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翻着剧本哼哼着,“那是你自己不行,可不是守男德。”
梁旭脸上闪过一丝受伤,他落寞的移开视线,他伤心了。
阿狸有点后悔说出这句话,她就是一时嘴瓢了,“抱歉,我刚才不是有心的。”
“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以为我对你说出那种事,能够让你怜悯我,接纳我,还能在你的心里留下一点位置,是我想错了。”
梁旭站起来,离开了。
阿狸张了张嘴,没喊,低头继续看剧本。
接下来,要拍准备撞死的剧情了。
梁旭身边也多了一个新助理,是个胖胖的小女生,很可爱。
休息的时候,梁旭有时候会在休息室,有时候会离开。
拍撞死的戏份时,梁旭也在。
可他演着高高在上的帝王,撞死过去的小宫女,在他眼里是无足轻重,就像一只蝼蚁,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景妃哭得很惨,也是因为小宫女撞死在她面前,她决定一定要从这个皇宫里面逃出去。
阿狸的戏份,到这里全都结束了。
这部戏的导演也给了阿狸一个红包,还说:“不错,继续努力,未来可期。”
阿狸额头上的血浆也擦干净了,她跟剧组的人打着招呼,说着:“各位老师辛苦了,我先走了。”
梁旭在休息室,没有出来。
阿狸也没有过去看他,把人伤到了,她也不想。
可若是,她和他本就没有结果呢,她总不能踹掉苏帅,转头就和他在一起吧。
阿狸表示她是成年人,为什么要做选择题,她都想要!
这时,有人喊了一声,“祝狸!”
阿狸抬头看过去,是林莲莲。
林莲莲还过来说:“你到这边拍戏,你怎么没有跟我说?”
“我联系不上你。”
林莲莲脸上带上了一抹红晕,她看向停在另一边的黑色轿车,说:“麦总想要见你。”
阿狸上车了,这次她没有坐在副驾驶,而是坐在了麦总旁边。
麦总正把自己刚才解开的手表,重新套到自己的手腕上,他说:“你又接戏了?”
“嗯,接了一个小角色。”
“那也不错,这两天我会让人给你一个剧本。”
“谢谢麦总。”
“不过,你要带她一起进剧组。”
麦总看向站在车外的林莲莲,她想要演戏,他有钱,可以捧她。
“好。”
阿狸不带一点感情的应着。
麦总又说了,“你这两次演的片酬,我让人都打给你。”
意思是他不会让人抽分成。
“谢谢麦总。”
“嗯,你下去吧。”
“好咧。”
阿狸能拿到全部片酬,她很开心。
她也要去看看陈月,还要给那里交钱。
林莲莲像是早就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她坐上车后,她还朝阿狸很是友好地挥了挥手。
阿狸也跟着挥了挥手,看着公交车来了,她上车了。
这班公交车有经过精神病院,到了附近停靠站,再走七八分钟就到了。
精神病院的环境很不错,有不少护工陪着人晒着太阳。
陈月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她手里有一条橙色的丝巾,她用丝巾编出了一朵花。
阿狸过来时,陈月想把丝巾绑在阿狸的脖子上。
阿狸乖乖坐着让陈月绑上,陈月绑完后很开心。
阿狸说:“小姨,再过一段时间,我买个房子,我就接你回家。”
陈月摇头,说:“这里很好,环境好,医生也好。”
陈月不想离开这里,她的过去,还有那时和她有关系的人,是被抓了,但他们总有一天会被放出来。
到时候,她和阿狸两个人住,会被他们骚扰的。
陈月抬手弄着阿狸脖子上的丝巾,说:“那个小苏有时候也会过来看我。”
“小苏?苏帅。”
“嗯,他是个很好的人,阿狸,你喜欢他吗?”
陈月很是认真地看向阿狸。
阿狸点头,“喜欢。”
“听说你们住在一起了。”
阿狸应着:“对。”
陈月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扭曲,像是要发病了,她突然站起来,她大喊着:“不一样!不一样!”
“小姨。”
阿狸想要走上前,陈月却摇头说:“不要过来!”
阿狸和她不一样,是她识人不清,爱错了人,导致她和她姐姐遭遇了不好的事,不代表阿狸也会这样。
旁边有护工看过来,还有病人像是也要跟着犯病了。
陈月突然哼唱着一首歌,咿咿呀呀的,像是唱戏,又像是唱歌,两个手都跟着摆动着,仿佛她刚才不是失控,只是想要准备唱歌。
最后,阿狸送陈月回了病房,陈月想要对阿狸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是不值得相信的。可是一想到是苏帅帮忙报警,带来了警察,阿狸也不像她和姐姐那样懦弱无能。
那时候,要不是阿狸用电视砸晕了那个男人,开了门,她也没机会杀了他。
“阿狸,你要好好的,不要把某个人当成自己的全部,你要为自己而活。”
“好。”
阿狸解下脖子处的丝巾,还给了陈月。
陈月看向阿狸的脖子,她有些心疼地抬手摸向阿狸的脖子,说:“你皮肤娇嫩,这丝巾你戴着不适应,都起红了。”
阿狸没说是陈月系太紧了,她说:“没事,小姨,你先休息,我先走了。”
“好。”
阿狸离开了,陈月看着窗户那边。
她以为她和姐姐喜欢上同一个人,那人不知道,现在想想,那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知道,他还陪着她们一起演着。
后面,那个男人暴露了本性,成为了恶魔。
陈月的手,不受控制地握成拳,一下又一下地砸向墙,像是回到她那天手里拿着剪刀,一次又一次地捅向那个人。
系统空间里面,可以治愈陈月的药,是灰色的。
阿狸长叹一口气,若是冬天,肯定能碰出一团白雾,现在不是。
在这个精神病院里,那些看似步入疯狂边缘的灵魂,实则拥抱着一种独特而纯粹的快乐,如同夜空中最不羁的星辰,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他们在自己的梦幻国度里悠然自得,他们的快乐无需理由,悲伤也化作了另一种形式。
每当他们不经意间回首,向过往的人投以一笑,有的是傻乎乎的纯真无邪,如同孩童初尝糖果的惊喜;有的仿佛是在笑,笑这纷扰尘世间,唯有自己能笑对自己的疯狂,享受这份不被定义的快乐。
所以,有很多人学会了以一种包容和理解的目光,去审视这些“疯掉”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