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向日葵-沉默的爱
作者:一颗小猫咪   古早虐文倒反天罡?重生我超宠他最新章节     
    萧宴栩摇头,眼神坚定的看着南星辞,他将写好的便签,再次放入南星辞的手中,手腕处鲜艳的划痕,新旧伤相互叠加的狰狞。

    他颤抖地握住她的手,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不会抗拒厌恶的推开他。

    只有这时候,他们才像正常的普通恋人一样,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缱绻缠绵。才会有相爱之人间的亲昵。

    “阿宴,对不起……”

    南星辞慢慢抬手,摊开手的掌心,覆盖到他的脸上,温柔抚摸。

    指腹轻轻擦拭过他的脸,面目全非的脸,全是针尖划出的细碎小伤口,细看才能看清楚,她心如刀割,想要离开,却又不敢离开。

    她怕阿宴会疯……

    萧宴栩淡淡的笑着,熠熠生辉的双眸里,并无半分责怪之意。

    他拉过南星辞的另一只手,放在他脸颊的另一侧,乖软温顺又贪恋地闭上双眼,感受片刻的温暖。

    那张便签,不着痕迹地放在南星辞的手里,他想告诉她:他从未怪过她,不管是清醒的她,还是生病的他,他都不怪她。

    萧宴栩心里生不出半分责怪,他只庆幸,他可以陪着她,在她生命中的任何时刻。

    南星辞和他额头相抵,泪意划过脸庞,心脏蚀骨般的疼痛,难捱至极,可因为有他,因为有萧宴栩在,就不觉得苦,如果他们真的能跨越苦痛,该有多好……

    视频播放完毕,屏幕上停留在萧宴栩和南星辞额头相抵的一瞬。

    盛铖表情僵硬,眼里的泪水蓄势待发,“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南星辞,从未……”

    “刚开始宴栩和我说的时候,我本也是不信的。”可见的多了,便也开始信了。

    “那我,所以我……我……”

    盛铖支支吾吾,开口说的话都拼凑不成完成,祁湛懂他,知道他要说什么,他捏捏盛铖的肩膀,“这不怪你,是我们没有提前和你说。”

    “可我……”

    盛铖痛苦掩面,祁湛力度刚刚好地拍他后背,嘭嘭嘭,一下接着一下。

    “你们……能和我多说一点……关于正常人状态下的南星辞吗?”

    盛铖深呼吸一口气,问道。

    于河白接过话题,开始讲述他见过的萧宴栩和南星辞的虐恋,他一个旁观者看着,都觉得心痛难忍,令人窒息。

    “在很久以前,我也不理解少爷为什么要喜欢一个根本不喜欢他的人,我陪着少爷,悄悄地去看南星辞,不管是在路边小摊,还是食堂的拐角,亦或者是等在教学楼门前,只为远远地看她一眼。”

    于河白声色沙哑,显得沉闷晦涩,盛铖止住抽噎声,认真地听于河白讲,祁湛偶尔补充一两句。

    “当时我也不懂,宴栩为了一个不爱他的人,几次三番将自己折腾到重症监护室,那一刻我和铖儿的想法一样,恨不得直接冲上去和南星辞拼命。”

    祁湛略带自嘲意味的笑笑,于河白顺着他的话,继续道。

    “我也有过这种想法,可是当我看见……南星辞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歇斯底里的嘶吼,各种重物的碰撞声从房间内传出时,我才知道,少爷为什么要住在一个没人的僻静之地。”

    “我是在那时候,才知道南星辞有病,少爷让我离开,说此事和我无关……”

    于河白手背青筋凸起,过往的回忆涌入脑海,现实给人沉重一击,早已物是人非、天人永隔。

    再多的想念、忏悔、疯狂,都换不回一个已故之人的重生。

    死了就是死了,四肢僵硬,生命彻底流逝,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终其一生,我们所想要追求的,也只不过是昙花一现。

    生命在流逝中浮现,在浮现中隐匿,轨道的痕迹好像不会变,却又好似在一瞬间发展变化,谁也说不清。

    芸芸众生,世间万物,我们所想要探寻的生命溯源,也许永远没有答案。

    “后来,少爷专门留出一个空房间,当南星辞将她自己锁起来时,他开了锁,将自己也锁进去,和她一起经历,充当她的宣泄口,任凭她如何折磨她,都不曾反抗……”

    “我只能在房间外等着,听着里面疯魔般的动静,心永远地悬着,手指永远在手机屏幕上的120处等着,随时准备按下……”

    于河白张嘴正要继续说,却突然失声,硕大的眼泪,从他眼眶内溢出,“可是每一次去医院的,都只有少爷一人……”

    “少爷永远记得南星辞说过的,每一个字……”因为南星辞不想要待在病房里,不喜欢穿白大褂的医生,畏惧酒精消毒的封闭环境,所以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少爷给南星辞打了镇定剂,才给她处理伤口。

    “为了给南星辞不动声色地治病,宴栩翻阅查看很多的书籍,和专业人士探讨……可是最后却没用得上,心理治疗最难的,在于病人。倘若病人不愿意接受治疗,封闭内心,那么一切,就都是徒劳的。”

    “宴栩极少情绪失控、崩溃,可一触碰到南星辞的事情,他就失去自控力……”

    祁湛同于河白互换交流着给盛铖讲,关于从前萧宴栩和南星辞之间的点点滴滴,零散没有逻辑,断断续续的,将人的记忆,带回到从前的时光里,如同他们再一次经历和感受当时。

    而门外,南星辞双手痛苦地捂住腹部,隔着门框的缝隙,偷听他们说话,关于那段她全然没有记忆的短暂时光。

    慢慢的,她好像连她曾经的疯狂,也全都忘得差不多。

    盛姝坐在门口的长椅上,戴上耳机听音乐,至于南星辞,她看见了也全当没看见,越长大越觉得人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的少,才能少操心一点。

    现实的真相往往太过残酷和严苛,她糊涂一点,少难过一点,没什么不好。

    时间慢慢流逝,南星辞体力逐渐不支,从站着改为半蹲着,腹部一阵阵绞痛的难受,她痛苦闭上双眼,却无半分要离开的意思。

    她要听完,她一定要知道,从前她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事,她竟然一件都不知道!

    比起这,更重要的,是她想要从别人的口中,去听到萧宴栩的名字,去听他从前的事,去从别人口中知道他,不管好与不好,只要是他就好。

    南星辞知道,萧宴栩再也不会回来,她便只能从别人的口中,去寻找一点寄托,一点关于萧宴栩的情感寄托……

    最后,昏厥在病房门口,哐——

    盛姝被惊醒,连忙去找医生,将南星辞重新送回病房。

    那天以后,一切好像都变了。

    南星辞能明显的感觉到,盛铖对她的敌意,没有之前那样不可调和。

    周围的一切人和事,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而她的心,却越来越空了……

    回忆结束,思绪回笼,南星辞的手,放在萧宴栩未拆分的礼物盒上。

    “想完了吗?”

    萧宴栩柔声问,见她想得很认真,她便没有去打扰。

    “不问问我在想什么?”

    “你想和我说,便自然会和我讲;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问。”

    尝试几次后,萧宴栩的话说的更加流畅。

    南星辞听见萧宴栩的话后,不轻不重的叹口气,“唉。”还是和前世一模一样的沉稳、冷静,难怪前世钻牛角尖的她,怎么也不相信萧宴栩会真的爱她……病态的她,需要对方病态般的占有欲,才会觉得对方爱她,否则就只是纸上谈兵,做不得数、也当不得真。

    好在她现在痊愈,是个正常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萧宴栩对她的爱。

    所以,她故意开口逗人,“那要是我不小心出个轨……或者是不小心瞒着你有了别人,我肯定是不说,那你也不问吗?”

    萧宴栩的拳头,在南星辞提到‘出个轨’时,已经攥紧,眉头紧锁,拳头松开,眼神可怜兮兮地看向南星辞,可怜地问,“那你……会出轨吗?”

    南星辞故意避开萧宴栩的目光,她怕她心软。

    “那可不一定,毕竟人性经不起考量,我……”

    “星星,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萧宴栩语气委屈巴巴的,伸手拽拽南星辞,让她看他。

    南星辞这才正面看他,挑起他的下巴,笑着道,“我是想告诉阿宴,如果想知道,可以直接问我。”

    “我没什么事情好瞒着你。”

    “可……那样你会没有私人空间啊……”

    “你就是我的私人空间。”

    南星辞双手搂住萧宴栩的脖子,张嘴就来的情话,一套接着一套,萧宴栩当下就被哄好了,“星星,你真好。”

    “可能有时候会别扭地瞒着你点什么,但过一段时间,就会和你说。”

    南星辞为她的反骨做解释,“信任都是相互的。阿宴待我如此,我自然也想如此。不是应该,而是我想。”

    “嗯,好~”

    萧宴栩搂住南星辞的胳膊,柔声回应。

    “不拆拆礼物吗?”

    从收礼物到现在,萧宴栩对收到的礼物是一点也新奇,昨天晚上她也就只知道萧甫煋送了他什么,其他人的礼物,他到现在都没拆。

    “拆。”

    萧宴栩这才暂时的松开南星辞,起身起拆礼物。

    琳琅满目、价格高昂而又饱含心意,阿宴身边有这些好友陪着,人生之幸事。

    “除了向日葵之外,就只剩下向日葵?”

    南星辞看着面前精致包装盒子里面的向日葵,生日那晚她特意关注了下孟珞珞送给萧宴栩的礼物,就是这个盒子,还以为里面会有挑衅的礼物,没想到只是简单的风干花。

    “嗯,她每年送给我的礼物,都是向日葵。或者是风干的,或者是新鲜的,反正都是向日葵。”

    萧宴栩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将盒子合上。

    南星辞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再次打开盒子,重新检查一遍,确实只有向日葵。

    “有什么问题吗?星星。”

    “没,没……她送你向日葵时,有没有说些什么?”

    “她说向日葵,代表着太阳,她希望我向阳而生,余生皆明媚。”

    萧宴栩淡淡开口,南星辞暼眉,一时间觉得她自己有点小人之心了。

    万般想不通下,她搜索度娘,#送人向日葵代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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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珞珞的礼物被合上,同其他人的礼物一样,被萧宴栩整理在他从店家老板那里买来的大行李箱里。

    南星辞面露纠结,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

    心里存有疑虑,可又觉得这样太过于矫情,而孟珞珞也未曾直接的飙戏拿出她对萧宴栩有好感,他们这群人里,知道的人不多。

    而她是独立于他们这群人之外的新人,如果贸然发问,会不会有诬陷他人的意思?

    “叩叩——”

    敲门声响起,打断南星辞脑海里的思绪,萧宴栩去开门,来人是叶乔木,她躺坐在轮椅上,目视前方,不太爽利的开口,“刚才……我听见这屋有动静,你们可有事?”

    “无碍。”

    南星辞主动回话,萧宴栩点点头,算作礼貌示意。

    “我这里有些镇定性的药,你们可有需要?”

    “我常年卧病在床,偶尔也有不受控的时候,医生说吃一颗,就好了。”

    叶乔木声音孱弱,手里拿着小小的药瓶,想要递给萧宴栩。

    南星辞抬腿上前,从她手里接过小药瓶时,才注意到站在叶乔木旁边的孟珞珞,微笑示意,而后将房门打开,“要进屋坐坐吗?”

    “我只是来送药,仅此而已。”

    叶乔木像是在故意强调,言语有点自我刻薄,“我这身子常年有病,贸然进去怕打扰到你们。还是不了。”

    “其实乔木很想要进去,和宴栩说说话,可有你在……”

    孟珞珞微笑着开口,像是轻声的调侃,实则暗指南星辞不懂事。

    “乔木常年在医院养病,如今好不容易才能和宴栩见上几面……我知道南星辞小姐素来善解人意,不妨给他们留点单独空间,说说话?”

    孟珞珞的话,是疑问语气的询问人,可实际上,却没给南星辞别的选择,南星辞必须要给他们二人留单独相处空间,否则便是不懂事、不善解人意。

    而这样的形象,倘若传到萧家,那日后南星辞登门拜访时……孟珞珞猜测,少不了一番为难。

    “好。”

    南星辞笑而不语地侧开身,邀请叶乔木进屋,而后自己一个人出去,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