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崩牙后悔了!
细数过往,真正能让他后悔的时候其实极少,可这一次和团长进入颠倒迷境之后,他预感到了不妙。
一间套着一间的房屋,全都是空的,区别就在于面积大小与光线的明暗。
开始时他相当谨慎,可连着推拉过上百扇门后,人麻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就算听到脚步声,都见不到人,那所谓的‘游荡的蛊妖’更是连根毛都没有。
大崩牙身高一米九,在这处平均高度只有两米五的房屋群里穿行,压抑感可想而知。
一天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他机械的推开左手边离自己较近的铁门。
严格来说,那门的材质应该是某种高密度合金,很沉重,有些颜色突兀,有的和灰白墙体同色,个别要用力推,偶尔也能看到门把手在里面的,需要拉或者侧推来开启。
他的思维已经很迟钝,这是长时间一成不变没有任何刺激的表象,它在提示试炼者应该休息了。
然而大崩牙并不想休息。
团长的任务碰上了就做,实在遇不到也没办法,尽快找到切点离开才是王道。
嘎吱吱……
这扇门好紧,费了些劲儿才打开,从微开的门缝向内张望,又是空荡荡。
大崩牙腻味透了,周围静的没一点儿声响,仿佛全世界只剩自己一人。
此房间不过十个平米,这一次,右手边的门近些,他只一步就跨到门边,抓住把手推向另一侧。
呜……
刚刚侧身进门的壮汉,眼角余光瞬时瞥见一缕紫蒙蒙的刀影劈了过来,速度是如此之快,让他本已迟钝的大脑根本来不及反应。
“主人,是那什么‘226团’的,战甲都一样。”
强烈的剧痛让灵魂抑制不住的皱缩成了一团,大崩牙顷刻跪倒,佝偻成了虾米。
一阵兴奋的尖叫声传入耳鼓,他甚至都没看清是谁袭击的自己,潜伏者一出手就是致命杀招。
这货的意志天赋主力量,是角姐团队里的绝对主力,但是,在防御这一块儿比起年都乎不知差了多少个等级,只一记斩魂刀,就让他的意识濒临崩溃。
“交赎金……还是陨落,你……可以选择!”
咣……
硕大的身躯被一股无影之力操控着迎面砸向了对面的墙角,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按住的木偶。
“我……交钱……”
大崩牙涕泪横流,冷汗刹那间将贴身衣物浸湿,此等让人无法忍受的痛楚他还是首次品尝,比起缺胳膊少腿强烈了百倍。
哗啦啦……
满地的序列印记如花瓣般洒落,粗略一扫,起码五千以上。
开门,放人,没了反抗能力的壮汉像垃圾般被抛了出去。
“哇塞,发财了!”
鼯鼠快速窜出,麻利的替主人收拾战利品。
杀人放火金腰带,大崩牙在痛苦与惊惶中不管不顾的抛出了5182枚买命钱,任谁都无法想象这货居然身怀如此巨富。
\&头部还缺27枚,其他地方都够了……果然,不是你印记总量满足就可以。\&
元子言语中略显不满,可惜却无可奈何。
“又有人来了。”
只过去了十来分钟,抛掷大崩牙的那扇门突然被猛力拉开。
噗……
一道紫光不由分说斩向进入者的面门,而后者乍逢偷袭,只来得及低了低头,接着条件反射做出前滚翻动作。
“啊……”
此人滚到了屋子中间才感觉到排山倒海的疼痛,身子一挺,竟然华丽的昏厥了过去。
“主人,这个人我见过,就是个杂鱼,还算不上准将军。”
鼯鼠确实见过倒地之人,此人曾鬼鬼祟祟的隐现于刺鞭集市内,肯定是在226团挪移后立刻就跟着其他人一同进来想打个秋风,结果还真给他撞到了。
所谓的准将军可没人给你颁发身份标牌,这是试炼者间的直觉,而鼯鼠分辨一个人的实力,当然是凭借本能探知。
好比大崩牙,灵魂波动异常雄浑,至于这只杂鱼就差远了,单薄如同纸片人。
“太弱了,我只动用了五分力。”
元子微微摇头,从斩魂刀反哺回的意志力便可见一斑,此人实力和前面的壮汉天差地远。
他肯定是认为红魔的身上有什么能让自己变强的宝物,兴冲冲的跑来撞大运,根本就没理性的评估这盘菜自己是否有资格吃。
无形大手再度驭出,强行将抽搐之人掰成了盘坐状态,而后一把甩到了侧方墙角处。
此乃障眼法,若再有人进来,仓促之间势必不知先攻击哪个。
毕竟杂鱼只是昏厥而未死,气息依然在。
“主人你这招守株待兔实在是高明,那些乱跑之人头晕脑胀匆匆忙忙之中根本来得及招架。”
鼯鼠对主人佩服的五体投地,莫说那妖异的紫光了,即便是赤手空拳,估计也不愁把擅入者锤趴下……
……
两天过去,拳山的一众人仍在‘零级序列’里艰难摸索,他们做梦都想象不到,绰号红魔的老大已经在另一处高手云集的试炼场里游刃有余的大杀猪仔。
漫长的夜即将过去,阁楼里始终无法踏实入梦的花怜干脆坐了起来。
半夜时分,她留意到了让人惊恐的一幕,某个僵尸不知在追什么小动物,速度竟然快的惊人,那等跳跃姿态诡异堪比青蛙,得手后低沉嘶哑的吼声着实让人毛骨悚然。
原来,夜晚的僵尸竟如此的可怕!
她大概估算着,叠加上自己似梦似醒的睡眠时间在一起,夜晚应该超过十五小时,而白昼总计不到一个小时,也不知是冬季独有的,还是全年皆如此。
昨晚下面房间里有响动,至少一头僵尸进了阁楼底下的屋里,好在隔层很厚实,她的走动声并未惊扰到同居的怪物。
小窗的视线太受局限,花怜看不到房间正面的情形,阁楼角落倒是有一块儿掀板,掀开之后应该有楼梯通往一层,只是那楼梯是否仍结实就不得而知了。
天边已经微微亮,透过窗户极目远眺,镇子的房屋一眼望不到尽头,如此长的距离,她实在没信心一口气跑出去。
不知屋外道路的反方向通完哪里,如果这间屋在镇子中心,那么她的未来无疑会很悲催。
饥饿和干渴折磨着如花般的女子,僵尸开始退缩,她舔了舔裂开的嘴唇,轻轻打开了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