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刺史府。
府内二堂处,一花甲老人坐在主位品着茶。下方好几个身穿官服的人,在小心翼翼的服侍着。
仔细看去他们身上的官服,把他们的身份给写了出来;刺史、司马、长史,这都是一州的封疆大吏、地方要员。现在竟如同下人小厮一般,伺候起了那名老者。
在这种情形之下,那老者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钱塘公,李沐。
“报报报。”
一个衙役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嘴里慌乱的喊着。
“什么事情,这么急躁。没看到干爹在品茶吗?”杭州刺史柳晖,见钱塘公李沐脸色露出一丝不悦,赶忙呵斥道。
“报告,报告大人。”急匆匆的衙役总算喘了一口气“李副统领,回来了。”
没等衙役说完,柳晖连忙向着李沐贺喜道。“恭喜干爹,想来是那李副统领抓到那贱人。干爹很快就能找到您要的东西了。”
李沐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心海呢,怎么不过来,反而让你传信呢?”
“禀报,国公。李统领现在过不来,他是被人跟提小鸡一样提到府门前的。”衙役小声的说道。
“大胆,我倒要看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伤我钱塘公府的人。”听到李心海被人打伤了,李沐很是生气的把手中的茶碗摔在了桌子上。站起身来,就向外走去;杭州的一众官员紧随其后。
刺史府,大堂。
兰碧虚提溜着李心海,身后站着可离三人;百无聊赖的看着倒成一片的刺史府的衙役。
‘这个钱塘公怎么这么慢,让我等这么久;一会杀他的理由又多了一个。一直提溜个人,也不太好看,扔了吧。’
兰碧虚想扔垃圾一样,把李心海扔在了地上;随后他向前走了几步,堂而皇之的坐在了公堂之下。
从二堂赶来的李沐等人,终于来到了大堂之上。见兰碧虚坐在了主位之上,斜着眼瞥视着他们。
“你是何人,竟敢坐在刺史之位。见到钱塘公,以及刺史大人还居高自傲,还不快快跪下认罪。”一个跟李心海打扮相似的人呵斥道。
“一个残害治下百姓,在一州之地只手遮天的国公;一个为虎作伥,不恤民情的文笔小吏;一群摇头鼓舌,作威作福的鹰犬;以及若干死有余辜,丧尽天良的恶奴。让我跪下,你们不配。”
兰碧虚没有起身,反而数落起了,这群人的恶行。
那护卫打扮的人,怒不可赦。抽出腰刀想要上前,给予兰碧虚当头一棒。就在他要动身时,他握刀的手被人按了下来。侍卫转头一看,李沐将他的刀按回刀鞘之中。
“心江,你先退下吧。你不是此人的对手。”李沐先是对着李心江说了一句,随后转头向着兰碧虚问道。“阁下究竟是谁?是何身份?到此何干?为何打伤我府内之人?”
兰碧虚听到李沐的问话,终于站起了身;很是风骚的走了几个位,然后背对着几人挺着身姿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慢的转过头来,斜视了李沐几人,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微笑,慢慢说道。
“你就是所谓的钱塘公?”
“正是。年轻人,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李沐脸色阴沉的说道,他心情很不好。眼前这个人,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
“对,忘了做自我介绍了!我姓兰,名碧虚;身份嘛,太师、太傅、太尉、司徒、开府仪同三司、骠骑大将军,你们喜欢那个就当我是哪个吧。对了我好像还有个武安王的爵位吧。”
兰碧虚吐露了自己的身份,自从他舍命保住了长安城一城的百姓后,李渊给他封了好几个品高无权的官职。兰碧虚也没在意过,毕竟当时玉玺在他手里,他给自己封个常务副皇帝都行。
“至于目的吗?本来是来西湖赏景的,不巧遇到贵为钱塘公的您。派府中恶奴,行豪夺强抢之事,逼得人家家破人亡,欲要投湖自尽。”
兰碧虚转过身来,直视着李沐。
“李沐,你可知罪。还不跪下领死。”
李沐脸色,阴沉了下来。他自然听说过兰碧虚的所作所为,一人挑了一个世家;西北大破突厥、以一己之力护住长安等。
“原来是,兰公子大驾光临呀。老朽失礼,未能远迎;还请兰公子多多见谅。”李沐心中再有不快也隐藏了起来,反而露出一副笑脸对着兰碧虚说起了客气话。
“我可担不起让鼎鼎大名的钱塘公,亲自远迎。我问你,剑尖找到了吗?没找到的话,我可以帮你。”兰碧虚没有虚与委蛇,只插主题。
“兰公子哪里话。区区一个小物件,哪敢劳烦公子大驾。公子若是有兴致,老朽在后堂备宴,为公子洗尘接风,咱们从长计议。”李沐笑着说道。
“免了,既然你没找到剑尖,那么断剑在哪?交出来,也许我可以考虑让你自裁免受痛苦。”兰碧虚说道。
眼前这个钱塘公李沐,无论如何兰碧虚都得让他伏法。不为别的只为了生活在杭州的数以万计的人们。
在来刺史府的路上,兰碧虚询问了不少百姓;个个对这钱塘公怨声载道。其犯下的罪行可谓是罄竹难书、天理难容。
“这么说,兰公子今日前来不为别的,只为取老朽性命?”李沐对着兰碧虚说道。
“钱塘公,这么说就不对了。我是为剑尖以及可能在你手里的断剑而来,至于取你性命顺手的事。”兰碧虚不屑的说道。
“小子,好胆。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年少轻狂,需要付出代价的。”李沐的脸彻底阴沉了下来,对着兰碧虚恶狠狠的说道。
“那就动手吧。钱塘公,你先请。”兰碧虚在这关头,竟然谦让了起来。让对方先动手。
“费什么话呀。主人,这种场合还尊老爱幼吗?先把他打个半死,再谈不行吗?”兰碧虚发丝上,很久没有动静的苍灵魔剑开口了。
“你懂什么?让他先动手,我好有理由打死他。这样人家就不会传,我欺负老人了。只会传,无耻老贼,倚老卖老;欺压百姓、无恶不做。今日预谋害我的性命,我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失手打死了老狗。”
兰碧虚数落起了苍灵魔剑。
“咱们是正义的人。一定要让舆论站在我们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