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萨洛家老宅。
艾琳·冈萨洛正在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书房中那幅绘着自己丈夫形象的画像,此时书房的门被人敲响了。
“进来,”
出现在门口的人是约里克,他手中正捧着一封信件,恭敬地将这封信放在了艾琳的书桌上。
“夫人,是从诺克隆恩那边寄来。”
“嗯?”
这个地名让艾琳放下了手中的羽毛掸子。她走过来将信拿起展开阅读,在看到上面写的内容之后,眉头微微地皱了皱。
“哧啦!”
从指尖冒出的火焰点燃了信纸,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一张完整的纸张就化为了灰烬。
“和我预料的大体不差,”
艾琳微微扬起了头,她的眼神冰冷,就好像看见了什么讨人厌的家伙一样。
“早就已经猜到,总是会有些疑心的家伙跑去荣光圣殿那边,想要确定斯嘉通过试炼的准确日期。奥尔特,普列托,塔巴雷斯,
这三个家伙狡猾的就像是蝮蛇,想要将他们糊弄过去,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管家约里克此时就静静地站在一边,听着自家主人说话。
“既然他们已经迈出了这一步,约里克,就按照我之前说过的做吧。事情已经如同我们所预料的发展,就不会被他们的行为打乱脚步。”
“是的,夫人。”
没有一句多余的问话,约里克恭敬地向艾琳行了礼后便转身出了书房。
艾琳静静地在原地站着,良久,才听到书房内响起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
“喂,朱毕安,”
正在和朋友有说有笑的少女,在听到头顶响起的声音后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她一抬头,就看到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伊安娜·蒙特纳哥。
“让开。”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让朱毕安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她匆匆忙忙地将桌上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收走,抱着这些东西赶忙消失在了蒙特纳哥的面前。
刚才还在和朱毕安说笑的其他人也默默地离开了,原本坐满了的座位顿时空出好几个,
蒙特纳哥和自己的朋友毫不客气地挪进去,将自己带来的东西铺满了一整个桌面。
“所以之前那件事情,后来怎么样了呢?哈格丽教授有来找你麻烦吗伊安娜?”
说话的是紧挨着蒙特纳哥坐着的一个满脸雀斑的小姑娘,她的眼睛中间圆圆的两端尖尖的,看上去就好像是有人在略微发棕的面团上搁了两片罗勒叶一样。
“没有,”
说起这件事情,蒙特纳哥的心情非常的不好,她恨恨地掰着手里的蘸水笔说道:
“都是因为班克海德那个蠢货,这么一点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竟然还是让那个老女人发现了痕迹。”
“毕竟像班克海德那样的蠢蛋,光是上好魔法运用课程就已经很艰难了,怎么可能知道痕迹学中魔法残留这样的知识。”
“你说的我难道会不知道吗?如果不是正好今年她和那个贱人一间宿舍,我才不会想着利用那种蠢货。和冈萨洛那个贱人一间宿舍的那个女的,姓什么,维,
那家伙也是个贱人。要不是没有人能够帮我,鬼才会想着让班克海德去做那些事。”
“算了,伊安娜,”
雀斑姑娘安慰似的拍了拍蒙特纳哥的肩膀,
“既然已经发生了,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不过哈格丽教授到现在都没有来找你,说不定她并不十分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毕竟就算让她发现了是我们做的,我们又没有对冈萨洛造成什么身体上的伤害,只不过是学生之间的恶作剧罢了,充其量惩罚我们打扫卫生而已。
你看去年冈萨洛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她不也只是被罚去打扫图书馆么?
我们的父母在魔法协会也算是有头有脸的,这么一点小事,学校不可能因此对我们进行多么严重的处罚。”
蒙特纳哥显然对雀斑姑娘的话更加信服,在对方的安抚下,她总算是看上去没有那么的焦躁了。
“你说得对,克尼亚,现在确实应该冷静一些。在那个老女人朝我发难之前,我们最好掌握一些冈萨洛的行踪,防止她又向哈格丽提供了什么鬼东西。
我的老天,我真不明白她身为14家族的人,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向老师告密呢?”
“你应该庆幸她选择的都是找老师,蒙特纳哥,”其中一个男生带着略有些嘲讽的语气说道:
“如果她选择使用14家族的方式来解决你们之间的问题,你的下场绝对比现在要糟糕的多。”
“行了尼克斯,我们都知道你是14家族的走狗了,没有必要每句话都强调你的身份。”
在雀斑姑娘说出这句话之后,被叫做尼克斯的男生脸顿时涨红;看来她的温柔和理解是只针对伊安娜·蒙特纳哥一个人,对于那些攻击蒙特纳哥的人,她的语言实在是不那么友好。
嘲笑地看了一眼不再说话的男生,蒙特纳哥的目光移到教室的大门处,
在那里有一个穿着宽大的学院校服袍子的女生,正畏畏缩缩地想要移动到教室里面来。显然她这么行动的初衷是为了不吸引到任何人的注意,
可有的人早已经将她定为了目标。
“哦让我们看看是谁来了啊,我好像闻到了一种坏了的酸奶油的臭味。”
“天,是不是魔法生物寄养处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了,我好像看到一头猪在用两条腿走路。”
“哈哈哈哈~”
杰珂莎·班克海德低着头,她原本一只脚已经迈进教室里了,可在听到那些故意说的很大声的羞辱之后,又慢慢地将腿收了回来。
不过蒙特纳哥明显不打算放过她,在一阵桌椅板凳被拖动的声响过后,
几道深如墨色般的阴影将她包围在了中央。
“嘿,班克海德,”
在耳边响起的说话声就如同恶魔的低语,故意压低的音调仿佛一把满是锯齿的小刀,狠狠地在少女的身上割出一道又一道深可见骨的缺口。
“我们可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