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瑞虽然不理解,但是也只能出去安排军队调动事宜。
陈瑞部的效率低的让郑先浑身难受,原本以为晚饭前就能安排妥当,谁知等他再次见到陈瑞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时间整整比他预计的晚了多半天。
午饭两人是在一块吃的,郑先道:“陈大哥,你这效率也太低了,我还以为昨天晚饭前你就能安排妥当呢。”
“怎么可能,我这已经是快的了,寻常军队估计得一天。”陈瑞说着还有点小骄傲。
郑先道:“靖王军十五万人,从安营扎寨的状态转入行军,你知道需要多长时间吗?”
陈瑞吃了口菜,道:“多久?两天?”
郑先摇摇头道:“半天,只需要半天,一屯人马一百人集合用不了半刻钟的时间。”
陈瑞一口菜差点喷出来,问道:“这不可能吧?”
郑先道:“一年多来小弟我见证了无数次。我接着给你讲我们的事情。”
郑先接着昨天的话头开始讲述,等讲到奇袭玉虎关的时候天色都已经偏暗了。
陈瑞则是已是被震惊的麻木了,郑先讲完后他久久不能回神。
蜡烛点亮后他才反应过来,喃喃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郑先道:“现在想想我都觉的不可思议,原本绝路的情况硬是被大帅闯出了一条阳光大道,不服不行啊。”
陈瑞道:“竟然还回来十五万人马,这简直是奇迹啊,靖王我是知道的,此前传闻他是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皇子,从来不参与朝堂的任何事情,没想到啊,竟然是这般的雄才大略。”
正在行军的林川打了个喷嚏,纳闷道:“这寒冬腊月的,是谁在念叨我啊。”
此时的靖王军依旧是昼伏夜出,向着古渡方向靠拢,玉虎关则交给了后卫军的胡宇率领五千人驻守。
赵春在率部表现不错,进步很大,胡宇留守后,林川让他暂领后卫军余部。
腊月十五,靖王军已经距离古渡五十里的距离了,他们不建设营地,都是窝在山林雪地之中。
林川召集众将道:“陈瑞部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命令,王平,你率本部人马向东直插武关,在武关以西的西庄村与陈瑞部的两万人汇合,阻挡武关方向的援军和可能东逃的敌军。”
吴胖子、赵春所部所部埋伏在朗州至古渡的道路上,歼灭从朗州方向赶来的援军,然后顺势攻占朗州的北元军大营,覆灭朗州方向的北元军。
张同、吴前突击北元军主力。
腊月十六,天刚蒙蒙亮,元威就接到了斥候的传报,称兴军出城了,正在向他们的方前进。
元威顿时精神大振,哈哈大笑道:“这个陈瑞,一直都是缩头乌龟,这次是怎么了,竟然主动出击了,本太子等这一天太久了。”
说着他穿上衣服,开始下发命令:“传令全军集结,迎战敌军。”
有副将在旁道:“三太子,陈瑞此次出动兵马八万多,和我们人数差不多,怕是只能打个击溃战了。”
元威想了一下道:“传令给朗州大营,让他们出兵一万五千,直插古渡城下,截断兴军的退路。”
北元军很快也动了起来,这一切都落在靖王军的斥候眼中。
林川对元威的反应很是满意,这要是元达那个吃惯了亏的人肯定要想想为什么好端端的,陈瑞会忽然出城。
可惜,一直没啥建树的三太子元威根本没有想那么多,王庭之前已经派人斥责过他三次了,原因就是坐拥十万大军,仅仅攻克了一座玉虎关。
元威肚子里一直憋着一口气,现在终于有了宣泄的口子了。
腊月十七,两军在古渡西北方三十里处相遇,没有任何废话,北元军率先开始攻击。
陈瑞布置好阵型迎击北元铁骑,很多士兵都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一个个脸色苍白,握着长矛的手都在不自觉的颤抖。
军官们则不断地穿梭在队伍中,大声喊着动作要领,很快弓箭手就开始发射了。
但是效果却是差强人意,很多平时表现良好的士兵现在都失了水准了,三轮箭矢过后,北元骑兵已到阵前。
刀盾兵死命的抵住盾牌,长矛兵则颤抖着双手在军官的喝骂下将长矛从盾牌的缝隙中伸了出去。
“轰...”巨大的撞击声不绝于耳,陈瑞的阵型一瞬间就被撞开好几个口子,但是又被后边的士兵给补了上去。
北元撞击的士兵也是骨断筋折,倒在阵前,随着兴军的快速补充,北元铁骑失去冲击力后快速朝着两边撤去,边跑边放箭,不少兴军的长矛兵中箭倒地。
随着北元铁骑一波又一波的冲阵,陈瑞只能被动防守,一批批的向阵线上添加士兵,阵型虽然摇摇欲坠,但是一直没有崩溃。
陈瑞看着手下伤亡急剧上升,内心万分焦急,他心里很清楚,他撑不了太久了,但是靖王军的奇兵一直都没有动静,郑先留在了古渡,没有出来,他也无人可问,只能硬扛着。
靖王军隐蔽处,士兵们已经牵着马排好队形,准备妥当了。
“报,大帅,交战双方已经处于白热化了。”
“报,大帅,古渡守军阵型松动,快撑不住了。”
周围的人都看向了林川,只听他冷冷道:“再探。”
宁泽等人有心劝谏,但是又害怕打扰到林川的决策,只能在边上焦急的等待。
“报,敌军最后一批士兵也出动了。”
“好,命令,全军出击。”
传令兵立刻纵马而出,各种令旗也开始挥舞,待命的靖王军士兵们刀出鞘、弓上弦,纷纷从藏身之处现身。
骑兵率先发动,骁骑卫打头阵,其他各部骑兵分为左右两翼开始进攻。
步兵也是骑马突击,直到靠近敌军五里地才下马列阵,向前压。
元威此时很是兴奋,他的人马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古渡守军的阵势已经摇摇欲坠了,也许再有一个冲锋就会土崩瓦解。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将最后的一支人马也派了出去,意在让他们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正在他想想这古渡守军灰飞烟灭的场景时,一个斥候慌慌张张的来到他面前,云威眉头这一皱:“如此慌张,成何体统,这是谁的部下,怎么管教的?”
斥候并未在意这些,他滚鞍下马,抹了一把冷汗道:“报,三太子,我军后方发现大量兴军骑兵,正向我军后军靠近。”
元威一听这话,怒从心底起:“胡说八道,西线的兴军都在这里了,哪里来的骑兵,谎报军情,该当何罪?来人,给我拖下去斩了。”
斥候大惊失色,急忙要辩解,但是元威亲卫已经架住他往外拖了,无论他如何喊叫都无济于事。
就在这名斥候绝望的时候,又有斥候纵马来报:“报,三太子我军左翼出现大量的兴军骑兵。”
没等元威回神,又有斥候来报:“报,三太子我军右翼出现兴军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