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翠下午就跟着坐车去了镇上卫生院,林岳峰找的马二哥,怕人家嫌弃,还给人家买了一盒烟。
其实是个小手术,很快就做完了,要是月数少的话,吃药就可以的。
林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嘱咐林岳峰去买了红糖,麦乳精,这小月子也不能小觑,女人越是坐小月子,不当回事,越容易落下毛病。
有的女人,一次手术,就可能终生不孕了,到老了后悔死了。
林母给林翠穿上厚棉衣棉裤,拿了厚围巾包上头,包的严严实实,生怕她受了风寒。
林母担心回家呗被陈婶她们看到,正发愁呢,林岳峰说,“娘,你别担心,莹莹说了,让翠儿去俺家住几天。”
这话正合林母心意,北宅偏僻,一般人没人去,住上个把月,正好过完年,过年后就出去上班了。
林母在路上给林翠说了,林翠也同意,她也喜欢去二嫂家住,两个人有话说。
只不过,她有些担心,自己这小产后,住到嫂子家里,会不会有啥不好的影响?
“这有啥,自己一家人,又不是去别人家,”
乡下有很多莫名的规矩,比如生孩子不能再别人家生,小月子也不能到处串门,这都是血光之灾,对人家会带来不吉利。
谢莹莹早就把阁楼上的床铺收拾好了,她其实对于小姑子过来住,心里也有些膈应,
她问了袁老太太,袁老太太给她说了破解的方法,让林翠下车后,进了院子,直接就上楼,别进他们家堂屋,等到小月子坐完了再下楼。
然后让谢莹莹从厨房里扫了灶底灰,把堂屋门口前面,围着堂屋撒了一圈,又把大门口也撒上。
谢莹莹依言照做,宁愿信其有,只要对家人好就行,不都说心诚则灵嘛。
原本楼上的住处,从梅子表嫂走了之后,就没人住了,上面还是铺的夏天的被褥。
这些被褥啥的,倒不用愁,林母从老宅捎了过来。
林翠进家的时候,谢莹莹出来给林母说了袁老太太的吩咐,林母同意,这媳妇让闺女过来住就很好了,这点小事情都应该遵守。
再说了,她也不希望闺女这事儿,给俩孙子带来啥不好的地方。
林翠上了阁楼,见上面收拾地干净,窗户和门,林岳峰都用塑料布给封上了,冬天冷,风大。
前面有个楼台,长方形,两米长,一米多宽,林岳峰也用塑料布封闭上,这样,林翠要是觉着闷得慌,就可以出来到里面晒晒太阳,看看远处的风景,心情能好得多。
从这里能看到后北面的大洼,十余里地,看前面,能看到前面的几个村庄。
林翠原本心情郁闷的很,要死要活的,甚至觉着生无可恋,眼下看家人对她这么好,心里觉着暖暖的。
原来还有些怨恨她们这些人,封建迷信,愚昧落后,眼下见魏东如同缩头乌龟一样没了踪影,反而不恨了。
林母看谢莹莹把这些床铺,房间都收拾地这么好,床头边上的小桌子上还摆放着几本书,心里对小儿媳甚是满意。
这比大儿媳徐慧好多了,啥事都上心,又会办事,像徐慧那样,估计只会看哈哈笑。
“娘,中午你也别回去了,就在这里吃吧,让小峰把那只老母鸡杀了,炖鸡汤,给妹妹补补身子。”
“哎,好嘞,”林岳峰听了高兴地去杀鸡,林母正好也不想回去,就留在这边陪着女儿,
林母现在觉着,当初谢莹莹要盖二层楼,那真是盖对了。
虽然上面就是一层阁楼,但是帮了好大用啊,青青来住过,梅子来住过,现在林翠又来住了,
这多好啊,省得在外面被人家指指点点。
中午炖了老母鸡汤,林翠喝了大半碗,觉着身体好多了,主要是心灵上有安慰,看着家人们这么疼爱自己,
还是自己亲人好,那个王八蛋羔子,有事就跑没影了。
晚上林母要陪着林翠住这边,林翠说,你回去吧,家里还有俺爸呢,
林母想了想也是,回去要和林父说说闺女的情况,让他放心,这几天他也吃不好睡不好,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看着老了好多。
谢莹莹对林母说,“娘,翠儿住这里,你还有啥不放心的,吃好喝好,啥事都没有,就和我当初坐月子一样,”
林母回去了,晚上和林父说了说小女儿的情况,看样子没啥事了,尽管放心。
过个一年半载,给她找户好人家,嫁人了就没事了。
林母晚上跪在自家神像前,跪拜烧香,请求神佛保佑自家人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千万别再出啥事儿。
第二天林红从县城打来电话,问林母,“妹妹咋这么不懂事,回家去也不给俺说一声,我下班了去找她,才知道她放假回家了。”
林母气不过,心说,你妹妹交给你,带到县城,本来说有个大姐罩着,会没啥事儿,结果,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但是小卖部人多,林母也不好发作,只好强行陪着笑,对林红说:“她有点事早回来了,班上不忙,等你过年时候回来再说吧。”
说完林母就挂了电话,林红在那边还“喂喂喂”地想再问几句,没想到,电话里出了忙音。
林红手里拿着电话筒愣神,她娘真是不应该啊,以前和她在电话里都是聊起了没完没了,
林母觉着林红嫁到城里,那么好的人家,特别得意,每次和大女儿聊天都声音很大,恨不得放外放,让屋里那些打牌的邻居们都听听城里人过得好生活。
今儿个不同,林母很明显情绪不高,说话也不好听,林红猜想,家里能出了什么事情?
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