无意识地划动，似乎试图抓住那些只存在于他自己脑中的幻影。

    乔娜皱着眉，鼻子嗅到那股刺鼻的烟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她拉着玲玲快步后退，声音冷漠，“走，别闻这种味，臭死了。”她的脚步匆匆，像是逃离某种恶心的瘴气。

    玲玲也捂住了鼻子，连连点头，跟在乔娜后面，一刻也不愿多待。

    她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西风街的霓虹灯影里，身后传来醉汉癫狂的笑声，夹杂着那盒子冒出的袅袅烟气，在冷风中逐渐散开。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透着诡异的喜悦和失控的疯狂，像是迷失在幻觉中的孤魂，永远也找不到回头的路。

    玲玲暴露的穿着像是一块闪亮的诱饵，再次吸引了一伙上钩的鱼儿。

    几个衣衫褴褛的男人鬼鬼祟祟地靠近，眼神在玲玲身上流连，却又夹杂着警惕，仿佛随时准备逃窜。他们围住了乔娜和玲玲，四下张望着，像是一群随时准备狩猎的野狗。

    乔娜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小袋白色的“货”，指尖微微抬起，袋子在霓虹灯下泛着淡淡的光。对面的几个男人盯着那袋粉末，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

    为首的一个人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嘴角扬起，挤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点点头，声音低得像是怕被别人听见，“可以啊，我们想买一些。”

    乔娜目光扫过他们，冷静地报了个价：“700块每克。”她的语气不紧不慢，声音冷冰冰的，似乎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对面的男人们听到这个价格，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浮现出些许惊讶和无奈。

    一个看起来像是头头的家伙皱了皱眉，苦笑着摇头，“太贵了，买不起啊。”他用手指揪着自己的衣角，显得有些窘迫。

    乔娜挑了挑眉，不急不缓地说道：“那600吧，今天打折。”她的声音依旧冰冷，像是在讲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目光却一直紧盯着那群人，观察着他们的每一个细微反应。她知道，对方看起来不像有钱人，甚至连智能手表终端设备都没有，明显是那种连日子都过得拮据的人。

    几个男人低声商量了几句，面露犹豫。他们反复在心里权衡着，眼神飘忽不定。最终，那头头还是点了点头，咬着牙同意了这个价格。他们不再说话，而是纷纷掏出皱巴巴的钞票。

    几个人像是在翻找最后的积蓄，手在口袋里摸索着，把所有能凑出来的钱都攒在一起。

    6000块钱——皱得快成一团的纸钞终于堆在了玲玲的手中。玲玲皱着眉头，小心地数了数，确认没问题后，才对乔娜点了点头。乔娜见状，把那小包粉末递了过去，对方立刻伸手接过，动作迅速得像是怕再被人抢走。

    男人们拿到货后，立刻对玲玲那引人注目的打扮失去了兴趣，视线匆匆扫过，再也没有停留一秒。他们急忙转身，快速钻进了对面的巷子，仿佛这街头的空气都沾满了危险。

    几个人的身影在昏暗的小巷中一闪而过，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巷口那一片昏黄的灯光，静静地照着冷清的街道。乔娜站在原地，冷眼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眼神冷漠，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