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孕的新娘自然不能乱跑,蜜月沈静安和郁辞哪都没去,就窝在玺园。
曹团和傅团知道她怀孕了,不再安排她上大戏,只给她上点折子戏,让她带带年轻演员。
三不五时的,玺园总有人造访。
聂红英干脆住了过去,说是要照顾儿媳妇,其实是在玺园,她不用跟郁归儒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更觉自在。
郁辞问她,想不想离婚。
聂红英说年轻的时候能为爱情要生要死,到了这个年龄,一切随遇而安。
郁家这样的家庭,离婚不仅仅是简单的夫妻关系问题。
郁归儒也经常跑过来,说是来看久久,但很多时候,他都没话找话跟聂红英搭讪,但都遭聂红英冷脸相对。
沈静安看在眼里,私下对郁辞说:“爸爸大概想跟妈妈和好,又拉不下脸来,你不如给他俩添点火。”
郁辞刮着她秀挺的鼻子,说:“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他有心想挽回,自会找到办法,别人帮不显诚意。”
郁涵越来越上道了,她将觅咖啡后管理得有模有样的,下班后也喜欢往玺园钻。
郁辞公司的事也不管了,当起甩手掌柜,美其名曰休孕假。
他买了一大堆新手爸爸知识大全,孕妇护理,育儿书,平常就喜欢在家里研究好吃的。
沈静安害喜,胃口特别刁,就喜欢吃郁辞做的,酸的辣的都喜欢。
为此郁辞特意找云蔓学做明城菜,会了很多菜式。
十一月底,郁家老太爷一百岁生日,郁荣生请了雁城剧团的京剧班子,把侯见深请了过来,替老太爷祝寿。
久未清醒的老太爷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乐呵呵地吩咐佣人给沈静安包了两个大红包,一个给久久,一个给她肚子里的孩子。
老太爷过完生日没多久,在一个夜晚,安然去了。
沈静安怀孕四个多月的时候,胎动了,久久摸着妈妈的肚子喊弟弟。
“宝贝,为什么不是妹妹?”沈静安问。
“我做梦了,是弟弟,他说要保护我们。”
这一胎果然是男孩,第一次做三维彩超的时候,妇产科医生就告诉了郁辞。
于是,郁辞开始未雨绸缪,经常拉着沈静安去逛母婴用品店,说是让她多动,奶瓶、婴儿玩具、衣服、婴儿床、产妇待产包、孕妇护肤品……
各种婴儿和孕妇用品,看着可可爱爱的他就忍不住买买买,以至于沈静安一听到他要去逛商场就头疼。
他一副新手准爸爸的模样,似乎要将错失在久久身上的准爸爸感觉全部找回来。
因为怀孕,沈静安柔媚的脸圆润了很多,散发出一种奇妙的光辉。
这大概就是母爱的光辉。
郁辞觉得,孕期的沈静安散发着致命的诱惑,身上那种慵懒和黏人像猫似的,常常让他想欺负,实在控制不住的时候怕伤到孩子,都是浅尝辄止。
沈静安生久久的时候没留下妊娠纹,但这胎肚子大,她担心有妊娠纹,开始做孕期瑜伽,常盯着自己的肚皮看。
“老公,我这里松了、花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不会,你要是担心,我陪你做孕期瑜伽。”
然后,每天晨起,郁辞陪沈静安做一个小时瑜伽,睡前帮她涂抹橄榄油。
沈静安到底年轻,能吃能睡,怀孕五个月的时候,肚子开始吹气球一样大起来了,小脸圆润,不过她的四肢仍然纤细。
自从会胎动,里面的孩子就开始不老实了,在她肚子里打太极,沈静安说肯定是个皮孩子,小名就叫“皮皮”。
久久不乐意了,说:“妈妈,弟弟不能叫屁屁,好难听!蛋蛋比屁屁好听。”
沈静安笑,“就叫蛋蛋!”
郁辞扶额。
皮皮,蛋蛋都很难听好不好!
玺园上空,经常飘着钢琴曲,郁辞买了好几本钢琴谱,没事就弹,说是胎教。
沈静安的胎教是京剧,她让郁辞买了个唱机回来,孩子一听钢琴曲就安静,一听京剧就在里面欢快地抖腿。
南知晚成了秦朗的得力助手,有一天,她在微信上问沈静安:【妞,男人会真正放下曾经非常喜欢的女人么?】
四月:【会啊。】
行舟哥现在就挺幸福的,真正放下就能拥抱新的感情,获得真的幸福。
一束晚风:【他曾经喜欢的那个人恰巧是闺蜜呢?】
沈静安一个电话打过去,问:“宝贝,秦朗向你表白了?”
南知道忸怩了好一会,“唔”了一声。
“上啊,姐妹,秦朗多好的人啊,帅气,多金,最主要是心好,没有富家公子那些臭毛病。”
“妞,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他太干净了,我以前……”南知晚嗓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谁还没个初恋呢?晚晚,勇敢点,真正喜欢一个人,不会在意那些。”
“嗯,他说不在意,可我总觉得欠他,没把最珍贵的东西留下。”
“你是南知晚吗?那个洒脱率直的南知晚去哪了?”
南知晚语气幽幽的,“那是我没遇上他。”
“晚晚,你配得上他,你正直,美丽,善良,勇敢,有才华,充满热情无所畏惧,他该庆幸遇到你这么好的女人。”
温暖的笑声传来,“真的吗?”
沈静安:“当然,你最好了!”
预产期前两天,郁辞陪许静安住进了特护病房,还请了一个月嫂,本来他还想多请一个,遭到聂红英和苏颜的反对,两个妈妈都说不能剥夺了她们照顾孩子生产的权利。
按南方人的规矩,孕妇产后都要吃猪脚姜,王姨早就准备好了。
预产期过了三天,沈静安的肚子还没有发动。
沈静安:“老公,你儿子好懒,预产期过了还不出来。”
郁辞:“我儿子不是懒,他大概知道来到这个世界他需要承担很多。”
又过了一天,沈静安靠在郁辞怀里,吃着郁辞投喂过来的水果。
突然,一股热流从下体流出,她神情微滞,掀开薄被一看,床上一片濡湿。
“老公……我好像要生了。”
“啊,要生了!”
郁辞放下碟子,小心翼翼地把她扶正坐好,从床上起身,原地转着圈。
“要生了,要生了!怎么办?”他喃喃说着,脑中一片空白。
他看过的准妈妈生产指南此刻竟然全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