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虎是当地的一个恶霸,大人小孩都知道,正因他作恶多端,所以被枪毙了。
“这,还有这样的事?”林岳山本来还想争辩一番,听了林岳峰说的,那个人被枪毙了,曾经是他们的偶像。
“你要是不想吃枪子儿的话,就趁早洗手吧,把欠下的钱,你们两口子去商量商量,也不多,辛苦一年就差不多攒够了,”
“那我我不想 吃枪子儿,阿峰看着父母爹娘的份上,再帮我一把。”
他说的话林岳峰明白,那就是想要别人帮忙给他还上欠的钱,他知道自己弟弟,在外面做大生意,人家都说他发了大财,像林岳山这点小钱,那就是手里的沙子一样,随便抖擞。
林岳峰不想帮他还,就得给他点教训才行,还不忘继续吓唬他,
“哥,我这生意也不好做,小吃店都关门了,女装店生意也不好,还养着那么多员工,和两家子人,”
林岳峰说着看了林母一眼,林母明白,林岳峰说养着两家人,那就是还养着林翠一家。
林岳峰说的是实情,但是他没说在市区的化妆品店的生意,
“你这个畜生,自己惹出来麻烦,还让爹娘和兄弟替你擦屁股,你怎么就活到现在30岁了?不知道羞耻。”
林父气得抡起手里的棍子冲着林岳山的小腿打去,林岳山疼地哎呦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大哥,你忘记咱娘以前说过的,哪个二舅妈家的小表弟,就因为着迷上赌博,欠了高利贷,还不上钱,被人家给关了狗笼子里,关了三天三夜才放回来。”
这事还是林母回娘家听人家说的,哪个表侄子,最后离了婚,媳妇撇下他和两个孩子,义无反顾地走人了。
“对啊,是这样的,你舅舅和舅妈眼都快哭瞎了,就因为那个小子赌博啊,一旦上了瘾,六亲不认,阿山,你可不能把好好的家,给搞散了。”
林母说着,声泪俱下,开始控诉,林岳山听说还不上钱,要被狗笼子,吓得脸色都白了。
“爹娘,是我错了,你们帮我一把, 我明儿就把钱全部还上,再也不接触他们那些人了。”
林岳山现在才明白,为啥程老大他们对他那么客气,因为都知道,他有个有钱的弟弟,在大城市里会赚钱,这可是源源不断的财神爷。
要是把林岳山给拉下水,林岳峰不会见死不救的,到时候就使劲大坑他们一笔。
其实这些赌场想要整治一个人,那都是做好了长期计划,准备了好久的,一般人进去,很快就抵不住营业员的勾引和诱惑,一旦上了钩,想要摆脱掉,那可是很难的。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坏人关进去,让他受折磨,所以林岳峰还是和父母答应一道把大哥给救出来。
林母拿出来积攒的钱,加上林岳峰的200块钱,林岳山兴高采烈地接过去,连连道谢。
“就是不知道他这副性子还会改不?” 谢莹莹担忧地问。
都说赌博上瘾的人,那是戒不掉的,和dU瘾差不多的,据说 有的人把手指头都剁掉了,最后还是没有戒掉赌瘾。
林岳峰口中所说的那个二舅妈的小表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小表弟人长得高高大大的,也很帅气,大眼睛,白皮肤,相貌端正,正应了老人所说的那句话: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小伙子,待人接物也很有礼貌,当初相亲的时候,对方姑娘一眼就看上他了。
小表弟也算是独生子,上面有一个姐姐,已经出嫁,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在念书,爹妈年轻,早早给他盖好了一处六间堂屋的新房子,就等他结婚后,爹妈给他帮忙带孩子,他和媳妇出去打工赚钱就行了。
小表弟媳妇人长得小小巧巧 的,也是勤劳善良,善于持家的孝顺媳妇,结婚一年后,就生了个大胖小子,把公婆老两口给高兴地合不拢嘴。
按理说,一家人就这么生活下去,该有多么幸福快乐啊,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小表弟竟然染上了赌博的恶习,而且越陷越深。
原因是小表弟跟着人家外出做工,在工地上,有工头组织打牌,等他们干完活下了班,就开始组织牌场,小表弟人年轻思想单纯,经不起他们那些老油子的蛊惑,于是就开始跟着他们打牌,从一开始闲玩,下赌注一块两块,到后来就越来越多,10块20块,赌注越下越大,他们一个月能赚个2-300块钱,已经算是不少的了,奈何,经不起一直输啊,小表弟后来把家里的积蓄输了个精光。
再后来的剧情发展,就如同人们所猜想的那样,小表弟输完身上的钱,就开始在他们的蛊惑下借款,说白了就是高利贷,最高竟然能达到10厘,甚至翻一番,小表弟在庄家那里借了一千块,最后驴打滚,利滚利,成了3000,相当于一套房子的钱输出去了。
那些人逼着小表弟从家里要钱,要钱过来打给他们,开始他要钱,家里还给,后来家里没钱了,姐姐帮忙给他打钱,把妹妹的嫁妆钱也打了进去。
最后,家里实在是一分分钱也拿不出来了,那些人见 没有钱打进来了,立马就变了脸色,从前的和颜悦色不见了,变得凶神恶煞一般,把小表弟关进了一个大的立体正方形的铁笼子里,据说以前是用来关那种大狼狗的笼子,他们的意思很明显,就让他在笼子里自生自灭得了。
有人想起来就给他点东西吃,没人想起来就饿他一整天,饿得他双手扒着铁笼子,不停地嘤嘤地哭泣,很快就从一个英俊白皙的小青年,被折磨地成了蓬头垢面,脏兮兮的疯子一般。
后来有个看门的大老爷,实在是看不下去,报了警,帽子叔叔出动后,把小表弟给解救了出来,并且一路开车把他送回了老家。
按理说,经过这样的残酷遭遇,小表弟应该这辈子都不会碰赌博了吧?他也确实面对着白发苍苍的父母双亲,还有娇妻幼儿,痛哭流涕地表示这辈子再也不会和那些坏人在一起玩了,他要痛改前非,否则的话,就把自己的手指头给剁掉。
说着他冲进厨房,随手拿起切菜的菜刀,冲着左手的小拇指手指头就要剁下去。
善良的媳妇吓得上前抱住他的胳膊,表示原谅了他,只要从此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了,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他们毕竟是一家人。
原以为事情就到底结束了,小表弟在家里陪着妻子孩子过了一段安稳的幸福日子,可是,这老是在家里闲着也不是事儿,毕竟每天的吃喝拉撒都要用钱,儿子还要喝奶粉,所以,小表弟在家里休整了一段日子,又开始出去找活干了。
可是,人一旦回到原来的环境,很快就故态复萌了,小表弟也是,回去后不久,就和那帮人又搞到了一起,这次没出意外,不久后,又输了个精光。
等他回来后,再次痛哭流涕地表示,以后再也不去赌了,家里人已经没有人谁会相信他了,媳妇坚决和他离了婚,把孩子留给爷爷奶奶养着。
所以说,环境对人来说很重要,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人一旦回到原来的环境里面,很容易就变坏。
林岳峰想,大哥指定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原先他是个老实憨厚的人,虽然人人有点怂,怕老婆,凡事都听徐慧的,但是人品质不坏,哪里会沾染上赌博恶习?
林岳峰决定瞅个机会,和林岳山谈谈,是不是背后有啥隐藏的原因。
果不其然,经过一番盘问,林岳山还真的说出来一些让林岳峰吃惊的事情。
“小峰啊,你成天不在家,不知道家里的事情,如今,这小窦子可了不得,和那个阿豪,一块做起来大生意了!”
林岳山放低声音,故意神秘兮兮地说,“阿豪现在和小窦子,听说都在西京市,还有西莞市,在那边开发了新产品,叫什么大元保健品,可以包治百病,人吃了长生不老!”
林岳山眉飞色舞地说,林岳峰撇撇嘴,问他,“这话听了,你相信不?”
“我当然不信了,可是,挡不住那些大爷大妈们相信啊,他们经常过去领盆子,领洗衣粉,然后大元团队里面的人就给他们做免费的身体检查,到最后,每个人都能买一堆大元保健品来,”
林岳峰相信这个,他说的没错,老头老太太的钱最好骗了,特别是那些有退休金的老人们,有时候看那些推销人员,比看自家儿女都要亲。
家里儿女都要忙于工作,谁也不能天天陪着老人们,那些销售骗子就钻了这样的空子,动不动就进去家里,陪着老头老太太们聊天说话,一口一个大爷大妈叫的那么亲,甚至连干爹干妈都叫的出口,殊不知,他们就是看好了老人兜里的钱了。
有些老人的儿女发现这样的事情后,苦口婆心劝自家爹娘,反而被他们大骂,没良心,不孝顺,还有的到最后,都反目成仇,和儿女成了仇人一般,就愿意听人家外面的人瞎说,等到把他们口袋里的钱,都骗光了,才能明白过来。
林岳峰心说,这不是坑害老人吗?做的真是断子绝孙的生意,也不怕遭报应,
啥钱都赚,昧了良心的钱,赚到后会安心吗?林岳峰觉着,只要小窦子和阿豪牵连上,就别想干好事了。
“他们可了不得,我听牌场里面的人说,他们在外面还开了公司,开了洗脚城,生意那叫一个火,嘿嘿,比你混的要大方多了,上次 小窦子回来,还开了一辆小汽车,可显摆了,引得村里人都跟在他后面看。”
林岳山觉着自己弟弟虽然名声在外,但是没有小窦子人家混的好,这才多长时间,就开了一辆车回来,那可是稀罕玩意,别说乡下了,连镇上和县里也没有多少小汽车。
虽然是二手车,但是也给小窦子挣足了眼球,都觉着小窦子可有本事了,比林岳峰那名头都大。
村里人又开始教育孩子了,“你们看看小窦子叔叔,早年在村里穷得叮当响,连裤子都穿不上,更别说,以后长大了娶媳妇了,没想到,人家在外面做大生意发财了,这下子开着小汽车,风风光光地回来了,”
“比老林家小峰都要有本事,小峰那是绣花枕头吧,发财多少咱不知道,没见给家乡人带来多少好处,还是人家小窦子大方,这不,随便去一趟,就发给个盆子,”
“哎呀,人家是做大生意,赚大钱的人,哪里在乎这点小东西?对了,那保健品药你吃了没,可管用了,吃完了浑身有劲儿,干活都不知道累!”
“那可是,我这还没吃完,等吃完了,再去买两瓶,留着以后慢慢吃,”
村里人不停地议论,林岳峰没觉着有什么,林岳山听不下去了,鼓动他,“小峰,要不你也去跟着小窦子,做个代理加盟,去卖他的保健品吧,
一本万利,又没有啥风险,纯挣钱,我就是没有本钱,要是有本钱的话,我就去跟着他们混了,”
林岳山惋惜地说,他是苦于没钱,“看他们那么挣钱,比你那个小吃店要强多了,又辛苦,又挣不到多少钱,。”
林岳山絮絮叨叨地说,林岳峰就明白,他这就是跟着小窦子,阿豪这帮人给学坏了,要是这次给他帮忙还上钱,他要是懂得悬崖勒马还好,要是不知道收敛,早晚会越陷越深, 甚至会走到违法犯罪的边缘。
“行了,你老实点,你以后离那帮人远点,老老实实上你的班,别想着歪门邪道,一夜暴富啥的,要是再敢去后面打牌,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林岳峰回家后,很不厚道地把林岳山的这些话都告诉了林父林母,林父拿着木棍子,指着林岳山大骂。
他这份好好的工作,让老大接了班,可不能让他给搞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