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这可不是一般的钱,这可是让盛家两代当家人都特别心动的钱。
如果早知道打一顿盛秧能得来这项目,盛德凯认为老爹和他的想法是一样的,不介意再把盛秧打一顿,只要不打残打死。
当然,现在情况对自家有利,这些话是肯定不能说的。
于是盛德凯走出去,一脸冷漠看着钱永发:“钱老板,您也看见了,我和贱内只有盛秧这一个独苗,整个盛家对他的期望都很大,况且,儿是父母的心头肉,是拿钱不能换的。”
钱永发忙称是。
盛德凯还想说两句,收到自家老爹适可而止的眼神,到手的鸭子可别被你整飞了后,就转变了画风道:“但是我们两家毕竟相交了不少了日子,贱内和您过世的妻子还是很好的朋友,今天这事既然钱老板有这么诚恳的歉意,盛家也不会抓着不放。”
于是,钱永发和盛德凯接着城东项目的事相谈甚欢。
钱一一拉着言昶馑站的远远的,没有老爹的示意绝不上前自找不快。
言昶馑本不想躲在人身后,可钱一一死命拿着他,不听就对他放绝招,只有乖乖任钱一一拉着,不过还在是手拉手,言昶馑勉强接受了躲在钱永发身后的这件事。
急救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走在前面,护士推着盛秧。
脸上身上大面积瘀伤,牙齿被打落一颗,嘴角轻微出血,眼角膜轻微充血,手臂脱臼已经被接好。
总结就是虽然看上去很严重,很惨,但是都没有致命的伤口,医生让住院一个星期。还是看在盛秧是盛家独子的份上建议的。
盛家老爷子和盛德凯虽然心里愿意让盛秧被打一顿换城东的项目,可看着鼻青脸肿,缠着绷带,一只眼肿的只留了一条缝的躺着的盛秧,还是不可避免的心痛,脸上自然对钱永发又换了颜色。
盛秧一路都是清醒的,虽然这些伤都不致命,但是是真痛啊,一碰就痛,对于盛秧这种天之骄子来说,真是遭大罪了,在急救室心里想的就是怎么弄死那个死保镖。
一推出急救室,他就想先在父亲爷爷面前装个可怜,(当然,这也不需要装,妥妥的标准伤员)。
可谁知一出来就看见父亲居然和钱家面色和善的在交谈,爷爷也一脸平静的坐在旁边,好像还有点隐隐的高兴。
情况不对啊,好歹两人见了他的惨状后换了脸色,要不然盛秧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了。
盛秧肿着一张嘴,艰难说话:“爹,爷爷,痛。”
昔日潇洒少年郎,如今凄惨伤员样。
怎一个可怜了得。
成功唤起爷爷和自家爹的心痛样。连旁边的钱永发都觉得这娃属实遭了无妄之灾。
一行人急哄哄的把一身凄惨的盛秧送进了高等独立病房。
医生开了药,护士挂上了点滴后嘱咐了两句后都出了病房。
盛秧转动他稍好一点的一只眼珠,瞟见了远远站在房门口的钱一一,还有她拉着的那个死保镖。
盛秧一下怒从胆边生,颤巍巍就想起来。
盛德凯忙护住他:“你要什么和爹爹说,现在你不能随意乱动。”
盛秧抬着没有绑绷带的手指着言昶馑:“他,就是他,爹爹,就是他打的。”
言昶馑一见盛秧指着他,就上前两步走到了病床旁,钱一一没拉住。
盛德凯转头正好看着一身冷冽气息的言昶馑立在自己面前,一下冷了脸,护住盛秧躺下,看着言昶馑冷声道:“人是你打的,按理打了我的儿子,我应该让人打死你。”
话落言昶馑一下气息就变得危险起来,让久经商场见多识广的盛德凯都有点紧张,他抿了抿唇继续道:“不过钱老板大气,愿意为你承当责任,我也接受了钱老板的诚意。但是,毕竟动手的人是你,你不能一点事情都不做吧。”
言昶馑取下墨镜,一双凤眸冷冽起来如王者藐视世间,声音也如冰雪冷酷,“盛总想让我做什么?”
盛秧抢了话:“其他我都不要,我就要让人把你打一顿,你打我什么程度,我就打你到什么程度。”
盛秧心里恨,他恨不得打死他。
言昶馑一双冷眸冷冷的扫到病床上的盛秧,刚刚嘴快的盛秧生生打了一个冷颤,平时都是自己高高在上,如今一个保镖让自己胆颤,盛秧觉得是自己躺在病床上的原因,毕竟任谁躺在病床上,都不会有气质的。
于是盛秧又狠狠的回了个凶狠的眼神给言昶馑。
言昶馑看了一眼盛秧,转头对着盛德凯道:“他欺负我们小姐,该打。”
本来还算平静的病房“轰”一下炸了天。
病床上的盛秧想起来掐死他,他怎么欺负他家小姐了,那是他的未婚妻好吧?
盛家老爷子举起拐杖想打死这个保镖,自家金贵的嫡孙怎么会欺负他家小姐?
盛德凯气急下不顾实力差距就想上手打死言昶馑,这没有脑筋的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四肢发达的死保镖,只配死。
钱永发又护额,钱一一只有跺脚。
言昶馑一手就抓住盛德凯打过来的手,更激怒了盛德凯,他高声喊着保镖。
门外的保镖一哄而入,把钱家人团团围着中间。
盛德凯心里这下有了底气,想抽出自己的手,抽不动,又抽,脸都红了:“小子,你放手。”
言昶馑放开了手道:“是你先动手的。还有,你儿子是我打的,我会负责。”
“你负责?哈,”盛德凯呲笑道:“你拿什么负责?你老板拿了城东的项目作为歉意,你认为你拿的出什么?你的K金夜总会?”
言昶馑一下瞳孔紧缩,钱永发知道,现在连盛德凯都知道,自己一向认为隐藏的很好的。
钱永发看着僵在原地的言昶馑,认命的叹口气道:“盛总,既然对城东的项目很满意,那么,这次的小小纠葛是不是就放下了?”
语气缓慢还带点硬度。
意思赔偿已经给你们了,如果还要纠缠不清那么------。
盛老爷子看着钱永发冷着的脸,用拐杖勾了勾儿子的脚,意思见好就收。
盛德凯狠狠的看了面前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的言昶馑,挥挥手让保镖出了房间。
盛秧不知爷爷和爹爹为什么没有死命追究,不过他也是聪明人,明白应该是得了钱家的好处,不过,这不能消了他的气,既然不能明面上再找茬,那么,讨点好处总是可以的吧。
于是盛秧看着钱一一道:“一一,我自认没有做出多过分的事,却被你的保镖打成这样,难道你不应该有什么表示吗?”
突被点名的钱一一:“啊?哦,好好好。明天我就让阿姨给你炖一锅十全大补鸡汤。”
盛家人都抽了抽嘴角,盛秧本想做个不屑的表情,奈何全脸肿胀,由不得他,只有说话道:“我家缺阿姨煮鸡汤?”
“那你需要什么给我说啊?”钱一一很诚恳的问道。
“刚才在酒店你说的要照顾我,一直到我出院。”
“不行。”
“休想。”
“不行。”是钱永发说的。
“休想。”是言昶馑说的。
钱一一眨巴着一双桃花眼,本来都想答应了,被这两人抢先否决了。
钱永发说不行盛家人还能理解,这臭保镖也来添一句,还是狂妄的“休想”两字,盛家人怎能忍?立马又要挥手招保镖锤死他。
钱永发摆了摆手,很威严的止住了众人,道:“盛少爷这次的伤情,钱家负所有的责任,一定负责到盛少爷好好的出院。一一是我们家的大小姐,天天跑到医院来伺候男人,不像话。不过偶尔的探望是肯定的。不知,盛总能明白钱某的为父之心吗?”
钱永发话都说到这样的份上了,又有巨额利益砸在他们头上,盛家老爷子和盛德凯都默认了。
盛秧小屁孩,孤掌难鸣,鼓着腮帮子生气也莫可奈何,只有争取利益最大化:“那一一,我要你每天都来看我。”
“一一小姐要上学,没时间。”言昶馑代替回答了。
盛秧被打的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都被气大了,瞪着言昶馑愤声道:“放学过来看一下总可以吧?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点。”
“我是她的贴身保镖,她的所有事我都要管。”言昶馑理所当然的回答。
盛秧感觉自己可以被气死一次了。
钱一一看着事情又要僵,忙道:“来看来看,我放了学就来看你。”
言昶馑还想说两句,被钱一一死拉着。
钱盛两家的欢快宴请就在盛秧被打的鼻青脸肿中结束。
在回钱家的路上,钱永发看着坐在副驾的言昶馑道:“城东的项目可值不少钱。”
言昶馑头都没有回:“我可没让你赔给别人,是你老板大气。”
一句话成功挑怒钱老板,钱一一忙伸手给爹爹胸口顺气,边娇斥言昶馑:“你能好好说话不?”
男人立马收了桀骜的气息,吊儿郎当的语气,吊在车窗拉手上的手都收了坐好。
钱永发一看男人这怂样气就顺了,又道:“今天你也看到了,你凭区区K金,可护不了你,更护不了你想护之人。”
话音一落,男人整个的气息肉眼可见的僵硬,久到钱永发都认为这死孩子今晚打死都说不出一个字的时候这死孩子说话了:“普普通通相守一辈子不行吗?”
车厢里一片寂静。
钱一一不懂什么K金,什么守护之人,茫然的看着老爹,钱永发示意她先别问。
听了言昶馑有点坚定又有点茫然的问话,钱永发无疑是嘲讽的:“她生下来就不是普通人,能过了普通的生活,就算她能过,别人会让她过吗?会让你们安生吗?今天你也看见了,资源都是被掠夺的,你没有能力来守护,就会有有能力的来守护。”
钱永发说着舒服的看向椅背,还跳了个按摩,看着前方男子黑的不能再黑的侧脸又补刀:“况且,这顶好的资源现在都还不是你的,你看看四周,全部都是虎视眈眈。”
说完扭头看着钱一一问道:“听闻明天你老师要到我们家里来做客?”
话题突然拉倒这里,钱一一表示自己这个学渣真的跟不上这些老大的思路,只有点点头:“是啊,上官老师听说我家有海城最好的私人沙滩,想来看看,上官老师给了我很多帮助,所以我就答应了。”
钱永发哈哈哈大笑:“好好好,上官家是音乐世家,对你这个音乐生肯定会有很多帮助。明天好好招待你的老师。”
钱一一茫然的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