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
但他大气都不喘一个:“我可以把力气都留到晚上。”
唐观棋从他手里夺过自己的长发,挤精油自己抹,轻轻瞪他一眼,但应铎的表现像爽到,靠过来抱着她看她抹。
她在捋发尾,应铎毫无征兆吻过来,她往后避了一下,要避开他专心弄自己的头发,他还以为她欲擒故纵,跟着她追过来吻她,她一边肩膀被他握住,另一边抵在了他宽展的胸膛上。
应铎另只手搂住她的细腰,将她拢在自己身体里。
握在手里的长发发尾垂落着,唐观棋的唇离开他,绯红又纯艳,她凑近看他,像是真的不懂一样,天真问:
“一个星期一次也能过劳死吗”
听她终于提到点上,他不急不慢道:“你也知道,距离上次都一个星期了。”
唐观棋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说这些话。
应铎挑起她的发丝细看:“热恋期都这样,结了婚不敢想你会有多冷落我。”
唐观棋露出一个“”的表情,不解地问:“快一年了还是热恋期”
“不是吗”应铎理所当然问。
她怀疑自己对关系深浅的判断。
她对应铎最有热情的时候是刚刚到手的时候。
应铎微微侧过脸来,微暗的灯光模糊他利落轮廓的边界,显得格外俊美且亲近,有种画调被填上更多莫奈油画浪漫感的生动:
“那你觉得是什么时期”
她打字给他看:“磨合期。”
应铎顺着她的话问:“那是不是要磨合一下,‘为什么这么不亲近我‘’这个问题”
唐观棋不假思索:“好花时间。”
应铎轻声问:“嗯”
唐观棋不舍得把时间花在这些事上:“如果要和你做点什么,再加上我还要缓一缓,一个晚上就没有了,我有很多事要做,我想看书要工作,要准备考试,你影响我上进。”
应铎面不改色大言不惭:“那你下次可以一边看书一边——”
唐观棋捂住他的嘴,但她指间虽然没有精油了,却留了很淡的花香味,扑入鼻息像她平时睡在他怀里的时候一样。
长发会挂到他身上,被他压住她还会把他弄醒。
她悻悻松开他:“今晚本来还有一个报告要写,我要推到等会儿写。”
应铎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你等阵不睡觉”
她摇头:“没那么早。”
她眼皮一搭一打:“我现在没力,等我缓一缓,恢复精力了再写。”
看她这个样子,明显已经累得想睡觉了,应铎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你睡吧,我帮你写。”
她把手伸出被窝:“你会写吗”
应铎不作回应,只问她:“资料都放在哪”
她打着无声的哈欠:“都在电脑里,第二排第一个文件夹,打开全部都是。”
她陷入柔软温暖的枕头,还不等下文,就已经睡着。
唐观棋中途偶尔醒了,看见应铎在床边沙发看她的电脑,幽幽的蓝光倒映在他脸上,他两根长指正并拢,指尖慢慢在触摸屏上移动。
灯光比之前更暗一些,她手边的床头柜上有一杯温水,被恒温杯垫托着,正显示四十度。
早上起床,她打开电脑,发现有关于这个客户的全部资料都被整理了一遍,还新增了一些她不知道的内容,凭空多出来一篇金融分析报告。
交给拉斐尔的时候,拉斐尔早上刚刚得到这位客户的反馈,和唐观棋给出的分析别无二致。
虽然拉斐尔没说什么,但她明显感觉到拉斐尔面色很好。
尽管唐观棋提前已经写了个梗概,应铎的主要内容方向和这大差不差,但细节上有非常大的差别。
如果拉斐尔知道这是应铎写的……
她不自然地握拳咳嗽了一下。
下午下班,麦青来寿臣山找她。
她在后花园见麦青,像招待一个朋友,而非面见下属。
麦青看见巧克力慕斯蛋糕的时候,眼神明显亮了亮,但很快移开目光转而专业道:
“旺角的房子已经卖出去了,一千一百万整,除税后的金额已经打入您花旗银行那张卡里。”
她点了点头。
麦青动作严谨端正地端起蛋糕,试着问:“您是否需要我帮您买回您亲生父亲之前那套江南院子”
唐观棋想起来还是有波澜,她若有所思:
“现在已经成了小景点,我在大陆读书的时候去看过,和以前区别很大。”
麦青嘴里溢满巧克力慕斯的味道。
片刻后,还在尽量有专业精神道:“替您买回来之后,我会通知您,方便您有时间看看怎么重新修整。”
她略点头,弯了弯大拇指:“多谢。”
“应该的。”麦青偶然一瞥,发现了什么,“您的高跟鞋很漂亮。”
唐观棋垂眸看了一眼,脚上的系带丝绒高跟鞋和深灰色针织长裙相得益彰。
“应铎买的。”
很奇怪的,应铎认识她之前买了一些他觉得漂亮的高跟鞋,刚好她全部都穿得上。
每次她穿,应铎都会高兴,虽然她觉得这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麦青联想到:“您选了婚鞋吗”
唐观棋倚靠着椅子:“还没有,婚纱都没有定下来。”
麦青记得:“听说定了四月份的婚期。”
唐观棋微微笑了下:“领证而已,不是办婚礼。”
“您有什么顾虑吗”麦青敏锐捕捉到对方的倾向。
唐观棋喝了一口牛乳茶,又放下咖啡杯:“坦白说,顾虑很多。”
麦青试问:“是和您的声音有关吗”
她停顿片刻,只点点头:“算是吧。”
麦青说话依旧是克制恭敬,却比之前多了些活人的气息,会越界问些其实下属不会问的问题:
“听说您的失语是能治疗的,只是时间问题,您有想过,如果能说话了,想先去做什么吗”
唐观棋闻言,低眸轻笑,端起咖啡杯,轻抿一口。
片刻,反问麦青:“麦姐觉得呢”
麦青细细琢磨着,试探着告诉她:“boss如果第一个知道,应该会很开心。”
晚风吹过庭院里的西府海棠,娇媚温柔的花枝轻颤,有藤蔓类的花卉缠在廊柱上略上下浮动。
唐观棋拿着白瓷杯,只是温笑不语。
很久,她才在手写板上打下一行意味不明的字:
“有时候,能说话对我来说才是一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