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拉格霍恩教授这话，尤金尼娅·詹肯斯自然听明白了，

    “教授，还有斯内普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苦笑，看起来似乎异常坦白:

    “你们一个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一个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邓布利多校长不会把你们如何的。

    而你们又都是斯莱特林，

    想来神秘人和食死徒那边也不会过分逼迫。”

    尤金尼娅·詹肯斯心知忽悠他们给她站台的想法破灭了，

    不过药剂授权还是必须要搞到手的。

    “而且，这只是一个药剂不是吗？

    你们二位，一位是不知俗事一心研究的魔药大师，一位是开学才上四年级的小巫师，

    行事之间有所疏漏也是正常。

    就当做我这个部长阴险狡诈、卑鄙无耻欺骗了你们。

    哦，对了，斯内普先生，我可以让魔法部和你签署契约，每年给你一笔不菲的授权费用——

    无论薄雪草变身药剂到底能不能达到我预想的效果。”

    尤金尼娅·詹肯斯的话说的非常诚恳，

    既给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和西弗勒斯一个合适的理由，

    又说他们可以把一切全推在她身上，让她背锅。

    最后还拉拢了一下西弗勒斯，

    示意他，如果他同意授权，即使她以后卸任了魔法部部长的位置，这份契约依然有效，

    每年的授权费用仍然由魔法部支付给他。

    因为他是和魔法部签署的契约，而不是和她这个部长签署的。

    话说的直白到了这个份儿上，而且这件事说到底还是西弗勒斯的事，不好全权由斯拉格霍恩教授做主，

    于是斯拉格霍恩教授转看了看身侧的西弗勒斯。

    尤金尼娅·詹肯斯看到这一幕，眼神闪烁了一下。

    她已经从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态度中意识到——

    这件事能不能成，还是要看西弗勒斯的想法。

    说服西弗勒斯这个小巫师，总比说服斯拉格霍恩教授这个‘心狠手辣’的老狐狸要轻松多了，

    尤金尼娅·詹肯斯微微放松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更优雅得体了。

    西弗勒斯见此微微弯起嘴角，

    他笑着说，“首先，詹肯斯部长，我并不缺钱。”

    “其次，这个药剂的效果并没有您想象的那么有用。”

    他看着尤金尼娅·詹肯斯，眼神真挚，

    “这么跟您说吧，这份药剂既昂贵又鸡肋，虽然有效果，但效果一般，而且治标不治本。

    如果您试图用这份药剂来挽回魔法部的名声，

    恐怕不能得偿所愿。”

    “斯内普先生，你不需要过分自谦。

    这个药剂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对待狼人变身情况有实际抑制作用的药剂。

    想想看，如果你授权给魔法部，将会有多少被迫成为狼人的可怜巫师对你心怀感激啊！

    斯内普先生，这件事，不只是一份药剂的事情，也不单单是为了魔法部，

    更是因为，你的药剂是许许多多可怜人的希望和期盼。”

    尤金尼娅·詹肯斯和斯拉格霍恩教授说话，还讲究个切切实实的利益，

    现在说服西弗勒斯，就只给西弗勒斯画大饼，上价值了。

    西弗勒斯挑眉，尤金尼娅·詹肯斯就这么轻视他，

    他伸出手来，在身前虚空画了一个圆。

    一个透明的泡泡光球在半空中浮现，

    西弗勒斯轻轻把这个泡泡一推，这个光球泡泡就轻轻向尤金尼娅·詹肯斯飞去，轻轻漂在她面前。

    “这是？”

    尤金尼娅·詹肯斯不解。

    “詹肯斯部长，就像你说的:我们不要绕圈子了，”

    西弗勒斯说道:

    “让我们把话说的明白一点吧。

    如果把魔法部比做这个泡泡的话，

    我认为，您现在应该做的事，是把这个泡泡的球壁变得厚实一些，

    让‘它’不那么——空壳。

    而不是给这个泡泡添上一些蓝色、绿色、紫色、或者其他颜色的绚丽色彩。”

    西弗勒斯身体前倾，向尤金尼娅·詹肯斯的方向靠近一些，

    隔着茶几和泡泡与她对视，

    那双漆黑眼睛就像一面镜子，映照着尤金尼娅·詹肯斯的样子，

    “因为只有加固了球壁，才能让这个泡泡更‘牢固’。

    但花费精力让这个泡泡更漂亮，既不能加固这个泡泡，

    反倒会让人觉得它更漂亮了，从而生出一些不好的心思。”

    西弗勒斯的话让尤金尼娅·詹肯斯皱了皱眉头。

    她当然知道西弗勒斯什么意思，但她现在没得选啊！

    除了能在这方面做做功夫，哪儿还有她在魔法部插手的余地。

    看来这个小巫师也不好忽悠，

    真不愧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学生，

    一大一小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尤金尼娅·詹肯斯轻轻挥手，

    ‘啵’的一声，这个泡泡就化为一阵微光，消失而散。

    “说的有道理。”

    她笑了笑，眼神打量着西弗勒斯，

    “斯内普先生，你让我感到意外。”

    而后，尤金尼娅·詹肯斯反问：“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

    西弗勒斯望着她，目光平静，没有回答。

    明知故问，西弗勒斯怎么可能跳她这个言语陷阱。

    气氛有些沉静，斯拉格霍恩教授见此，出声道:

    “西弗年纪还小，看来还是要再考虑考虑，

    詹肯斯部长。要不我们改日再聊。”

    他站起身来，做出一副要走的样子，打破了室内沉凝的气氛。

    西弗勒斯自然自身跟随着起身。

    尤金尼娅·詹肯斯沉默了一瞬，

    她今天本来是对这个药剂势在必得的，

    但无论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油滑态度，还是西弗勒斯的敏锐，都超出了她原本的预想。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份药剂，你们是准备……？”

    尤金尼娅·詹肯斯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询问道。

    斯拉格霍恩教授看向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想了想，

    “詹肯斯部长，这份药剂还在研制阶段。

    我和斯拉格霍恩教授，当然是希望能将它的效果优化到最佳之后，再让它流入市场了。”

    “好吧，好吧，希望如此。”

    尤金尼娅·詹肯斯得到这样的回答，还算满意，于是起身相送，

    “那就祝二位的研究一切顺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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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飞快，

    西弗勒斯感觉自己刚从斯洛尔雅基地回来，

    还没在家里待几天，9月1日就悄然而至。

    艾琳带着满心的忧虑，送西弗勒斯登上了去往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车。

    越来越出色的西弗勒斯犹如一个明晃晃的靶子，

    她不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会同意让西弗勒斯去参加魔法学校魔药锦标赛，

    不明白为什么邓布利多，要放任预言家报纸大肆报道西弗勒斯的事情，

    就像她不明白曾经的西弗勒斯为什么要去魔法部登记阿尼马格斯，

    现在的西弗勒斯为什么还坚持在麻瓜世界写书出版，

    为什么要在年龄尚小的时候就在《今日变形术》、《实用魔药大师》上发表论文。

    甚至如今，对于——

    巫师界的各种报纸大肆吹捧西弗勒斯的天才之名，

    将他从小到大的各种事迹，以及在霍格沃茨的优异表现，通通挖掘出来曝光。

    西弗勒斯都没表现出太多的反感。

    明明西弗勒斯是一个非常注重隐私的人，

    即使是朋友之间，他也十分注意相处时的距离感与分寸感。

    牢牢把控让人觉得既舒适又不会感觉冒昧的尺度。

    现如今，为什么会放任这些报刊杂志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