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们说实话对于居住的环境有多么恶劣也不是很在乎,毕竟有个地方能睡觉就已经算不错的了。
只要不是睡着睡着就突然被吓死,那就还好。
萧淮无所谓地往楼梯口走去的时候,赵离忽然说了一声:“你的房间在楼上。”
所有人齐刷刷地向赵离看去。
她是在对谁说话呢?
萧淮是唯一一个没有看赵离的人,偏偏赵离来到了他旁边。
“你的房间在三楼。”
萧淮转头,“为什么?”
在惊悚游戏里搞特殊可不是什么好事。
容易被人盯上。
“听说你爱干净。”赵离说道。
听说?听谁说?
萧淮往楼上一瞥,眼睫毛忽然颤动了一下。
陆沅时稍稍偏着头,视线聚焦在了他淡笑的眉眼处。
萧淮的心脏骤缩了一下,想象过再次见到陆沅时的画面。
但他还是紧张了。
他试图把某段记忆给删掉,可是当事人就在不远处,想去忘掉反而更难了。
其他人都抬起头往上看去。
“那是第七个玩家吧……他还有这权限?”何松贝小声低语着。
阿文盯着陆沅时看了一会儿,缓缓移开视线。
“别看了,他在宣示主权。”
宣示主权?这是什么意思。
何松贝心眼没有阿文那么多,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阿文的意思。
游戏里搞特殊一方面是坏事,另一方面也是好事。
之所以说是好事,是因为众多玩家身份不一。
有些人心怀鬼胎,谁又能猜得到呢?
没有靠山的人,总是死得最快,可如果有靠山,那就是另一个答案了。
陆沅时既然敢在众人面前整这一出搞特殊,就代表了他有绝对优势。
吕浅在暗地里微微挑眉。
居然又能在同一个副本里遇到,陆沅时看来对萧淮还真的是蓄谋已久啊。
也不知道他兄弟什么时候会真的沦陷。
他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以陆沅时那占有欲,萧淮的老腰怕是受不住。
顾屿声抬眸冷冷地扫了陆沅时一眼,眼角有一抹道不明的用意。
赵离忽然握住萧淮的手:“听说你是陆老师的朋友,数学天才对吗?太好了,我家孩子数学太差了,您要是有时间,能指导一下他吗?”
“哈?”萧淮微微愣了一下。
这一下子,其他人又看向了萧淮。
萧淮莫名其妙地有了一个新的人设。
数学天才?
陆沅时轻轻笑了一下。
“哦,我知道了。”萧淮马上反应过来,已经从系统商城里购买了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先做完这一本再来找我吧。”他把五三交给了赵离,往楼上走去。
她刚想说自己孩子其实准备的是奥数,不是这种简单的高考题。
萧淮却已经掠过她来到了陆沅时身边。
“陆老师。”
字正腔圆的三个字。
陆沅时笑着说:“小天才。”
大厅里识相的很快移开了视线。
吕浅打算先去地下室看看什么情况的时候,顾屿声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他们两关系很好吗?”
顾屿声是吕浅部下介绍的顾客,听说这人闯关全靠躺赢。
平时玩游戏一招募就是一整支高端玩家陪玩队伍。
这一次只招募了吕浅一人。
虽然只招募了吕浅一人,但是吕浅一个人拿的却是一整支队伍的报酬。
即便是金主,吕浅也不会讨好任何一个人,更不会轻易地对一个人放松警惕。
毕竟他的任务只有带人通关副本,可不会提供其他的业务。
“还行,看得出来吧。”他随意地回答着。
“那萧淮完了。”顾屿声悠悠道。
吕浅瞬间转头瞪了顾屿声一眼,“喂,话可不能乱说。”
“我没有乱说啊。”顾屿声歪着头,显得很无辜似的。
那双淡蓝色的眼睛此时在昏暗灯光下竟带着几分邪性。
顾屿声嘴角上挑,“总之萧淮还是远离他比较好。”
天机不可泄露。
“多管闲事。”吕浅一点也没有掩饰地翻了个大白眼。
“我兄弟的事情,你少管。”
顾屿声双手懒懒地放在了后脑勺上,“放心,我对这种无聊的事情不感兴趣。”
吕浅看着顾屿声慢悠悠地往门外走去,一点都不在乎游戏的进展。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安的预感,而这份不安,竟然来源于他。
等他出去之后,一定要好好问问顾屿声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地下室阴暗潮湿,因为下雨,现在还有些漏水。
何松贝一来到地下室就有些无语,“表面上对我们倒是挺好,可其实,又是下药,又是住这地方,果然npc都一个样,不过这样也挺好。”
“时间剩下24小时,得看看这任务剧情点怎么触发了。”阿文说道。
一直保持安静的神婆突然在这个时候神秘兮兮地出现在了两人身后。
说了一句:“她儿子。”
何松贝猛地回头,差点被这神婆吓了一跳。
“啊……哦,你是在提示我们?”
神婆点头,“祝你们好运。”
何松贝略微无语,还是道了一声谢,真是个奇怪的人。
相比之下,三楼好得多,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灰尘,墙壁上挂着许多暗色系的壁画,外面本就没有阳光,加上这一片暗色系的壁画,衬得整层楼格外阴郁压抑。
然而陆沅时却是压抑空间的唯一明亮。
“你有什么身份。”
萧淮跟他上楼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陆沅时故意委屈巴巴地皱了皱眉:“我以为你会说想我了呢。”
他故意靠近萧淮,阴影将至,一步一步把萧淮逼到了墙边,稍微低下头,声音带笑:
“毕竟我真的很想你啊。”
萧淮喉结上下滑动,血液全都涌入了心脏。
这么近,呼吸都缠绕在了一起,那该死的记忆一次又一次地袭来。
“咳咳……上次是谁亲了我一下来着。”陆沅时眼角带着坏笑。
果然!
避不开这个话题。
萧淮假装平静,两人之中谁先觉得尴尬,谁就输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陆沅时一眼,其实耳根红得都快要炸了。
“怎么了,我……我,只是学到了一个新的打招呼的方法而已。”
萧淮理直气壮地说着,虽然语气听着很坦荡,但是中间略微的卡顿出卖了他。
陆沅时挑了挑眉梢,萧淮转头要与他保持距离的时候,陆沅时下意识往他倾靠,唇瓣轻轻地落在了他的鼻尖处。
“我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