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情根种
作者:不老   倒反天罡,暴君与她的男皇后最新章节     
    “我知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把自己裹这么严实?”

    金无风哼着,神医大人的面具下还蒙了一层人皮面具,主打一个里三层外三层。

    “别的先不谈,先来说说,为什么要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腿上的腐肉已经处理干净,金无风为他缠上最后一层纱布后,开始逼问。

    “你难道不知道燕未太子是个疯子吗,她和你比起来,只怕是更癫些。”

    奚挽玉喝下床头早就晾凉的一口苦药,面不改色的把碗放下:“父皇想要我这个见不得光的儿子死,我只不过是顺了他的心意罢了。”

    提及蜀佑皇,金无风明显不屑:“一个老头而已,他还能活多少年?”

    奚挽玉体内被蜀佑皇下了蛊,为了确保他听话,每个月都必须向他去讨解药。

    如果没有,就只能生生痛死。

    但奚挽玉又岂是个好惹的,早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前提下,给他下了慢性致死的药物。

    “正因为他活不了多久了,才会如此着急的把我处决掉。”

    奚挽玉眉宇间带上了凉薄,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浅浅笑道:“他死了,我体内的蛊自会因为没有药物压制发作。”

    “刚巧,前些日子探子打听到了一些消息,燕未皇室的某个人手里,藏着活体的情根种。”

    “什么?!”

    金无风一个激动,略微拔高了嗓音:“你说燕未有情根种?”

    奚挽玉体内的蛊非比寻常,想要彻底解除,必须要有情根种作为药引。

    金无风找了这么多年一直苦无头绪,如今倒是突然间有了消息。

    “这么激动做什么,只是有这么一个消息来源,具体位置还没有打探清楚。”

    奚挽玉嫌弃的离他远了点,防止被他传染了脑子不好。

    “你果真确定,情根种就在燕未境内?”

    金无风压下心头悸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暂时只能知晓是在东宫,其他的还不确定。”

    奚挽玉动了动腿,没有疼痛,应该是被上了麻沸散。

    金无风想掐死他:“情根种有关你自己的性命安全,你这一会儿确定一会儿不确定的,是想急死我?”

    奚挽玉翻身下床,迈动麻木的双腿往外面走。

    金无风赶紧给他拦住往床边带:“你干什么,腿才刚处理好,真想当个废人?”

    奚挽玉拨开他架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我今日出来的时间已经太久,燕未太子疑心很重,要是再不回去,可能连你也会一起被发现。”

    金无风知道,但是他不能让奚挽玉回去:“不是跟你说过了,她的身边对你来说很危险,你现在又有伤,万一真出了个什么事,你让背后的兄弟们怎么办?”

    “没有万一。”

    奚挽玉直面与他对望:“不论在哪儿,我都很危险,不是吗?”

    “更何况,情根种贵重罕见,以她的权职,说不定知晓具体下落。”

    金无风定定的看了他半天,最终还是妥协:“随你。”

    ……

    腐朽的冷宫内,香烟缭绕。

    颜辞虔诚的拜过了供奉的佛像后,盘腿坐在了女人的身边。

    废后跪在蒲团上,一手拨弄佛珠,一手有节奏的敲击在木鱼上,口中念念有词。

    红书媛生得很美,颜辞的容貌大多继承了她的基因。

    如今安心的跪在佛前念诵经文,女人乌黑的头发用簪子挽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是个丧心病狂的恶毒妇人。

    颜辞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既不出声打扰,也不胡作非为,岁月难得静好。

    小网子站在外面一声不吭。

    也许殿下还是渴望母爱的吧。

    她一边算计着身边所有人,一边时不时来看望废后。

    虽然每次的相处都不愉快,可殿下还是自虐般的过来找她。

    小网子自诩跟在颜辞身边最久,可也还是看不透她。

    不知道她想的什么,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杀人放火的人听着一个毒妇诵经,这场面,着实是令人无法想象。

    “太子手上的公务都处理好了么,坐在我这里浪费时间,陛下知道了不会不高兴?”

    许久之后,红书媛终于念完了最后一遍经文。

    将佛珠高放头顶顶过之后,这才戴回了手腕上,正眼瞧了她的孩子。

    颜辞向后仰躺在矮几上,并未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了回去:“母后还是不愿出这冷宫?”

    燕未皇早就恢复了她的身份,但是红书媛却觉得在这里过得习惯,迟迟不愿回去。

    “这里安静,陛下日夜操劳,我身为皇后,理应为他专心祈福,好确保他能长命百岁,度过一切危机。”

    红书媛爱惨了那个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年轻时候是,现在老了,也还是。

    “母后自当放心,父皇是天子,福禄可比寻常人要厚上很多。”

    颜辞不认为燕未皇能出什么事。

    当然了,前提是她不打算对他下手。

    冷宫里又安静了下来,红书媛没再理会颜辞,自己去烧了开水沐浴,直到准备歇下了,还看到她在佛堂里,柳眉微蹙。

    “太子不回东宫么?”

    她有些紧张,以至于颜辞闭着眼睛,都能听出来她的生涩。

    “母后不想儿臣多陪陪你吗?”

    颜辞半睁开了眼,月光下,红书媛的头发半干,顺着肩头散落下来,再配上一身素白的睡衣,像极了怨鬼。

    “比起陪伴,我更想太子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被人从储君之位拉了下来。”

    红书媛不喜欢颜辞,她之所以会把她生下来,也只不过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

    谁知道这是个女孩呢。

    当年要是太医能看出来,她必定一早拿掉了她。

    红书媛的心思,早在颜辞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枯瘦的手捂上脸面,她轻笑:“母后放心,暂时还没有人能让儿臣下来。”

    红书媛望着那张和自己有六七分相似的脸,到底还是有一丝浅浅的挂念。

    她走到颜辞身边,佛珠随着身体摆动微微作响:“听说太子近日又收了个男子在东宫?”

    “你清楚自己的身份,儿女情长,这辈子你都该摒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