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背对着他,整个身子窝在他的怀中。
言昶馑有一瞬的恍惚,好像这两年就是一个空白,睁眼还是在海城,小姑娘就喜欢窝在他的怀中。
而他想的最多就是如何赚钱,如何打拼,如何养心中的她。
多么美好的日子,呵呵,可惜一去不复返了。
谯松接到老板电话,让他准备衣物,他麻利的答应了,还没说出吕琪的事,老板就挂了,回想一下老板刚才说的地址,头都麻了。
狡兔三窟,他一直以为这个房是非到必要是不会动用的,没想这么快就用到了,是遇到什么事吗?
谯松很担心,动作迅速的就到了指定地点。
门打开的一瞬,他又觉得自己带的有些东西多了。
老板这一身慵懒,裸着上身,穿着一条小裤的样子哪里像遇到麻烦,这不妥妥的吃饱喝足了吗?就不知道是哪位神仙姐姐,得到老板如此神颜啊。
言昶馑看着他拿的大个子药箱皱眉,谯松马上道:“您一晚都联系不上,我怕你万一出事了呢?”
言昶馑瞪了他一眼,乌鸦嘴,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往卧室走去。
谯松跟在后面,门开的一瞬拿眼瞟,言昶馑却只开了一条缝,自己闪进去就“砰,”关了门。
“小气。”谯松在门外哼,腹诽:等下看你去了公司怎么办。
门内,言昶馑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到床上捏着钱一一的鼻子。
睡的正香的钱一一在梦中气愤万分,一挥手要挥开闹人清梦的东西,“砰”正打在俯下身的男人下颌线上,响亮清脆。
言昶馑一大早的好心情没了,掀开女人身上的被子就坐了上去,依然掐着钱一一的鼻子。
钱一一感觉自己被鬼压床了,心闷,脑闷,全身都不能动,呼吸不畅,深呼吸好几口,死命挣扎终于睁开了眼。
依然胸口闷,依然出不了气。
看着身上的男人,钱一一起床气更大了,顾不上现在的姿势本就受制于人,在言昶馑身下一阵死命挣扎乱扭。
差点言昶馑还有点摁不住,最后他俯下身,两人面贴面,才制住了不要命的女人。
“一大早,你发生命神经?”钱一一被言昶馑折腾了一晚,好不容易才睡了几小时,就被活生生的吵醒,这气啊,一双桃花眼毫无威慑的瞪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眼。
两人就这么毫无缝隙的贴着。
“你,你流氓。”
“这是正常反应,好吧?”
“什么正常,你昨晚做了一晚上,今,今早还------。”
“还什么?”言昶馑看着一会瞪人,一会皱眉的表情丰富的某人,完全忘了是进来做什么的,说完还添了一下女人的耳垂。
钱一一拿言昶馑现在是完全没有办法,原来男人是什么都听她的,看不得她委屈,看不得她哭,可现在这些都不管用了,除了瞪他,她还能怎么办啊?
“生个孩子。”
“什么?”
“生个我们的孩子。”
钱一一觉得言昶馑这两年是不是受了什么大刺激啊,他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钱一一觉得该说的话,自从见了言昶馑都反反复复,来来回回说完了,如今听了如此奇葩的要求,钱一一连反驳的话都不想说了。
“你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男人自顾自说着:“以后你就住这,如果有人发现就换地方,以后我去哪,你去哪。”
钱一一除了瞪眼睛,毫无他法。
言昶馑觉得她这双桃花眼好看极了,从小看到大,从未厌,都是如此吸引着他。
缓缓吻上了这双眼,孽缘吧,可也是缘,放不下,就接受吧。
谯松在客厅来来回回走了无数个回合,在沙发上起立坐下了无数次,心里反反复复问自己敲门还是不敲门左右拉扯了两个小时后,言昶馑穿戴整齐出来了。
谯松想着还在总裁办的吕琪,额头的汗一直都在冒,看着老板又一副吃饱餍足的样子,心里无数个小人想冒出头打死他。
主啊,饶恕我的恶念。
“楼上楼下左右空着的房安排人住进来,务必保证她的安全。”
谯松一头雾水:“里面是谁啊?”名字总要我知道吧,这么大的阵仗了。
言昶馑回头看着他,好像不可思议他的愚蠢:“除了钱一一,还能是谁?”
谯松被老板嫌弃的眼神伤到了,自己堂堂资本界的精英,金融街的宠儿,现在智商被鄙视了?
两人坐到车上,谯松才有时间汇报吕琪的事。
言昶馑拿着手机,上面无数的电话彰显着女人的不满和愤怒。
他没有回谯松的话,放下手机,看着外面掠过的街景,既然有变,就勇于面对吧。
吕琪一夜未睡,肚子有丝丝的拉扯微疼,华嫂让她先回去休息或是去医院看看。
她不走,他她就在这等着,等这个说了要和自己好好过日子的男人,等这个说了要好好守护自己和孩子的男人,等这个承诺和自己结婚过一辈子的男人。
言昶馑推开门就看见一脸苍白的坐在大班椅上的女人。
一双深邃的褐色眼睛冷冷的看着他。
“听说在这待了一夜?你怀着身孕------。”
“砰,”桌上的烟火缸,笔架,小绿植,文件架,全部挨着顺序给男人招呼过去。
言昶馑身手敏捷,一一闪过,可苦了后面跟着的谯松,全招呼在他身上。
谯松鼓着腮帮子,这两口子,他上辈子欠了他们的吧。
“你先去忙,有事等会再说。”言昶馑挥手让他不要进来。
说着就关上了房门,众秘书一阵唏嘘,可惜,八卦是亲眼不得见了。
“琪,”言昶馑坐在了吕琪的对面:“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吕琪心里生出深深的恐慌,这男人不是一夜风流,他这么慎重的说话,是想和自己撇清关系?
“我又遇见她了。”
言昶馑短短六个字如六字真言,天雷滚滚砸在吕琪的头上。
她?是谁?呵,能是谁,能让言昶馑如此珍重的说出来,除了海城钱一一还能有谁。
“她当初如此伤你,你也不恨?”吕琪说话都轻飘飘的,这口气好像怎么都提不上来。
这话让言昶馑低了下头,自嘲的一笑:“我确实应该恨她,其实,我现在还是恨她。”
吕琪一双怨念的眼死死盯着男人:“你恨她?你恨的和她在一整晚?你恨她就算看见是个背影都能疯了似的满城寻找?”
“琪,我承认,对于你,我是愧疚的,和你决定在一起的那一刻我是真心的,当知道我们之间有了孩子的时候,我也是真心高兴的,可我------。”
办公室一时陷入诡异的安静。
良久,男人低哑的声音才响起:“可我也不知道,怎么会一遇见她,就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