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纪晓月终于想起给自己男人打电话了。
做了三天望妻石的傅立业终于接到了自己媳妇的电话。
电话里,他有些无奈的问媳妇:“你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这两天给你打电话你都不在家。”
纪晓月朝他干笑了一声:“我就是最近有点忙。”
傅立业苦笑:“我还有两天要出去执行任务了。这次出去大概要三个月到半年不能联系你。等这次任务结束之后,我就转业了。”
纪晓月听到这话,心咯噔了一下:“这么久?”
她脑中闪过一些事,她没有抓住。
她搜索了一下原剧情,并没有提过傅立业执行任务的事。
“这次的任务是不是很危险?”纪晓月迟疑的问了一句。
傅立业静默了下,闷闷嗯了一声。
“傅立业,我等你回来!你答应了我年纪要办酒的,你又食言了。等你回来,我们好好办酒。”纪晓月与傅立业低说。
傅立业笑着应了一声:“好!”
纪晓月并不会追问傅立业的任务,她一直都是知道部队的规矩。
但这一次,傅立业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也很不安。
他迟疑了一下对纪晓月说:“媳妇,我的工作性质你是知道的,我并不能每次都和你保证我一定会安全回来。如果我回不来,你就再找一个,不用等我。”
纪晓月听到这话,握着电话:“傅立业,如果你回不来,我会一直等你。我这辈子只会嫁给你。所以你一定要回来。”
傅立业心头滚烫,闷闷应了一声:“好!”
纪晓月又与傅立业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电话这头,他的战友问傅立业:“你有没有和嫂子说这次的任务性质,很危险。”
傅立业静默了下轻声说:“不用说了,我不想她担心。”
傅立业这次去是要做卧底的,否则怎么会三个月到半年。
他转业也是因为这次任务完成之后,他说不定会被报复,所以转业陪着家人。
其实他是想要与纪晓月说的,可话到嘴边了,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战友看着他:“师长,我们都会安全回来的。”
傅立业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我回不来,帮我把床头的那个箱子给纪晓月。”
这次的任务一共会有十个同志一起打入敌人内部,至于结果如何,他们谁都不能保证。
……
纪晓月这边挂了电话之后,也是心神不宁。
她很不安,她不断的搜索原小说的剧情,想要靠着自己对这本小说的记忆回忆一下傅立业这次任务的情况。
原小说提到傅立业的并不多,更不可能提这次的任务。
她努力的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心中的不安给压下去。
傅立业的任务她不能问,也不能打听,甚至不能提。
对于这样的工作性质,纪晓月一直都是敬佩的,可这个危险的人变成自己弄男人的时候,她是抗拒的。
她敬佩所有伟大牺牲的人,可她并不愿意自己的家人成为牺牲的人。
傅刚正回来时看纪晓月坐在大厅里发呆。
他深深看了纪晓月一眼,皱眉问道:“怎么了?”
纪晓月犹豫了一下,与傅刚正说:“立业刚刚打电话回来,说会执行一个很危险的任务,要三个月到半年回来。我心中有些不安。”
傅刚正听到这话,伸手拍了拍纪晓月的肩膀,低声与她说:“等这次任务结束之后,立业应该就会转业了。以后你们小两口就能在一处了。这次的任务结束之后,他的头衔也能再升一升。”
纪晓月听着自己公公这话,静默了下,轻声道:“任务特别危险,是吗?”
傅刚正沉默了会儿,轻声说道:“国家培养了他这么多年,他的一路已经比别人走得更顺了。他也应该为国家付出一些了。”
他与纪晓月说:“他是军人,这是作为军人的职责。国家这些年培养他,一直没有让他冲锋陷阵就是为了这一次的任务。”
纪晓月在现世是看过很多警匪片的。
纪晓月是完全不懂傅立业的工作性质的。
傅立业的工作是不能让家人知道的,他执行任务也是不可以泄露一点的,所以纪晓月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男人到底在部队里是干什么的。
“好,傅立业答应我会安全回来的。”纪晓月轻声道。
傅刚正转身默默上楼了。
他显然是知道这次任务的。
这些年,傅立业并没有在前线执行任务,见过他那张脸的人并不多,其实就是为了能让他这次做卧底。
如果能成功,傅立业以后的路就扶摇直上了。
可如果不成功,那他就失去这个儿子了。
可有国才有家!
纪晓月看着傅刚正疲倦的背影,心中的不安更大了。
当天晚上,崔玉明就打电话给纪晓月了。
“纪晓月,你出来,到豫园来。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到时候只要配合我。”电话里,崔玉明并没有与纪晓月说要做什么,他只让纪晓月过去。
纪晓月挂了电话之后就去了豫园。
到豫园之后,崔玉明把一套衣服扔给她:“穿上!”
衣服是一套旗袍,很明艳的旗袍,布料很好。
“换上之后,我让人给你化妆。到时候你跟着我过去站在门口就可以,不用说话。”崔玉明没有和纪晓月解释,只提醒她要做什么。
纪晓月也不多问,转身就去换衣服了。
等她换上衣服之后,崔玉明就找人来化妆了。
纪晓月看着这妆容,转头问崔玉明:“崔导,你是想要让我扮鬼啊?”
崔玉明指了指顾念住的地方。
顾家是有自己的四合院的,但顾念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住在豫园。
纪晓月猜测,可能是顾念亏心事最多了,他不敢住在那边。
纪晓月换了衣服,披头散发的站到了顾念的门口。
崔玉明打开了收音机,怪异的声音从收音机里传来。
是京剧的唱腔,一听还是小生的腔调。
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这唱腔在空气中断断续续的,纪晓月听着都渗人。
顾念房间里原本有微弱的灯光,在这个唱腔开始之后,他的灯就关了。
纪晓月回头看了一眼四周。
豫园很大,顾念一直觉得自己是大师,所以要求自己单独一个院子。所以当收音机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并没有其他人出来。
崔玉明还专门弄了一些烟,他用扇子朝顾念房间的方向扇动。
顾念的房间里许久没有动静。
在纪晓月觉得无趣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画着脸谱的顾念打开的房门。
他一抬头,看到了一个他午夜梦回总会在梦里出现的人。
那一瞬间,他好像被人捂住了嘴,叫不出任何的声音,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门口。
片刻之后,他突然反应过来,嘴里不停的呢喃着:“你都死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要缠着我。”
此时,四周的唱腔更加的凄凉了。
顾念惊恐的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就要回房间。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害怕,他整个人栽倒在地上。
纪晓月只直直的站在那。
京剧的声音越来越凄厉,最后慢慢的消散,变成了猎猎的风声。
等京剧声音远去,纪晓月也转身走了。
深夜寒凉刺骨,顾念脸上还画着脸谱,他身下是尿渍,整个人看上去狼狈又渗人。
纪晓月这才发现,顾念好像不卸妆。
唱戏的人下台都是卸妆的,可她几次见顾念,他脸上的脸谱似乎都没有擦掉。
上次精神病院,他也是顶着这个脸谱去找崔虹的。
这次深夜,他按理已经上床睡觉了,为什么脸上的脸谱也没有擦掉。
离开豫园,崔玉明拎着收音机:“明儿我们再来。我要折磨的他生不如死。”
纪晓月听到崔玉明的话,迟疑道:“崔导,你有没有发现我们顾念似乎现在根本不卸妆,脸上总带着脸谱。”
纪晓月这么一说,崔玉明也反应过来了。
“夜里睡觉,他为什么还带着脸谱?”崔玉明皱眉嘟囔了一句。
纪晓月继续说:“不止,上次我在精神病院见到他的时候是白天,他也是带着脸谱的。我几次单独见他,他都没有卸掉脸上的脸谱。我之前以为他来不及卸,如今看来并不是。”
崔玉明也终于反应过来:“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顾念,我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我只记得顾念演的那些角色,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实在太久了,我不记得了。”
纪晓月与崔玉明说:“崔导,你要不回去问问顾嘉诚,顾念为什么总是带着脸谱。”
崔玉明点头:“今天辛苦你了,我们明天夜里再去。我会找人打听清楚明天他在哪里的。”
崔玉明不确定发生今晚这些事之后,明天顾念还会不会住在豫园。
纪晓月点头:“好!”
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与崔玉明说:“我觉得您应该去打听一下顾念的夫人是谁,然后在打听一下她的事情。”
崔玉明掏出一张照片:“她与你家老太太很熟悉,可能需要你帮忙打听一下。”
纪晓月接过照片,看上照片里面傅家老太太也在,她愣了愣:“傅家那个做过大小姐的老太太?”
照片里面,大家都穿着旗装,几个人坐在一块,打扮的很讲究,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
“顾念的发妻与你家老太太是闺中密友。你去打听一下。”崔玉明说。
纪晓月看了崔玉明一眼:“崔导,您这是非要我插手你家的事。”
崔玉明对纪晓月说:“早点结束,咱们早点赚钱!”
“行!我去打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