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沁雪笑着回道:“当然是靠智慧了,那些大户人家需要什么消息,我就隐了身形去打探,我可是靠卖消息挣了不少钱呢。”
“在来京城的路上,我遇到一个饿得半死不活的算命先生,出于好心,我分给了他一个馒头。”
“后来他死皮赖脸的非要跟着我一起来京城,想着能有个伴,我就带着他了。”
“嘿,没想到他还是我的贵人,我偷看他的卦书被他发现后,他还特地教我五行八卦,道家真谛。”
“可惜了,如今那老头,坟头草都要一人高喽。”
连听晚又问道:“那你是怎么认得字的?”
梅沁雪回道:“我偷偷跑到学堂里学的,只一个月我就把字认全了,厉不厉害?”
连听晚捧场般的夸赞道:“厉害呢,梅姐姐最厉害了。”
梅沁雪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快睡吧,养足了精神明日好应付客人,你可是主角呢。”
连听晚有些不解,“为什么非要明日办及笄礼呢?”
梅沁雪回道:“我昨日起了一卦,你初开灵智那天,就是十月初十,我也不知道你是哪日发的芽,所以这十月初十,就算作你的生辰吧。”
“梅姐姐,你真好。”连听晚抱着她的细腰撒起娇来,“你离开这么久,我都可想可想你了。”
梅沁雪给了她一个爆栗子,“我可没看出来,你今日还把我一个人扔在前厅呢,小没良心的。”
连听晚揉着脑袋解释,“我不是一想到要搬家,有些不适应吗,毕竟我跟着他们生活了许久,对不起,梅姐姐。”
“对了,这几个梅花簪送给你,算作赔罪了。”她今日选簪子时,特地选了几个梅花外形的发簪,都给梅沁雪留着呢。
“那我先不生气了。”梅沁雪接过来,咬了咬嘴唇,突然又开口道,“听晚,你真的不喜欢慕容晏吗?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他?”
“不喜欢不喜欢,我睡着了。”连听晚掀开被子,藏了进去。
“真是拿你没办法。”梅沁雪给她掖了掖被子,起身回了房间。
十月初十,十全十美的好日子,满城权贵的家眷都打扮的光鲜亮丽,坐着马车去往国师府赴宴。
国师府里,三三两两的贵女们聚在一起,议论着国师的妹妹是何许人也。
“请柬上说,国师的亲妹妹找到了,今日赏花宴,亦是她的及笄礼。”
“听闻国师面容绝美,他的妹妹一定也是容貌不俗的。”
“若是个倾国倾城的女子,这京中不知会有多少公子求娶呢。”
“是啊,国师如今是天子近臣,能当他的妹妹可真有福气。”
董初悦趾高气昂的走了进来,不屑的说道:“国师出身贫寒,他妹妹从小养在乡下,能有多出彩,说不定已经是个被休弃的黄脸婆了。”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她,不明白她又抽的哪门子疯,竟然在国师府上说他妹妹的坏话。
董初悦确实是受了刺激,她听说姜庭泽养病归来,姜府就住进了一个女子,还是姜庭泽的未婚妻。
她简直要气疯了,她追了姜庭泽几年,都未曾得他另眼相待,一个外来的女子,凭什么抢她曾经看好的人。
而且,姜庭泽为了避开她,竟假意宣称自己有瘾疾,若是真有,又怎么会这么快就娶妻!
跟在她身后的董初瑶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道:“三妹妹,慎言。”
董初悦瞪了她一眼,“要你管,你一个庶女,还想对我指手画脚。”
董初瑶难堪的低下头,不敢再过问她的事。
这时,丞相府的大小姐裴盈盈走了进来,她穿着华丽,满头金簪,与董初悦站在一处,倒像是一对亲姐妹,品味相同。
她柔声开口,“初悦,是谁又惹你了?发这么大的脾气。”
董初悦走过去挽着她的胳膊,抱怨道:“盈盈,我昨日去买簪子,被人摆了一道,不仅多花了好多银子,还被人欺负了,我心情本来就不好,还要来参加这劳什子赏花宴。”
裴盈盈问道:“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欺负你啊,下次见了我定给你出气。”
董初悦皱起了眉头,生气的说道:“我昨天回府之后,又带人出来找她们算账,可把街上翻遍了都没找到人,想必她们是怕了,所以躲了起来。”
裴盈盈随意的回道:“那定然是个无权无势的,你莫要恼了,再见了教训她们一顿便是。”
董初悦点点头,舍下唯唯诺诺的董初瑶,跟着裴盈盈去了别处。
梅沁雪作为国师府主人,正在前院接待长公主,不能时刻陪在连听晚身边。
连听晚自己坐在屋里实在无聊的很,因为待会及笄礼上还要换衣服,她只选了一身素色襦裙穿在身上。
梅沁雪派来的丫鬟书眠,给她梳了个朝云近香髻。
她随手戴了一个样式简单的玉簪,说道:“你去外面打探一下,姜府的家眷来了吗?”
书眠恭敬的退出去,跑去找管家打探消息。
因为是女子及笄礼,所以不曾邀请男宾,只请了各府的夫人和小姐们。
如今府里已经来了不少客人,书眠从小路绕去府门口,待得知姜家女眷已经到了之后,又匆匆返回。
连听晚一听她们来了,便要起身去外面寻她们。
书眠劝道:“小姐,国师大人说了,你不能乱跑的。”
连听晚眉头一皱,假装生气道:“我很快就回来,你先去忙吧,不必跟着我。”
书眠还不熟悉她的脾性,怕惹恼了她,便没有跟去,而是去找国师通报去了。
连听晚不熟悉国师府的布局,只能顺着李氏的气息寻去。
身为花妖,又经常喝空间里的灵水,连听晚眉眼如画,肤如凝脂,仿若误入凡尘的仙女。
她从人群中穿过,惹得京中贵女频频侧目,都在议论她是谁家姑娘。
“就在这附近了!”连听晚开心的想着,脚步轻快的继续往前走着,可她刚走出几步,就被拦住了。
董初悦看到熟悉的身形,便上前拽住了她,“站住,哪里来的土包子,竟敢在国师府里埋头乱闯。”
待连听晚转过身来看向她,董初悦瞬间怒了,“果然是你!这次看你往哪跑!”
连听晚猛的甩开她,“干什么,胳膊好了吗?又想吵架。”
裴盈盈看着她娇美的脸蛋,错愕了一瞬,随即问道:“初悦,这位姑娘是?”
董初悦告状道:“盈盈,昨日就是她欺负我,我的胳膊到现在还疼呢。”
周围的小姐们听见声音,纷纷看了过来,因为不知连听晚的身份,大家都不敢贸然开口。
董初悦上下打量着她,嘲讽道:“穿的如此寒酸,你是哪家的庶女?也配来参加国师府的赏花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