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空湛蓝,阳光灿烂,白云飘过,像棉花一样柔软。
“他的心结要是解不开怎么办?”笛飞声的话让李相夷陷入了沉思。他总是不轻易说话,一说话便说到点子上。
这段时间他也是没有看到方多病,可能是回天机山庄了,也没有和他说一声。
他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望着那远远的天边,心中一阵拥堵,他便用手揉揉胸口。
他又想起笛飞声,便不可避免的想起九天神珠是金鸳盟镇盟之宝,笛飞声这一年来没少派人去北漠调查,一直也没有下落和音信。九天神珠的失落也是武林中的一件憾事。
目光之余,看到了门口进来一个人,正是笛飞声。
“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今天天气不错,出去转转。”
“去山顶吧。”李相夷说“那里凉快。”
李相夷携着琴,和笛飞声一起走出四顾门山门,向山顶走去。
山顶确实凉快,本来四顾门也在山上,也不热,但来到了山顶竟微微有些凉意。真是解暑的好地方。
来到亭子里,李相夷把琴带到山崖前。
凉风吹来,他的衣袖翩翩。他呼吸着空气中的凉意,舒适又惬意。回头一看,笛飞声正在亭子里站着。
站在山崖之上,远远望去,那蜿蜒的山脉、深邃的峡谷、都整齐地排列着。李相夷把琴放在山崖前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坐下来静心弹了一曲《凤求凰》。
琴声悠扬,如同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李相夷的手指轻柔地在琴弦上滑动,有时如珠落玉盘,有时如出谷黄莺,有时如一唱三叹。
两人从山顶下来,回到自己住处。
天刚刚黑透,两人就坐在院子里说话。言冷给二人泡上雪水云绿。便出去转转去了。
“方多病去哪里了?”笛飞声问李相夷。
“我有段时间没有见他了,估计是回天机山庄了。”李相夷喝口茶,慢慢地说。“让他单独找个地方静静。他的这件事情如果能够解决,再好不过。他的父母也安生了。我也安生了。”
“笛盟主,你呢?你如今这个年岁还不结婚就不怕别人说什么吗?”
“我本身就是金鸳盟大魔头,我怕什么,谁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会在乎这个?”笛飞声说。“我看是有些武林正派的人心虚了吧。”
“好好,我心虚。我欠方小宝的,还欠你的。对了,你别忘了,你们金鸳盟早就和我们四顾门签订了合作协议。不然,你能来我这里如履平地?”
“李相夷,我跟你说,如果不是顾忌着你的感受,我早就……”
“好了好了,笛盟主,莫要再说了,真的头痛了。”李相夷扶着头,闭上了眼睛。
“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想来想去,把自己弄得不开心。”笛飞声站起来,走到他身旁,“不过你确实,总是让我刮目相看。你告诉方多病我们的事情当真是我没有想到。”
“你没有想到的多了。”他一边揉着头,一边叹着气,“也是他逼的。”
“是的,我没有想到的多了。”笛飞声坐在他的旁边,“如果你这小徒弟结婚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还和以前一样啊。”李相夷摸摸鼻子。“笛盟主想说什么?”
笛飞声看看他,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兀自坐着。良久,他才说,
“这样好没有意思,要不我给你舞刀吧。”
“也不错,能欣赏笛盟主的刀舞,不是每个人都能的。笛盟主请吧。”
笛飞声今日一袭黑色衣衫,宛如夜空中的流星,他的容颜冷峻,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坚定而自信的气息。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洞察人心,却又充满了神秘的美感。
他身姿挺拔,缓缓拔出随身携带的刀,寒光闪烁,他舞动起手中的刀,刀光如雪,舞姿翩翩,仿佛化作了一道闪电,在黑夜中划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
他的刀法熟练而矫健,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气势和灵动。他的刀势犹如狂风暴雨,猛烈而凶猛,仿佛要将黑夜撕碎。他的刀法则如秋水共长天一色,柔和而安详,仿佛要将黑夜温柔地拥抱。
他的刀势越来越激烈,越来越迅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挑战着什么。
渐渐的,笛飞声的刀变得柔和,如同一泓秋水,静谧而深沉。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深情的故事。突然,他轻轻一笑,刀势犹如春风拂面,温暖而舒适。
在这一刹那,时间仿佛凝固,李相夷的心跳也仿佛停止。然后,笛飞声缓缓静止在原地,他的眼神逐渐平静下来,手中的钢刀缓缓垂下,发出一声轻响。
李相夷感觉到笛飞声的刀法和以往不同,他的刀法一向凶狠凌厉,杀伤性极大,自己与他比武时都是以柔克刚,化有形为无形,绝对不能硬碰硬。可今日,他舞这刀,一开始确实还是狠辣,可到了后来是李相夷认识他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刀势如春风般温柔。笛飞声最后竟然还微微一笑。
“笛盟主这刀舞得真是从容优雅。”李相夷为他鼓掌。
“那是,也不看是为谁舞的。”没有其他人,笛飞声说话也是直来直去。
正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原来是云彼丘。他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看到李相夷坐在石凳上,笛飞声在桂花树下站着,便走到李相夷跟前“门主,笛盟主,还没有休息。”
“天色尚早,和笛盟主切磋一下武艺,比丘,你来早一会儿,就能看到笛盟主舞刀了。”李相夷指着笛飞声说。
“哦,不是每个人都有福分能看到笛盟主舞刀的。”云彼丘给笛飞声行礼。笛飞声本不喜他,但碍于李相夷的情面,也给他还礼。
“彼丘,你来何事?”李相夷问他。
“门主,这是我今天中午定做的各种点心,拿过来你尝尝。”
“好的,你费心了。”李相夷说“多谢。”
云彼丘把食盒放下,就要走。
“等等!”李相夷把他叫住,去书房拿了一盒茶叶,送给云彼丘,“这个是去东溪国时买的茶叶,你拿去喝。”
“门主,这个,就不拿了吧。”云彼丘不好意思。
“拿着吧,咱们四顾门里就我们两个爱喝茶,本来就是留给你的,这段时间一直没有碰到你。今日你正好来了,就带走吧。”李相夷把袋子给他。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门主。”云彼丘接过了茶叶。就告辞而去。
笛飞声走过来,“这糕点里不会有毒吧。”
“不会。”李相夷说。
笛飞声从衣袖里掏出一根银针,把食盒打开,一个一个试验了一下才放心。
“阿飞,云彼丘不会再下毒了,他也没有理由再下毒。”
“那我也得防着。想起他给你下的碧茶之毒,我都能让他死一万次。”
“算了,他也真心悔过了,我们总得给人改正的机会。”
“李门主说的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