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汀啊,药剂师也是人,不可能事无巨细都亲自上手,这些个粗活自然要交给机器人。
不过干完这一场,它也就不能再使用了,必须将其安稳的处理掉。”
没有人知道,元子在寄存变维空间前,偷偷将数十具加工机器人以及十二尊金色机器人收入了实验室中寻到的一条须弥挂坠里。
这些个专职加工的木偶不但可以对药剂的原材料进行粗加工,更关键的是生产‘禁魔弹’。
金色机器人靠禁魔弹碾压群豪,那玩意儿可不是鹿尾买的。
通过祥云宗,他搞到了成吨的原料,现作现用,新鲜热乎,元子也是在拿下位面主控权后,老金才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正所谓:没有垃圾的天赋,只有废材的道者。
男孩对此深表认同。
“嗯嗯嗯,机器人不值钱,它身上沾满了毒粉,直接烧掉一了百了。”
左汀忍不住连连打了几个寒颤,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隔行如隔山,他认为以后最好还是离这药剂师远点,太特么渗人了。
一具八百克的悬尾龙骨骼,整整耗时三小时才算研磨到符合要求,如今细细的粉状物已经被机器人装入小型胶囊机的填料口里。
“这又是什么设备?”
左汀不知何时跑了过来,轮椅在地上行走时无声无息,他这一开口,硬是吓了男孩一跳。
“卧槽,你下回过来时候在远处咳嗽一声……这就是个胶囊灌装机,没它的话,一百多颗弹头我得搞到啥时候?”
元子忍不住发毛,人吓人吓死人,他在专注的时候哪顾得上环顾四周?好在机器人本就内置了药材加工的专业数据,干起活儿来倒是一点就到位。
“哈哈,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嘛,一百多颗弹头,看样子比盲眼蝠眼珠的确实要差些。”
左汀为什么这么上心?
马上要离开赤虬星了,失去了古堡的庇护,他感觉自己就像那脱了壳的乌龟,安全感暴降一大截,威力奇绝的毒弹不亚于他的护身符,岂能不关注?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老婆的枪做的咋样了?别忘记把我的枪管也改成合适口径的。”
元子懒得理这矮子,有事不好好做,非要过来凑热闹。
“在做呢,你以为赤虬钢很好锻造吗?一小块钢材,光是加热到足够温度就得个把小时,我在旁边傻等着哪有到你这儿逛逛爽?”
小矮子在轮椅上讪笑着,聊了没几句,见男孩爱搭不理,灰溜溜的跑回了工作间。
元子那性格,着急了连天王老子来了都得直接操.翻,他可不会惯着矮子的臭毛病。
又一小时过去,胶囊灌装完毕。
带上猪嘴面罩,元子开启了密室之门,待空气彻底流通了十分钟后,他操控着机器人走出房间,径直行进到左汀指定的熔炉旁,手脚并用的爬进了熊熊地火喷发的炉膛里。
这类机器人毫无智慧可言,它就是工匠们手里的一件工具,即便被毁也不会心存恻隐。
处理完手尾,元子开始往弹头里塞胶囊,接着就是一个个的封口。
有一说一,这道工序看着简单,但对精神的消耗着实不容小觑,三十枚弹头搞定时,他已经是头晕眼花必须要休息半个钟。
干干停停,一直持续到天色将黑才焊接完最后一枚,这一刻,男孩如释重负。
人前潇洒的背后,终究少不了不为人知的艰辛。
后院的门从里面反锁着,穿着红皮甲的元子一脚踹在门上,谁特么这么晚了还在里面不出来?
今天可累惨了。
关键昨天就没休息好。
他现在急需泡泡温泉,如果可以,最好是能在泡澡的时候小睡片刻。
“混蛋!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专门让开一整天的时间,你为何白天不来偏等我在的时候硬挤?”
里面传来一连串的吼声,听那腔调比他还气愤。
“白毛,你赶快过来给小爷把门打开,老子正想找你算账呢。”
元子一听里面又是赞伽,心头怒火不点自燃。
“你算什么账?”
魔人的鼻子差点气歪,他真的很烦那小子叫他‘白毛’,如果这被叫成了绰号,那可真是贻笑大方了。
轰……
元子等不了了,能量灌注于脚掌,一脚狠踢在合金门板旁的墙壁上。
尘埃漫天,一比门小不了多少的大洞赫然出现,紧接着一身红甲的男孩蹦了出来,边走边脱,行到水池边时,身上只剩裤头。
已经脏污的衣甲被他一股脑丢到了池子的排水口处,同时一具机器人被摄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毛刷。
机器人蹲下身唰啦唰啦洗涮起衣物来,看得魔人瞪大眼珠张大了嘴。
有这么野蛮的吗?
就不能等一等?
还特意整个机器人帮着清洗衣甲?至于吗?
噗通……
元子直接跳入池中,还是昨天的姿势,还是昨天的位置。
“我说你一个爷们洗澡,锁什么门?”
说完一句话,男孩不等对方回复,径直来了个沉底一分钟。
“什么玩意?真不是东西!”
赞伽直欲暴走,一口气硬憋着,如果不是在左汀城堡里,他保证能把这熊孩子打到残而不死。
“呼……舒坦!”
元子终于浮了上来,长出一口浊气,似乎所有的疲乏都随之溶入了温泉之中。
“你刚才说要找我算什么账?”
赞伽忍了又忍,强行让自己口吻变得平淡。
“我说魔族的兄弟啊,做人要厚道!你和我说那‘血雉’是族中之人驯养的,此话是否为真?”
元子搓洗着脸颊,让面部血液更快的流通,这一天整的,比猛干一场仗还辛苦。
“没错啊!在这种事情上我有必要欺骗吗?”
魔人神色一怔,不明白对方是几个意思。
“唉……你给人忽悠了……我特么满心期待的认主之后,出来个刚破壳的小雏鸟。”
元子微微叹息,道者有尊严,魔族何尝不是,看他的表情,绝非奸猾之辈刻意欺瞒于自己。
“那么说……昨日你夫人大喊大叫……你屋里臭气熏天……”
赞伽隐隐猜到前一日隔壁人家的反常,一张脸登时变得红如猴腚。
他这头血雉本就是族中长辈所赠,自己又没认主,如何能知里面关着只雏鸟?
他想当然了,一直以为是头成年坐骑。
话说此魔禽即便是在家乡,那也是稀罕无比的贵物,等闲之人谁没事骑它赶路啊,除非财大气粗的烧包货。
隔壁小夫妻的动静有点大,尽管他不乐意,但那是人家的自由谁也无权干涉,所以他直接跑上了三楼躲到半夜才回去。
哪曾想那两人是被幼年魔禽折腾了个半死。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初生小血雉,也一样是可遇而不可求,无非多养几年罢了。
“算了算了,不知者不怪,小弟刚刚才忙完,确实累够呛,所以……”
元子回头看了看墙上破洞,念头一转,又遣出一机器人去哼哧哼哧修缮墙壁,这整的,好好一座古堡让他拆了好几处。
“哦?难怪一天没看到你,忙什么呢?”
赞伽呵呵一笑,小男孩野蛮是野蛮了点,不过看在其年幼的份上,不计较也罢。
“说了怕你不信,我特么整整搓了一天的毒药,悬尾龙知道不?整副骨架磨成了粉,搞得我浑身脏兮兮……”
元子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可还未等他举到天上的胳膊落下,眼眸中就觉着刷的一闪,再看对面,魔人衣服都没穿就已逃之夭夭……
……
一顿澡泡到了半夜,迈出水池的那一刻,男孩腿一软好悬没跪地上。
老话说,物极必反,这话一点儿都没错。
温泉是好,泡久了也不行,元子使劲甩了甩头,弯腰拾起红皮甲。
这身衣甲之所以不烧,那是他不舍得,鼓荡能量将其水汽震散后,翻手收入了体内,跟着取了条睡袍裹在了身上。
“傻丫头没事吧?咋一天都没打扰我?”
肌肉一点点变得紧绷,元子脚步越来越快,不用三息就上了二楼。
门关着,他不用刻意感知,就能精准定位到雏鸟的位置。
魔禽认主和人类相互间的结缔完全不同,血雉不会将主人的印记刻意隐藏起来,而人类会。
就算是至亲之间,对方要不想让你知道他的具体位置,你也一样搜寻不到,唯一无法隐藏的,就是他的生与死。
行到门边,元子轻推而入,一人一鸟睡的正酣,浑然不知有人进了屋。
看来花怜也是真的辛苦了,上身穿着件迷你小吊带,搭配着下身宽松的大裤头,四仰八叉占了整张床,倒是居家范儿十足。
臭皮蜷在她的臂弯,只一白天不见,竟肥大的像只鹌鹑,体型增大了两倍有余。
墙边是花怜的长袍,胡乱团成了一堆,看样子血雉曾在那里趴过窝,边上还并排放着四支药剂试管和一只空碗。
“我靠,拉了这么多?”
元子连连咋舌,四支管里,有一支是他收集的,量最少,其余三支都已经大半管。幸好塞子密闭性极佳,否则这些东西一旦倾倒出来,古堡方圆两公里就别想让人敢靠近。
这尼玛,还真是个贵物……
不,造粪机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