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少年锐气
作者:梦里寻欢1   从弃子到无双权臣最新章节     
    但许定忠不知道的是。

    其实许阳心中也很矛盾。

    他去陛下面前检举揭发许家,的确是大功一件,可大义灭亲却是个贬义词。

    明面上是褒奖,实际上当许家所有人都被定罪,那么许阳就会成为人们口中六亲不认,嗜血残忍,用全家给他铺路的狠人。

    所以他想问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见许定忠终于松口,许阳这才问道:“究竟是不是你私造兵器,还是说你背后另有其人?”

    许定忠摇了摇头:“私造兵器是灭族大罪,我不可能这么干,再说我要那么多兵器也没用,就算造反成功,大夏也不会改姓许啊。”

    这跟许阳所猜测的一致。

    他点头:“所以你的背后另有其人,是你背后的那个人指使你私造兵器的对不对?”

    许定忠微微颔首,算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许阳的眼神陡然变得深邃起来:“那个人是谁?”

    敢在京城谋逆造反,此人的权势必定滔天。

    许阳一定要阻止这种事的发生,因为他现在跟夏帝才是绑在同一条船上的。

    可以说,许阳的万千恩宠都是夏帝给的,要是被人谋反成功,那自己还有好日子过吗?

    许定忠摇了摇头:“这是上一辈的恩怨,与你无关,你不需要多问。”

    “那个人的名字我也不会告诉你。”

    许阳直接道:“我去陛下面前揭发你,你也不愿意说?”

    许定忠点了点头:“是,到时便是我帮他顶罪。”

    许阳咬牙切齿:“那你就忍心用全家替别人顶罪?”

    许定忠闻言,长叹了一口气,略显无奈道:“我已经走上一条不归路了,再想中途停车,已经没有可能。”

    许阳讥讽的看着他:“不好好忠心于陛下,反而去做别人的走狗,许定忠你可真行啊。”

    “时势所迫,就算是我也没办法。”许定忠摇头道。

    许阳沉默片刻,然后道:“这件事情我会替你隐瞒下来,算作是你这么多年养育我的那一点情谊,从此之后,我再也不欠你什么,我们的父子之情也就此结束。”

    许定忠眼中闪过一抹骇然最终默然道:“你不会有危险吧,要不然你还是把我交出去。”

    许阳看了他一眼,冷笑:“你只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我还要放长线钓大鱼,只要能将那幕后之人揪出来,我就能立下大功。”

    而且自己必须要在出征之前查出是谁,万一自己出征打仗,打完回来发现皇帝变成别人,那就不好玩了。

    许定忠摇了摇头:“你斗不过他的,此人的权利已经超乎你想象,说是一人之下,一点也没错。”

    倘若不是如此,许定忠又岂能甘心让那幕后之人控制,以至于他现在就像提线木偶,做什么都得听对方的话。

    许阳笑了起来:“那我就更有兴趣了。”

    “我还有一个要求,那些工匠对我出征有大用,我要让他们帮我造些东西,你能说服他们吗?”

    那些工匠既然能够打造和绣春刀一样高级的武器,那么其技术肯定也很好,所以许阳打算让他们帮自己炼制黑火药,这样就能节省许多时间,而且还不担心泄露。

    许定忠愣了下,微微含首:“我曾经有恩于那些工匠,让他们全都听你的,应该不是问题。”

    许阳点了点头:“那你现在就写信,让他们全都听我的!”

    许定忠也没有犹豫,直接提笔,然后写下了一封信交给了许阳。

    “把我的亲笔信给他们看了,他们便会心甘情愿为你做事。”许定忠道。

    许阳将这封信收起来,然后看向许定忠的书房。

    这是他第一次进许定忠的书房,以前许定忠都是严厉呵斥他,不允许他进入的。

    所以看着这个书房,许阳也很陌生。

    上面摆放着许多大夏的疆域图,以及和后金作战的地图,上面还注解了密密麻麻的谋略和兵法。

    书架子上,摆满了兵书。

    许阳一阵恍惚,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小瞧了这个便宜父亲?

    “这是我活到十八岁,第一次进入这个地方。”许阳语气中有怨恨。

    许定忠目光中露出愧疚:“以后我的书房,你可随意进入。”

    “许家的任何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你都可以去,你是许家的少主人。”

    许阳嗤笑一声:“抱歉,许定忠,现在我们已经断绝父子关系了。”

    “还有,几个月前你和后金大战失利,是不是也是受背后之人示意,又或者说故意放水?”

    此话一出,许定忠眼中闪过一抹挣扎的痛苦,脸色巨变。

    仿佛这件事戳到他的痛处。

    他满脸不敢自信的看着许阳:“阳儿,不可胡说,我是真败给了后金。”

    “战场之上,哪有给敌人放水的道理,那不是通敌卖国,和卖国贼有什么区别?”

    许阳再次扫视了一眼书房中的各种兵法,然后淡淡道:“哦,那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许定忠深吸了一口气,苦口婆心的劝诫:“我这辈子已经毁了,一辈子都受制于人,听从别人的吩咐,你就不要再查下去了,对你没好处。”

    许阳眯起双目:“都说文官袍子上绣的是禽,五官袍子上绣的是兽,穿上这身官袍,哪个不是衣冠禽兽?”

    衣冠禽兽,在古代形容的是高贵,无上的地位,只有在现代才成为贬义词。

    “可我既然穿上了这身飞鱼服,绣春刀,那就得为百姓负责,为国家负责不是吗?”

    “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可不像你们这些老家伙,一个个尸位素餐,犹如官仓老鼠。”许阳讥讽道。

    说罢,他再也没有犹豫,直接转身离开。

    许定忠望着许阳的背影,一时间竟然恍惚无比。

    当许阳说出这一番话时,许定忠仿佛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看透这个儿子。

    他心中的志向与抱负,或许很大。

    “少年应当有如此锐气,若无锐气,还谈何少年呢……”许定忠露出了一抹笑容,他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眼中闪过一抹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