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平稳停好后林漫下车，发现他们又回到了海边，她不解地看向顾青城。

    他微笑走来牵起她的手，说：“还有最后一个节目，看完再回去吧。”

    林漫脚下没动，顾青城转头看她。

    “就十几分钟，很快。”

    顾青城牵着她的手紧了紧，犹豫片刻后林漫抬起脚步跟他走往沙滩。

    昏暗的光线里两人安静走着，黑漆漆的海面看不到什么，只能听到汹涌的浪涛，感受到生冷的风，天气似乎比他上次生日更冷些。

    走到上次看烟花的位置停下，这里今天并没有布置什么，林漫在心里猜测顾青城是不是要放烟花。

    果然，一声响亮后天空炸开一朵巨大的蓝色烟花，紧接着各种五颜六色的烟花相继绽放，很美。

    林漫仰头看着，余光里顾青城一直在看她，目光炽热得让她脸颊滚烫。

    “林漫……”

    “林漫……”

    怎么同时响起两个声音？

    林漫转头看向顾青城，然后慌忙回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的林夕。

    ……

    林夕走近，目光从她的脸下移到她和顾青城十指紧扣的手，下意识想收回手，奈何顾青城死死抓住不放。

    “顾青城你放手，痛。”

    林漫在顾青城松了劲后抽出手，林夕已经走到他们跟前。

    “跟我回家。”林夕朝林漫伸出手，语气冰冷。

    “林漫，我知道你为什么跟他结婚，也知道你还爱着我，回到我身边，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相信我好吗？”

    顾青城也朝林漫伸出手。

    林漫一时无措，分别看了顾青城和林夕一眼，最后谁的手也不牵，直接朝岸上停车的地方走去。

    她上的是林夕的车，不一会林夕就坐身边，车子启动开回家，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 —— —— ——

    回到家后各自回房，林漫洗漱好后直接熄灯躺床上，心情复杂甚至有些烦躁，那两只朝她伸出的手一直在脑海里萦绕，困扰着她一直睡不着。

    忽然之间，房门被打开，林夕走了进来。

    他躺到她身边，伸手把她抱入怀里。

    “解释一下。”林夕的语气很轻，透满疲惫。

    “今天是顾青城生日。”

    这句话可以解释她今天所有的行为异常。

    “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他的？”

    “或许是上次他生日的时候吧。”林漫心想应该是从允许他在心里种花的那一刻开始的吧。

    “现在还爱他吗？”

    “不爱了吧，注定没结果还谈什么爱。”林漫笑笑。

    “那我呢？”

    “你爱妮妮吗？”

    “又逃避我的问题？”

    “你先回答我。”林漫仰头看向林夕，拇指细细抚摸他的双唇。

    “不爱。”

    “你们在一起快一年了吧？”

    “嗯。”

    “应该也是有感情的，不然怎能交往那么久？”

    “林漫，我很清楚自己的感情，也给出肯定的答案。如果你想更确定一点，那我也可以告诉你，从我们大学分手到现在6年的时间里，我心里只有你，也一直深爱你。”

    “林夕……”林漫低下头，眼角湿润。

    “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自从林林出事后我对你的感情一直很复杂，如果没能再遇见，或许我们过去的甜蜜会一直留在我心里。

    我母亲和林林相继去世让我对你母亲和甜甜的恨意达到顶峰，虽然你什么也没有做，但也逃不开干系。

    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对你的感情，想靠近又想远离，一直来回拉扯。

    那天你那般羞辱我确实让我心灰意冷，知道你是因为生气才那样，知道你并没有把那些拍下来，知道你很难过很心痛……

    我并没有多恨你，只是刚好你那天的行为让我在不断的拉扯中找到定点，或许也不光是因为那天，更像是冥冥中注定，发生的一切都在把我们推开。

    我要报仇，你是很好的武器，但没有你我也可以。你越爱我我越不舍得伤害你，虽然结局注定要伤害你，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和顾青城在一起，其实我从没打算接受他，但他真的很厉害也很有耐心，利用我的弱点融化我的心墙，不说他了。

    知道你和妮妮在一起，看到你们约会，看到你们在摩天轮里接吻，看到她向你求婚，看到你们官宣婚讯……其实我很欣慰，你因为爱我吃了很多苦，在我离开后能够拥有这种幸福很好。

    她很漂亮很爱你，你们门当户对，是真正的王子和公主。

    我现在挺后悔的，后悔把喜喜送过来后回来找你，破坏你们的婚礼，发生这之后的一切。对不起，林夕，我好像一直在伤害你。”

    说到这，林漫把头埋在林夕胸前失声痛哭，许久才平复下来。

    “现在的我根本一点也配不上你，相较于你对我的偏爱和为我做的事，我欠你很多，但我欠林林和我妈的更多，抱歉，你母亲的事知道你很难但我妥协不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之间真的不适合谈什么爱情，我不可能和你母亲和睦相处还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所以我不明白你把我绑在身边有什么意义，除了给你增加痛苦真的改变不了什么。

    我真的不该回来找你，当时被你母亲的挑衅冲昏头脑，真的对不起。

    林夕我们离婚吧，只要你做到让舒玲自首，我答应你不会再报复什么，彻底停手，并且远离你们，这样对大家都好。”

    “所以你还是想和我分开回到顾青城或是陆沉身边。”林夕冷声道。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林漫无奈，感觉说了一堆还是回到原点。

    “我当然明白，就是无论我多爱你，对你多好，都留不住你，因为你不爱我，你对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感情都超过我。”

    “不是这样的林夕，如果你介意这个，那我也可以答应你，离婚后我不会和他们任何一个在一起，这样可以吗？”

    “就算单着也不愿跟我在一起是吗？”

    “你……”林漫被林夕的轴给弄无语了，“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

    “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

    “什么问题？”

    “你爱我吗？”

    “……”

    “你没发现吗，你说了一大堆都没有真正回答我这个问题，我不管什么利用或者亏欠，适合不适合，配还是不配，你只要告诉我你还爱不爱我就行。”

    林夕双手捧起林漫的脸，认真盯着她眼睛。

    看着林夕渴求答案的眼神，林漫垂下眼帘，沉默片刻后轻启唇齿：

    “爱。”

    声音很轻，但在这安静的夜里分外响亮。

    林夕听到后开心地笑了，激动吻向林漫，从温柔到狂热，最后两人赤裸交缠，缠绵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