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黑衣女修谢过林听提醒。
林听稍显惊讶，倒是少见女修选择重剑作为武器。
“我们没有别的办法突围了吗？”
原元仔细看着外边空间的变化，只觉眼花缭乱。
“此处受到的影响最小，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当属于这场异变的边缘对吧？”
宣容看向黑衣女修。
她颔首。
“梅家不会为解决我们几个而搞出这么大阵仗，这场异变大概率才是他们的目的。”
“他们应该是希望我们顺手被这异变除掉，如今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黑衣女修说完，走到结界边缘观察。
宣容皱眉：“如果真是这样，说明往后会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我们得琢磨一下怎么逃。”
“你们看那边！”
原元盯着前方不断闪烁扭曲的空间，眼神惊骇。
三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本应是蓝天的地方，赫然倒挂着几重小山，山上红色的土壤衬得这一幕更为诡异。
“不见了？”
林听揉揉眼睛，她确信方才自己没有看花眼。
“看地上。”宣容提醒，眼神盯着远处的土地。
红壤正如疯长的野草不断蔓延，土地已不复原本的模样。
…
江晚几人此时齐聚梦极的小屋。
“大大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梦极叨叨。
“阿晚，你们找到谁了？”云凛问道。
“路庭尔，万俟琛的祖母。”
“她居然还活着？！”云凛意外。
自万俟年陨落后，就少有听到路庭尔的消息，闭着闭着关就陨落的修士也不是没有。
“嗯，她刚刚才知道自己儿子儿媳的死讯，现在去查了。”
正说着话，苍余三人从门外进来。
“怎么样？”
“没找到，这玉衡真是滑不溜秋，行踪可以说极其不定，他不会跟盛、梅两家联合了吧？”
“不一定，玉衡成名已久，炼器宗师总归不是以武力见长，他们不一定会拉拢玉衡。”
江晚摇头。
“所以温澍被他们拉拢了吗？”
天爻突然问道。
“不清楚，回来后我还没联系过她。”
…
“哦？”温澍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说完了？”
盛天一脸上带笑，坐于下首，丝毫不怯。
“太虚散人莫急，可以先看看这个。”
盛天一把一个古朴又精致的木盒推到温澍身前，单手打开。
霎时间，几方空间内灵气都充裕了不少。
温澍眼中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惊喜：“你竟然有九仙籽！”
盛天一暗暗思忖，看来这礼物很合心意。
九仙籽，早已绝迹于龙焱，单看名字里有九，就足以知道它不简单。
它乃万年长青树下凝聚而成的精华，集万年灵气所成，极为精纯，传闻九仙籽遇强则强，炼化它的修士修为越高，所得越多。
温澍确实很想要这传说中的玩意，炼化它估计能让她直接突破一阶。
到了她这个修为，突破一阶已经算是难如登天。
盛天一合上木盒，把它再往温澍手边推了一段。
“这是我的诚意。”
“这么珍贵的东西，你把它当投名状？你自己用岂不是更好？”
温澍一步步试探。
“散人说笑了，我虽能用这九仙籽，但它在我身上发挥不出最大的功效，况且，散人又怎知我只有这一粒九仙籽呢。”
“哦？盛老家主听起来好东西很多啊？都来自深崖裂谷吗？”
盛天一笑脸不变：“散人果真消息灵通，这九仙籽确实是来自深崖裂谷，药效定有保障。”
“别唧唧歪歪，你到底想跟我合作什么？”
“散人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世界一直在变化，越来越多的天骄出现，灵气也比此前更充足，更大的变革很快就要出现了。”
盛天一意味深长。
“说人话。”
盛天一的笑脸差点没绷住，这太虚散人是一点脑子都不愿动吗？
“那在下就直言了。”
盛天一面皮抽动几下，还是选择直白了事。
“你我皆活了几千年，没有比我们更能感受到这大陆的兴衰变化，此间灵气虽然有所增长，但长时间往后，已经难以支撑我们突破境界。”
“眼下有一个机会，能够让整个大陆焕发新生，也让我们能够继续追寻大道，还望太虚散人能够加入我等。”
温澍面不改色，死老头终于讲到重点了。
“盛老家主所说的机会是什么？”
“让大陆重新焕发生机的机会。”
温澍：……
怎么，龙焱大陆是死了吗？
“你耍我？”
温澍此时真听不懂了。
“不敢。”盛天一老神在在。
“我等乃得到上天的指示，所行之事不过抢占先机，对大陆所有修士而言，利大于弊。”
“所以破障花一事就是你们搞的鬼咯？”
盛天一早有准备：“并非搞鬼，此事对大陆有益，涉及到大陆的新生。”
“你这不是废话吗？说点具体的、我能听懂的。”温澍毫不客气。
“什么都不告诉我，还要跟我合作？”
盛天一：……
“此言差矣，大部分的消息，在下可以做主告知您，但事关重大，您得立下天道誓言。”
温澍怒极反笑：“天道誓言？”
合体后期的威压朝盛天一压去，盛天一默默忍受，眼中划过一丝不满，这女人真是说翻脸就翻脸。
“你们所行之事若是光明磊落，惠及全大陆，又何不公布出去，反而跑来我这拉拢我？”
“还要我立下天道誓言？”
“散人说笑了，方才我说我等所行之事，利大于弊，这弊端还是有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吗？”
温澍挑眉，收回威压。
“细说弊端。”
盛天一眼中的冷意转瞬即逝，脸上再次扯出笑容。
“深崖裂谷灵植的功效自不用说，一般比大陆上所出的品质要好，但多年观察下来，有个弊端，它会让人心性不定，暴躁易怒。”
“前提是频繁炼化使用，若炼成丹药，副作用会小一点，但是，只要沉心修炼，减少炼化服用深崖裂谷所出的灵植，症状就会缓解。”
“所言属实？”温澍若有所思。
“自然，我乃诚心合作，不会骗您。”
“你好像不怕我宣扬出去啊？”
这说明还没戳到这老家伙的命门啊。
“活了这么多年，私以为散人应当对人性以及修士对实力的渴望有深刻理解才是。”
盛天一有恃无恐，宣扬出去又如何，实力是实打实的，情绪是虚的，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自制力。
幸存者偏差永远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