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副驾驶的位置,已经朝向他们所在的方向。
“带兄弟们过去!”季牧野立即扶起身边受伤的兄弟,快速朝着车子的方向行进。
马塞来不及思考,紧跟着扶起旁边的人,在头顶直升机的掩护下,和其他兄弟一起迅速朝前方跑去。
季牧野动作又快又利落,将受伤的兄弟放在后座,用安全带固定好。
他紧跟着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飞快钻入其中。
车子如破空的利箭,冲破前方企图拦车的阻碍,朝着来时的路迅速向前。
陆夕柠也是接到傅君珩的电话,才知道季牧野居然没有回国。
而是出现在了c国有名的罪恶沼泽地。
男人转头看向开车的女人,刚要开口就看到对面冲过来的车子,厉声道,“小心!”
车子几个避让的动作,成功避开了敌人的偷袭。
季牧野牵动到了受伤的伤口,松下一口气说道,“咳……咳咳……多谢。”
她轻声应了一下。
季牧野:“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这个地方有多大,他深有体会,关键还没有任何的信号。
除非是卫星定位系统……
陆夕柠看了一眼他口袋里探出头的那只小胖鸟,缓缓说道,“你谢谢小胖吧,它带我们过来的。”
小胖?
“啾啾啾!”我不胖!
季牧野低头看了眼口袋里半死不活的鸟,赶紧把它拿了出来,打开窗户让它透透气。
谁知它扑腾着翅膀赶紧跑走了。
小胖鸟立马离开那堪比过山车的车子,飞快又熟练地朝着庄园古堡的位置飞去,想要去找小团子诉说委屈。
小白:不行,得加糖!加糖!
车子在夜色下飞速行进,没多久前方就出现了宽敞的马路。
早就等候在这里的大卡车,后面的集装箱大开,陆夕柠驾驶着车子非常丝滑地开了进去。
集装箱的后车门自动关上,周遭的空气归于寂静。
其他车子也是同样的操作。
受伤的人太多,陆夕柠带他们回了c国的ZN实验室。
早就已经准备好手术的景徵,看着躺在手术台的季牧野,扬了扬手里的手术刀,笑着说道,“没想到啊,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
紧绷的神经松懈,季牧野很快就陷进麻药的效果。
景徵:“???”就这?
陆夕柠前往c国,还有回富县,全部申请了私人飞机航线。
为了不让席隽的人发现,她还联系了……季牧野的外公,才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申请到相应的航线。
这件事情,她并没有瞒着季牧野,在他醒来后就和他说了这件事。
季牧野沉默片刻,并未对此发表任何的意见。
“不过你外公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在听完陆夕柠后面的话,季牧野的神情有顷刻凝固,垂眸时让人看不清他眸底的真实想法。
“我知道了,这次多亏有你。”
陆夕柠想起了昨晚女儿睡觉的时候,突然身体一抖,嘴里喊着,“爸爸,痛痛。”
或许这就是父女间的感应吧。
季牧野身上最大的伤口,就是在昨夜受的伤。
这件小插曲,陆夕柠并没有告诉他,她转身离开,开始让人准备回国的相关事宜。
季牧野在昏迷之前就已经把收集到的证据,交给了可靠的人运送回国。
这次回国他直接搭上了她的顺风机。
面对陆夕柠眼神的质疑,他握拳咳嗽了两声,略有心虚道,“咳咳,我回去见儿子和女儿。”
“……”陆夕柠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ZN实验基地,陆夕柠在天亮前回到了这里。
坐在轮椅上被景徵推下来的季牧野,身上还穿着病号服,整个人看起来格外苍白。
他对着身后的人说道,“送我去小朝和小则的房间就好,麻烦了。”
景徵咬紧后槽牙,“季总,这是电动轮椅。”
“是吗?”季牧野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甚至还装出刚反应过来的样子。
他咳嗽了两声,故作虚弱道,“但是我这手怎么就抬不起来呢,唉……景先生医者仁心,想必不会让病人独自在冷风中呆着吧?”
景徵咬牙:“!!!”这只不要脸的老狐狸!
“当然,我一定送佛送到西。”
“那就多谢景先生了,你是三个孩子的舅舅,我是三个孩子的父亲,咱们是一家人,马上就要过年了,到时候我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季牧野,我们俩同辈,我差你那点钱?”
“八百万。”季牧野慢条斯理报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景徵咬紧的后槽牙,蓦地就松开了。
他春光满面地推着轮椅往前走,声音也比之前多了些温和,“应该的,毕竟你是我的病人,我绝对不是看在八百万的面子上。”
季牧野早就知道,景徵过去赚了那么多钱,有很大部分都耗费在了陆糯糯的病情上。
他把钱给他,也就等同于给了女儿。
左手换右手的功夫。
不亏。
陆夕柠听到季牧野拿捏景徵的言行,在心里摇了摇头。
也难怪说外甥女像舅舅。
景徵刚才听到八百万红包的眼神,和陆糯糯听到今天可以多吃两颗糖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小团子醒来,就对上了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睛。
“咦?”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还以为自己没有睡醒。
但再次看到面前的人,她立马坐起来朝他伸出手,声音又清脆又响亮,“舅舅!”
“舅舅的小棉袄,真的是想死舅舅了。”
陆夕柠从门口端着给孩子泡好的奶粉进来,看到了两人腻歪的样子。
景徵接过她手里的奶瓶,递给了怀里的小团子,“乖宝,喝奶粉。”
陆糯糯刚要喝,就听到妈妈提醒她的声音。
“陆糯糯,你还没有刷牙洗脸。”
“没事,喝,舅舅不嫌弃咱们家乖宝。”
小团子给他逗得乐呵呵,再次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糯糯,也不嫌弃舅舅。”
“陆、景、徵。”
“糟糕,妈妈生气了,走咯,舅舅带我们糯宝刷牙去。”
“……”
隔壁儿童房里,季朝醒来就看到了床边睡着的男人,看到他眼下的青色有些心疼。
季则最近因为要早起练习射箭,也养成了固定的生物钟。
他醒来就看到出现在床边的季牧野,刚要大声喊爸爸,就看到对面床的哥哥对他摇了摇头,小声比画。
季朝指了指季牧野眼睛下的青色。
季则了然地点点头。
只不过这一切的沉寂,都在陆糯糯咬着奶瓶冲进来的那一刻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