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孩子!”王奉光解释道,“淳于衍有两个孩子。淳于衍当初离开长安时,这两个孩子跟着她一起离开了。她把自己的容貌毁了,可这两个孩子的容貌却没变,她把自己的声音变了,可这两个孩子声音却没变,仍说的是长安官话。”
“所以草民便从这两个孩子入手,得知了这个叫骆清的女人就是淳于衍!”
刘病已点点头。
“嗯,王大哥,你很机智,若不是你,恐怕别人很难找到淳于衍,你替朕立了大功一件,朕不知道怎么感激你!”
“陛下缪赞了,草民不过是略尽薄智而已,岂敢贪功!”
刘病已听了,也没再说什么。
“人你先替朕好好看着,等过几日,朕去高庙祭祀时,再顺路过去看看!”刘病已道。
“是”王奉光答应着。
刘病已接着又转过头对王绮云说:
“绮云,王大哥这五年辛苦了,你替朕好好招待下他吧!”
说完,刘病已就要走。王绮云见了忙在背后问:“陛下,不留下来坐会儿吗?”
刘病已停住了脚。他的确有好一段时间没在王绮云歇息了,王绮云想留他在身边待一会儿也是正常。
更何况王奉光如今又替他做成了这样一件事,他无论如何也得对王绮云好一点。
不过,此刻他的心中心潮澎湃,淳于衍已被找到,那些关于许平君的记忆又一页页在他脑海中浮现,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去平息自己的内心。
“不了,今天我有些累,改日我一定来你这儿!”刘病已说完便离开了。
又过了两日,刘病已去高庙祭祀,祭祀完后他没有直接回宫,而是来到长安城郊外的一处民房前。
王奉光早就在民房外迎候了,见皇帝车驾来了,忙跪下行礼。
刘病已下车让王奉光起了身,然后便在王奉光的引路下,带着一队护卫随从走进了这座民房。
民房很旧很简陋,刘病已走进屋内,只见房中只有一方土炕和一张桌子,桌子上点着一根蜡烛,此外就什么都没有。
房间靠墙的一个角落里有两个汉子押着一个包着头巾的老妇人。
刘病已的目光很快就落在那个老妇人身上。那老妇人头发蓬乱,一半脸被头发遮住,看不见,而她另外半张脸由于角落处光太暗,也看不清,不过她那半张脸上的眼睛却特别亮。
刘病已打量着那老妇人,老妇人也在用眼睛打量刘病已,两人对视了会儿,那老妇人便不自觉地把头低下了。
“陛下,这妇人就是淳于衍。”王奉光走过来向刘病已介绍道。
这一点刘病已刚才已经猜到了,所以并未太惊讶,只是点了下头,然后命令道:“把灯点得亮一点,再把淳于衍押到前面来,朕要看清她到底长什么样?”
刘病已的话说完,立即有太监过去又点了几根蜡烛放在桌上,同时角落里那两个汉子也听令把老妇人押到刘病已跟前不远处。
房间里一下子亮堂了,刘病已这才看清了被头发遮住的那半边脸的确已经被毁的不成样子,而另外半边脸好一些,但也十分枯槁憔悴,像一个花甲之年的老人,不过她的眼睛却十分犀利而冷静,仍像个不到四十岁的女人。
“你就是淳于衍”刘病已问道。
“不,我的名字叫骆清,我不叫淳于衍?”那老妇人用沙哑苍老的声音答道。
“哦,朕不管你是骆清还是淳于衍,朕只想知道当年许皇后死的真相!”
“许皇后的死,廷尉府早就结案了,还谈着这个做甚?再说,老身不过一蜀地女医生,陛下又何必问我?”
“淳于衍,陛下什么都知道,你在这里避而不答是没有用的!”王奉光在一旁冷冷地提醒道。
“哦,既然什么都知道,那还问我干嘛?”老妇人用不屑的语气说道,“皇帝乃九五至尊,杀人对你来说不算什么,来吧,陛下,你若是心里不爽,想杀人就杀吧,老妇这些年也活够了!”
“朕的确心里不爽,不过,朕并非暴君,我并不想杀害无辜的人。朕问你话,是因为我不想杀那你两个孩子,只要你能把当年许皇后死亡的真相告诉我,朕可以保你两个孩子平安。”刘病已平静地说道。
“保平安?你拿什么保我的孩子平安?”老妇人愤怒地说道:“眼下的朝廷,霍光虽死,但霍家子弟仍然身居高位,霍家的党羽依旧是遍布朝廷内外,我若今日说了这秘密,难保霍家人不对我下手!”
“朕说了保你孩子平安,朕就一定会做到!你要相信朕,因为你没得选择!若是你不说出真相,你的孩子今日就得死这里!”刘病已冷冷地说道。
他说话时,面带杀气,眼睛是血红色的,手抓着旁边的桌案,手指几乎要抓出血来。一旁的王奉光见了刘病已这模样也感到害怕。
“去,把她两个孩子押过来!”刘病已命令道。
他的命令下达不久,便有几名宫廷卫士把两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押了进来。
这两个孩子一进屋,看到那老妇人立即叫嚷道。
“娘!娘!”
“孩子,我的孩子,你们还好吗?”老妇人也回应道。她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跑向那两个孩子,可是身子却被身旁两名汉子按住,动弹不得。
“放开她,让她们母子在一起”刘病已命令道。
那两名汉子听令撤下了按在那老妇人身上的手。
那老妇人立即跑向那两个孩子,并和他们抱在了一起。
过了一会儿,刘病已才开口说道:“淳于衍,现在可以说了吧!”
那老妇人听了刘病已的话,放开了抱着两个孩子的手。她转过身,望向刘病已一字一句地说道:“好,我可以说,我就是淳于衍!”
“能给我口水吗,故事可长着呢,我想先喝口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