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雅琪听到高姐叫她，赶紧起来把丛在地上的白菜用麻袋装起来。在高姐的帮助下，把那两麻袋白菜，和一大筐番茄搬到买菜地方摆好。

    因为高姐经常到边境四五四这边卖菜，她知道哪个地方位置好。帮刘雅琪把摊摆好后，高姐也要去坐火车回南营村了。

    高姐临走的时候，对刘雅琪说：“雅琪，以后我不在这边的时候，你如果再到这边来，就到昨天晚上我们两个睡的那个地方睡就可以了。你一个人在里面睡觉的时候，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管，也不要看，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刘雅琪说：“好的，高姐，我知道了。”

    高姐交待完刘雅琪，从边境四五四开往内地的火车就要发车了，她赶紧走到火车站上了火车，回南营村去了。

    这个时候，天刚亮，买菜的人还没有来。刘雅琪看到吧们南营村的一个，年纪和她差不多大的姑娘也在这边卖菜。这个姑娘在家里排行第七，大家都叫她老七。

    老七看到刘雅琪出现在四五四街上，也很奇怪，她走过来问道：“刘雅琪，好长时间没见你了，我听别人说，你跟一个当兵的到外省去了。你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四五四这里？”

    刘雅琪听了老七的话，苦笑着说：“是啊！我前段时间是去外省了，不过现在我又回来了。我现在也和你一样，贩菜来边境四五四这边卖。”

    刘雅琪想了一下，问道：“老七，这段时间，你们在四五四这边的白菜和番茄是卖多少钱一斤？我问一下行情，等会和大家卖一样的价钱。”

    老七说：“这段时间我们这边的白菜，一般是卖八角钱一公斤。番茄卖一块二一公斤。”

    刘雅琪听了老七的话，说道：“那还可以，我这回贩来的这些白菜，在松坝那边只买成一角钱一市斤，卖八角一公斤的话，能赚对半。”

    老七说：“雅琪，你想的太美了，你一角钱一市斤在松坝卖的白菜，上面是带着外叶的。人家四五四这边的人买菜的时候，要把上面的叶子全部扒干净只要那点菜心心。你的这些白菜，去掉外叶，再去掉损耗，一公斤能挣个角把钱就不错了。”

    刘雅琪说：“不管那么多了，我这是第一次贩菜来这边卖，别人能卖的价格，我也能卖。赚不赚钱先不说，起码先过来过学习一下，以后就会有经验了。”

    就在刘雅琪和老七说话的时候，街上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人来买菜了。老七就忙着回到她自己的摊位上去了。刘雅琪也在自己的摊位上准备卖菜。

    这时候，街头那边走来了几个背着背篮来买菜的中年妇女，看她们的样子，就知道是附近橡胶农场的职工。

    她们刚来到街上，就看到刘雅琪挺着个孕肚站在摊位前扒白菜的外叶，其中的一个就走过来问道：“小姑娘，我们每天都在这条街上买菜，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哪里的人？”

    刘雅琪说：“娘娘，我家是南营村的喃，今天是我第一次到你们这边来卖菜。因为是第一次来，我也不知道这边什么菜好卖，只拿了一些白菜和番茄来。娘娘，你们要白菜和番茄吗？要的话就和我买点吧。”

    中年妇女说：“我们今天就是专门来买菜的，白菜和番茄我都要买点。小姑娘，我看你还怀着身孕，看上去月份也不小了。你孩子的爸爸呢？你的家人呢？他们怎么能让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一个人来边境这种地方做生意？我看你年纪也不大，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一个不认识你的人都感到心疼了。”

    刘雅琪听了中年妇女的话，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她想起了这些日子经历的磨难，眼泪在她眼眶里直打转，她哽咽着说道：“谢谢娘娘的关心，我孩子的爸爸原来也是在边境这边当兵的。不过他不是在你们这条线，他是在八沟河那边一线连队的。今年年初的时候才退伍的，他退伍的时候，我就跟着他回到他老家和他结婚了。我们结婚没多久，他就生病了，在他家边没有人管，我就把他带我们这边来治。现在他的病还没有好，我家里的人看到他久病不愈，担心他会拖累了我。就逼着我去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再和他分手。我不忍心这样做，就没有听我家里人的话，现在，我家里的人说，如果我不听他们的话，等我生孩子的时候，他们不会为我出半分钱。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贩了些菜来你们这边卖，想赚点钱来度过这个难关。”

    中年妇女听完刘雅琪的话之后，她也流泪了。她用手擦了擦眼泪，问道：“小姑娘，那你的这些菜要卖多少钱一斤？”

    刘雅琪说：“我刚刚问过别人了，他们说白菜卖八角钱一公斤，番茄卖一块二一公斤。大家都在条街上做卖菜么，我不能要高价，也不能卖低了，随行就市的和别人卖一样的价格就可以了。”

    中年妇女说：“可以，可以。白菜和番茄我每样都和你买一些。”

    说着，她又转过头去大声地对到街上买菜的人喊道：“喂！你们有要买白菜和番茄的，赶紧过来这里和这个小姑娘买，她的菜特别好。”

    来这条街上买菜的人，大多是橡胶农场的职工，他们和中年妇女都是一个单位同事，大家都是认识的，听到她叫，就都围了过来。

    中年妇女把她要的菜称好，把钱付给刘雅琪之后，看到过来和刘雅琪买菜的人很多，就在旁边帮她看着摊。

    她对被她叫过来和刘雅琪买菜的人说：“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们叫过来和这个小姑娘买菜吗？我告诉你们，第一，是这个小姑娘的菜确实比较新鲜。第二，这个小姑娘的老公，是在我们边境八沟河当兵的。今年年初刚退伍回家，现他在生病了。这些年小越南和我们国家打仗，要是没有他们这些当兵的来保卫我们，我们这些家住边境的人，早就没有家了。现在，他们遇到难处了，你们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帮他们？更何况，我们的这种帮法，我们自己也没有吃亏。我们去和别人买菜，也要花同样的钱。而且，这个小姑娘的菜看上去比别人的还要好，价格也是和别人的一样。”

    大家听了中年妇女的话，都表示赞同，很快，刘雅琪的菜就卖完。后面来的几个人都没有买到。他们对刘雅琪说：“小姑娘，你以后再贩菜来我们这边，我们还和你买。”

    刘雅琪听了他们的话，含着热泪感激不尽的说：“好的！谢谢你们！谢谢大家！”

    刘雅琪的菜全部卖完之后，她数了数手里的钱。她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身上揣着五十块钱。现在她手里共有七十八块钱，也就是说，她这些菜，一共赚了二十八块钱。

    刘雅琪虽然早早的就把菜卖完了，但是她今天是回不了家的。因为从边境到内地的火车，一天只有一趟，那趟车早就开走了。所以，她还得在边境四五四住一晚，等明天早上，再坐火车回松坝。

    刘雅琪把菜买完之后，就在边境四五四街上到处走走，熟悉一下这边的环境。

    刘雅琪发现，别人的摊位上的蔬菜，并没有多好卖。她的生意之所以那么好，全靠那个好心的娘娘，还有她的熟人们来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