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侄女留在德云社怎么样。”栾云平看着眼前的棋局漫不经心的说道。
“什么意思?让她说相声?”刘筱亭想起小时候跟她一起背贯口的小丫头,一时真有些心动,很快又摇头,“前有私生饭,后还怕我们,不可能。”
即便心酸,刘筱亭也不得不承认,小丫头怕他。但是又怕他难过,每次都在克制自己的害怕,就像栾云平说的,懂事的让人心疼。
“她怕私生饭,你就不怕吗?”司寇楚曼玩着手机,她跟栾云平的想法一样又不太一样。一个是为了破局,一个是为了救命。
刘轻云留在德云社,她的命数就有了最大的保障。
“回去再说吧。”刘筱亭被他们说的心烦意乱的,既想留下小侄女,又担心她不愿意。
陈晔推开门走进来,“回去说什么?”又趁着他不在蛐蛐小丫头,一群小人!
“晔哥,我们在讨论要不要让刘轻云留在德云社。”张九泰和他打了声招呼。
“讨论的不错,问过小丫头了吗。”陈晔嘴角的笑变的凉薄,他们有什么资格替囡囡做决定。他是想他们对刘轻云多几分爱护,以后囡囡能活的肆意点。
但是囡囡不乐意的话,怎么都不行,亲叔也不行。
“回去再说。”刘筱亭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如果她不愿意,下船后我就把她送走。”陈晔举杯,遥遥跟刘筱亭碰了一下,笑容挑衅。
“你什么意思。”刘筱亭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心里的火气一股脑的涌了上来,“我才是她叔,你只是一个外人,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们的家事。”
外人。
真刺耳朵啊。陈晔又喝了一口酒,要不是不能和囡囡相认,还有你什么事?连个小丫头都护不住,还害她被绑架。
废物。
“以小云的意愿为主。”陈晔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她乐意,我帮你,她不乐意,什么都不行。”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
“二哥也是这个意思。”张九泰连忙拉了把刘筱亭,“他就是担心小丫头一个人危险。”
“早干嘛去了,金陵到帝都要横跨半个银河系吗?”现在知道担心了,之前怎么不直接去见啊!小丫头那么心软,你去了还能不见你吗?
“好了!像什么样子。”栾云平声音不大,却轻而易举止住了两人的争吵。眼神一直落在棋盘上没有移开,好似并不关心另一边的事一样。
“晔子怎么那么关心小丫头,喜欢?”张云雷大拇指撑着下巴,在夜色的衬托下妖娆而又危险。
“我师妹,四舍五入也得是我半个妹妹。”陈晔神情有些恹恹。
“我哥就两个闺女,别攀亲戚。”刘筱亭嗤笑一声讽刺他。
你当我稀罕你们刘家?陈晔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起身离开,“我回去睡了。”
屋里的人陆陆续续都散了,只剩下栾云平,周九良,张云雷和杨九郎坐在那里,各做各的事。讨论刘轻云的去留。
周九良以半子的优势成功拿下这一局,放松的伸了个懒腰,“我们说的也不算啊,晔子不是说看小丫头自己的意思么。”
“我们等了这么久,可就这一次机会。”杨九郎不赞同的开口,他们当然可以继续等,但是机会不是等等就有的。
“那怎么办?我看小丫头也不像是能屈服的人啊。”周九良喝着茶,茶杯里漂浮不定的茶叶,茶汤清透。又想起陈晔说小丫头那里的茶不错,不知道能不能讨一杯来喝。
“让二哥打打亲情牌。”张云雷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给自己也倒了杯威士忌。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琥珀色的酒更衬得他的手洁白如玉。
那个傲气的小丫头,确实不像是会低头的人。
“要是有用,也不至于连亲叔都怕啊。”栾云平扔掉手中的棋子,晃了晃僵硬的脖子。要不从晔子入手?感觉小丫头更依赖他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这个破局之人得留下才行,没有第二个了。
最近司寇楚曼热情的让人害怕,刘轻云每次出门必能碰上她,她甚至怀疑是门口两人给她通风报信了。好在她新鲜了两天就不出门了,买了几本书在房间里边喝茶边看。
上次陈晔提醒她了,这么好的茶邮轮可不会免费提供,索性每次喝的时候才拿出来,其他时间都收了起来。
刘轻云真不知道自己是来放松的还是来做间谍的,都紧绷过头了。
傍晚有人送来邀请函,今晚有个慈善拍卖晚会。刘轻云看了看自己房间的规格,好像不至于能被免费送邀请函吧?
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刘轻云心里蠢蠢欲动,其实很想去看看。
刘轻云问了陈晔知道他们没有后,自己就放心的去了。没想到碰到一个老熟人。
“刘大夫。”林景芝褪去皮衣换上红装,端着酒杯过来跟她打招呼。看到她的一瞬间神情变的柔和起来,“你也在这艘邮轮啊。”
“林姑娘?”刘轻云有些惊讶,林景芝从事的行业特殊,她在的话一般不会很平静,“我是不是该找个地方躲好?”
林景芝被她逗笑了,“这么惜命当初还救我干嘛?”
“一条人命,不忍心啊。”刘轻云无奈的抿了口果汁,在陈家会说话后被教的第一句话,凡为医者,须略通古今,粗守仁义,绝驰骛能所之心,专博施 救拔之意如此则心识自明,神物来相,又何必戚戚沽名,龊龊求利也。
“是我自己命好。”林景芝笑了笑,“不用担心,我们就是来拍个东西,回头出任务的时候要用。”
“那就好,我有个假期可不容易。”刘轻云和她碰了个杯,也没问她拍什么就离开了。
对于某些行业的人来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