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回家过年了,不开心吗。”刘轻云看他一直皱着眉忍不住安慰他,一点小伤口而已至于这么愧疚吗?
“你这是赶我走?”张云雷现在十分确定不能放她一个人过年,不然这丫头又是营养液又是放血的,指不定把自己养成什么样呢。
“不是,过年……不就是要回家吗。”刘轻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怎么会有人不想回家。
“回家要被催婚,不想回去。”张云雷神色淡漠,尤其是现在他绯闻满天飞,不带女朋友回家他妈可能不让他进门。
“那好吧。”刘轻云把纸巾扔进垃圾桶,“我先走了。”
“回家?”张云雷看着她的背影问了一句。
刘轻云的脚步一顿,否认,“不是,出门走走。”
还不忘回头叮嘱张云雷不要把刚才的事告诉陈晔。
还真是回家,也没带东西,是没打算进门?张云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泛起心疼。你到底,在独自承担着什么啊。
刘轻云开车去的,四个小时后到了刘家楼下,沉默的看着单元门。
她不会上去,也不清楚自己来看这一眼有什么用。但是她应该回来看一眼,或许没有下次了。
等到明年过年,她不知道自己身体会坏成什么样子。
刘妈妈牵着七岁的小女儿,两人都穿着红衣服喜气洋洋的,准备出门去置办年货。
“妈妈,姐姐今年回来吗?”刘青玉抬头看着妈妈,不知道第几遍问这个问题了。
“不忙就回来了。”刘妈妈揉了揉小女儿的头,心里叹了口气。别人都恨孩子不争气,她反倒惆怅孩子太争气。
算上今年过年,已经五个春节没回来了。想起粉雕玉琢的大女儿,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吃饭。
“我好想她哦。”刘青玉有气无力的走着,她喜欢仙女一样的姐姐,都怪小叔!都是他太凶了才吓得姐姐不敢回来的。
谁不是呢。刘妈妈叹着气,虽然家里现在什么事都有街道办事处帮衬着,可是再多的荣誉和特权也比不上孩子在身边啊!
“小叔回来吗?”我要给他的饺子里加辣椒!
“也不回来吧。”这个倒是不清楚,刘妈妈不是很关心这个丈夫的弟弟。
刘轻云看着母女两个走远,没忍住落下眼泪。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刘轻云甚至没脸跟他们当面说这三个字,她先选择抛弃刘家的,她欠他们的。
她出生之后就被抱到老宅了,父母不能插手她的教育,自然也没资格管教她。在陈家活了二十三年,她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见到父母。
十二岁之前,她甚至没有见过。爷爷们怕父母影响了她对医术的热爱,如果不是两岁见到四哥,她甚至不知道父母是什么意思。
刘轻云擦掉眼泪,驱车离开。刘青玉若有所思的回头,刚才好像有人在看她。
“怎么了小玉?”刘妈妈没拉动她奇怪的问了一句。
“刚才好像有人在看我们。”刘青玉乖乖的被拉走。
刘妈妈以为是小孩子太敏感了,大街上好好的怎么会有人盯着他们看呢。
陈晔伸着懒腰到了客厅,没看到刘轻云,“没起还是走了?”
“走了。”张云雷身边站着秘书助理,面前是一堆的文件。是谁中了蛊毒还要加班做牛马啊!
杨九郎也不遑多让,手里的签字笔写到飞起。
“这么早?”陈晔倒了杯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加班。大过年的小丫头会去哪呢?
“你怎么那么闲啊?”杨九郎不满的看着清闲的陈晔。
“前两天拉着阿陶处理完了,现在放假。”陈晔淡定的喝水,将得意隐藏在心底。
“……”真狗!张云雷和杨九郎的想法不谋而合。
刘轻云没有回去,开到山上待着。北方就这点不好,一到冬天光秃秃的,只有冬青和松树。
“你没派人跟着?”杨九郎看着不怎么说话的陈晔问道,担心的话派人跟着不就成了。
“跟她?今年你想我进去过啊。”陈晔翻了个白眼,跟踪国家级科研人员,等同于窥探国家机密。甚至刘轻云只要发现不是本国人,可以直接出手事后报备。
“这么严重呢。”张云雷心头微动,小丫头说能让他恢复如初……应该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吧!
可是她想让自己做什么呢?
刘轻云回来的时候,他们三个正干的热火朝天的,看的她一脸懵,“你们干嘛呢?”
“哟!终于舍得回来了。”张云雷拿着鸡毛掸子单手叉腰看着她。
“打扫卫生啊!今天可是二十八。”杨九郎端着脏水出来,又接了盆清水继续去擦酒架子。
“啊……哦。”刘轻云太久不过年都忘了这些习俗了,陈晔在扫院子,“别干了别干了!”
刘轻云哭笑不得的拦住他们,“我就出去了一天,你们打扫我家干嘛?不嫌累的慌啊。”
你们回去打扫自己家不行吗?
“都干一半了。”张云雷不满的看着她,难得他乐意干点家务活,小丫头真是不识好。
“让二爷给我打扫卫生,我多大的福气啊。”刘轻云可知道这位爷身家几十亿的来着,更别说他还有那么多的粉丝。
“嘿!你这小丫头!”张云雷一生气将手里的鸡毛毯子扔到一边了。
“这都干一半了。”杨九郎甩着抹布,半途而废多不合适啊!
陈晔一抹脸,“九郎,甩我脸上了。”你故意的吧!
刘轻云联系了保洁人员上门接手,直接来了一个团队,一个小时除了药房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这干活利落啊!不过年味都没了。”杨九郎擦着头走到客厅,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说道。
“早忘了年味是什么味了。”刘轻云泡着茶,示意杨九郎过来喝茶,“真不回家过年啊,云雷先生的身体可以的。”
“算了,年在哪过不是过啊,磊子比较重要。”杨九郎笑笑,眯眼嗅着茶香,“云云,你这茶艺真是神乎其技啊!”
“你俩是不是凑一起蛐蛐我呢。”张云雷一身丝绸家居服走进来。
杨九郎连忙倒了杯热茶塞进他手里,“祖宗!刚洗完澡你就这么单薄的过来了,冻着怎么办?”
“这不是有随身大夫么。”张云雷抿了口茶不在乎的说道。
“大夫不救找死的人。”刘轻云冷漠的说道。她是大夫,不是保姆。
张云雷惊奇的看着她,“呦!小丫头还会生气啊。”好像是第一次看见她对他们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