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二,沈十七,为何?从前可亏待了你们?”沈徽俯视着下面跪着的二人,神色倒是看不出有多气,就是有些不解。
这两人跟了他多年,甚至有好几次都只有他们在身旁,也不见他们对他动手,他们被测出来是奸细,真的叫他疑惑。
说起来这二人性命也是他所救,如今看来,其中恐怕还有什么情况吧。
“当年在朕救下你们之前,其实你们已经获救了?”
底下二人猛地抬起头来,眼里闪过惊讶,随后又埋下头,对着沈徽磕头几下,紧接着他们自尽在沈徽面前,死前没有说任何话。
康重意脸色一沉:“陛下,背后那人真是好手段。”
就算找出内奸,也没办法查出背后的主谋是谁,这叫康重意十分担忧。不过好在将人揪出来,也不怕有关陛下的消息被走漏。往后选人,他知道该怎么选择。
沈大人还真的是寻了个好法子。
听到康重意的夸赞,沈徽笑道:“据沈卿的信,这法子是他小儿媳提出的,提出来之时,沈卿可是被底下人骂惨了。”
所以说他喜欢用沈岱是有原因的呢,这人是真的不拘小节,很会变通,本身能力也不差。
在这种时代背景,居然敢提出这种法子,这让沈徽生出了见一见沈岱那小儿媳的想法。据说,对方还是一位武林高手,武功恐怕比他师父还要高,也不知道师从何人。听说她也姓林,倒是巧了,与他师父是一个姓。
但他师父向来孤身一人,没听对方提过有家里人,要不然他也不会请师父去到处奔波寻神秘了。当然,还有个原因也是师父愿意到不同的地方去。
就算要见,也不能太大张旗鼓。
“沈老二夫妻现在在什么地方?”沈徽问道。
“进京之后就同沈大公子夫妻分开,目前在京城到处晃荡,”康重意笑道,“这沈二公子天性就是个爱玩的,在宅子里面是待不住的。”
“陛下可有什么想法?”
沈徽道:“沈卿提到他小儿媳是个武林高手,此等人才,朕有些想法。如今背后的人不知道是谁,若她能留下来帮朕那是再好不过,听沈卿所言,她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还十分聪慧,若能帮朕,应该能处理许多事情。”
对沈徽来说,身边帮忙做事的人是男是女都不重要,好用就行。
立功的人他向来不亏待,若这林蒖有那个能耐,就算将来想要入朝为官都行。只是时机尚未成熟,还有一段路要走,又有个背后之人在虎视眈眈,许多想法他也只能先按捺住。
“那沈二公子会依吗?”康重意倒是不意外自家陛下的想法,陛下向来是这个性子,“林氏也不一定会答应,他们才成婚没几个月。”
沈徽咳嗽一声,那是有点不厚道了。
但他可以给他们想要的啊。
“他们有什么喜好?”
“沈二公子就喜欢玩,能玩的都喜欢,”康重意说,“至于这林氏,还真的没打听出来,像是什么都可,什么也不是很在意。”
那还挺符合高人的刻板印象的,沈徽内心如此想到。
“陛下,他们应该不缺银子,顾家每年都要给沈二公子许多零花,他又没不良嗜好,花不完。”康重意又补充,“用银子肯定打动不了的。”
“那稀有武器肯定也不行了,”沈徽皱眉,“她能摘叶断臂,根本不需要利器,万物都可成她的利器。”
不知道她有野心没有,若有野心,就先给她画个大饼,说将来能入朝为官?虽是大饼,但十年之内无意外,他肯定能搞定这件事。
现在最大的意外就是,背后那个人。对方已经暴露了,说明藏不住了,在他身边埋了沈十二和沈十七,却没刺杀他,说不过去,里面肯定有什么顾忌,也表明对方没那么无敌和可怕,不然就不会藏着了。
沈徽有一种预感,将对方连根拔起的时机恐怕很快会出现。
到底是谁呢?
其实谁都可能,毕竟谁不肖想这个位子?
“康重意,安排人去将林蒖请进来,偷偷地,别叫人知道了她的身份。”
免得给他们带去麻烦。
“若沈老二要跟着,让他一块儿就是,到时候朕来和他说,妻子有本事就让她发挥出来,别阻拦,没本事的男人好好看家也是一种能耐。”沈徽评价道。
康重意嘴角抽了抽,陛下说得很有道理,哪怕一开始他不解,但后来陛下身边确实多了许多有能耐的女子,证明陛下说的是对的。只要给她们发挥的机会,一样能帮陛下做许多事情。
只是这沈二公子真的说得通吗?
听说自打出世以来,沈大人的涵养是一天不如一天经常被气得破口大骂,拿着扫帚追着他满街跑。
“把他们处理了吧。”沈徽扫了眼沈十二和沈十七的尸首,“找个地方安葬就可。”
他们应该将他的事情透露给背后之人不少。
但人死了,鞭尸没什么用。
来到这个世界,他适应得倒是快。只是在他的内心,依旧不太喜欢这个世界的一些规定。
既然他这辈子是皇子,不是普通人,做一些改变要比其他人容易得多。
生了这个心,他就冲着这个点去了,从小就开始琢磨他父皇的心思,尽情满足对方当皇帝的所有想法。在外,他是优秀继承人,在内他是父皇亲近的儿子,会暴露许多外人不知道的缺点。
琢磨人心,是他最会的事情了。
上辈子没有办法去外面展现,这辈子倒是如愿了,就是偶尔会有些孤独。
因为另外一份记忆,闲下来总觉得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他走的时候,小弟二十多了,那么大一个人,基本没见他哭过,那天眼圈红红的,还哭得好大声。
其实他也不想就那么走了,但身体实在支撑不住,没能等到医学和科技能拯救他的一天。
不知道他走后,小弟怎么样了。
应该能轻松一些吧。
只是想到小弟那个性子,他更担心了,可能不会太好。
“陛下是累了?先歇一会儿吧,他们没那么快。”康重意担忧。
“不必了,给朕念点有趣的话本吧。”放松一下,沈徽并非那种特别严肃的人。
康重意笑道:“正巧有两本从兰如县那边传过来的话本,还挺有意思的。好像是牛郎织女另外一种写法,仙女被偷了衣裳并未嫁给牛郎,而是将牛郎告官了,告他偷衣裳。”
沈徽诧异:“这还有点意思,到时候去查查是谁写的。”看看有没有什么能耐。
沈悬带着阿蒖逛了一圈,回到宅子就被门房提醒贵客登门,得知是宫里来人,还是皇帝召见他家蒖蒖,一时有些担心。
他拉着阿蒖进房间低声:“这个穿越者,不会是想打蒖蒖你的主意吧?”
要这样他可就不给对方解药了啊。
都是穿越的,抢别人老婆可不好,是道德沦丧还是人性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