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修一双黑眸情绪不明的看着她手中的衣物,言诗情有一瞬觉得自己是不是又要被他嫌弃的时候,上官修伸出手,接过衣物:“费心了。”
言诗情以为幻听了,这是上官修?自己去医院看他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这海与天的差别,这男人真的是上官修?
男人拿着衣物,扬眉:“怎么?有什么不对?”
“没,没有,就是,修哥哥,你好久没有这么对我和颜悦色了,我有点,有点受宠若惊。”
男人又垂了眸:“活着的人总要继续活下去。”
说完拿着衣物走进了主卧。
言诗情杵在琴房的门口,心里的起伏好久不能平静。
修哥哥的意思-----,是不是自己心里想的意思?太惊喜了,本来她认为好要很久,长期抗战,她已经做好了准备的。
可,馅饼来的太突然,从天而降,砸的她有点眩晕。
朱立伦久等她不见她下楼,寻了上来,就见言诗情木愣愣的站在走廊上,笑的一脸幸福。
这是被上官修打击,受刺激了?
“大小姐,是不是------。”
朱立伦责备上官修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言诗情一把拉住胳膊打断了,只听她兴奋道:“修哥哥要了我给他买的衣服,从医院回来后他对我就一直和颜悦色,刚才,刚才他还说活着的人总要活下去。”
“你听听,他这话是不是表示他要放下钱一一了?不管怎样,他再喜欢,人都不在了,什么意义都没有了,而我,我还活生生的活着,肚里还有了他的宝宝。朱立伦,我太高兴了。”
朱立伦看着兴奋的找不着北的嚷着要去给上官修熬糖水女人的背影,平时一脸硬性的脸充满了酸涩。
是有多高兴啊,连背影都能让人看出来她此刻的心情。
言诗情的糖水进了主卧的门,人没有进去。
一楼她的房间,马婶安慰她:“大小姐,现在已经很好了,毕竟发生的事才没过几天,就让姑爷忘记一切,不现实的,不过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等您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看着粉嫩嫩的孩子,姑爷不是就什么都忘了吗?”
言诗情听了心情好了一点:“不过,修哥哥说我怀着孕,以后都不要去二楼,让我在自己房间好好养胎。还让我尽量少做事,一切以肚里的孩子为重。”
“这不是好事吗?表示姑爷开始关心您了。”
“可听上去我心里怎么不太舒服呢?”
“我的好小姐,要往前看,现在有个好的开头,就很好了,毕竟发生的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大事,不可能三天两晚就能过去的,好小姐,要有耐心。”
言诗情点点头,手抚上小腹,轻语着:“好宝宝,我们好好吃饭,快快长大,爸爸看见乖乖的你,一定会喜欢我们母子两个的。”
马婶在旁欣慰的看着,自家大小姐终于要如愿以偿了。
而朱立伦依然沉默的看着她,还有那已经显怀的小腹。
日子一天天过,上官修的情感迸发和歇斯底里,好像在钱家消失的那一天就突然终止。
对言诗情的态度,虽然说不上亲热有加,但也算的上相敬如宾。
言家对此很满意,劝着言诗情隐忍,不要操之过急,等生下孩子,好好举办一个婚礼,一切稳稳的。
上官夫妇看着儿子虽然不如以前开朗,但好歹没有要死要活,还算平静,两人就回了澳洲。
上官修现在开始白天去公司上班,在家的日子除了吃饭,大多数时间不在书房就在卧室。
言诗情多次亲热的表示,都被上官修不着痕迹的推开了,每次都婉转的以她怀有身孕为由,言诗情虽然憋屈,可也找不到其他的办法,只有安慰自己等孩子生下来一切都好了。
一切好像又平静了,海城首富钱家的千金发生的事,掀起的滔天巨浪,也在慢慢的平息,闲言碎语只有偶尔还在大家的嘴里流转,起了一点涟漪。
秋天过了,初冬已经来了。
海城虽然是海滨城市,冬天还是萧瑟了。
海风呼呼的,温度不低,可几级的海风一吹,好像能透过衣服直达骨缝,透心凉。
上官修站在海城地标的最顶楼,宽大超厚的落地窗,隔绝了一切,房间里寂静无声。
文正推门进来时,一幅悲凉男神背影图就呈现在他眼前。
他默默叹了一口气,这幅图与他基本每日必见,少爷现在站在这落地窗前,可以一两个小时不动,外面的风景再好,也经不住这样天天时时看啊。
“少爷,有点d的消息了。”
上官修立马转过了声:“说。”
“已经证实,京城的言家在国际暗网购买过d。”
“然后呢?”
“只能查到这,言家是谁购买的也没能查到。不过是言家购买的证据已经在我们手中了。”
“不行,”上官修又转过身,看着楼下因为大风而大力摆动的棕榈树:“这还远远不够,继续查。”
“是。”
“言诗情那边怎样?”
“盯着言诗情的人回报,马婶在少夫人生产的那一天到过医院,不过是在少夫人已经进手术室以后,看上去更像是在打听消息。”
“那一天,言诗情和朱立伦都没有出去过,当时医院主刀医生的助手和护士被钱一锦带走了,应该从他们口中能知道多一些的东西。”
“查这两人所有的社会关系和这一年来的行迹,银行账户,社会关系。”
“是。”
窗外的风越来越大,上官修沉沉的看着,雁过留痕,风过留声,他就不信了,抓不到他们的把柄。
等证据确凿了,他要他们所有人付出悔之晚矣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