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承元拒绝了赵皇宴请晚膳,与元满离开了皇宫。
他们一走,赵皇就把琼王叫了进来。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琼王没有离宫。
然后把选址的事交给了琼王。
琼王听后,向赵皇讨要了赵国舆图。
他们皇子王爷的确可以看赵国舆图,但他们不能有。
要是有,那也得是私下有,明面上不能有。
赵皇看了他一眼,示意钱总管给他。
“另外,还给你个事,给老六寻个好宅邸修缮好,给他开府。”
琼王眉头一动,便知道为什么了。
“是,儿臣领命。”
赵皇想了下又道:“就镇国将军府旁边那个宅子吧。”
那个宅子一直空着,他有印象。
琼王抬头看向他,“那处宅子是不是小了些,六弟毕竟已经封王。”
想来,镇国将军的案子要重审了。
“那就按照品级扩一扩。”赵皇说完就挥手让他退下。
等他走后,又把瑞王召进了宫。
琼王捧着舆图,与瑞王相视一眼后,擦身而过。
琼王能猜到瑞王进宫做什么。
父皇肯定会把对接通商这块分给他了。
不过,相对于通商,他更喜欢收容所。
惠承元和元满回到乐享善,就把谨南叫了过来。
一是告诉他,镇国将军的案子会重审翻案。
二是赵皇答应给彦北开府了,至于选址会在哪,稍后应该就会知道。
三是他们过两日就要离开宁城了。
谨南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他情绪收敛的很好。
可他终究是只上半大的孩子,收敛的再好,元满也能看得出来。
“明日把彦北接过来,我们一起吃个团圆饭。”
“好。”谨南垂着头点头。
第二天朝会的时候,大理寺上奏,将司马翊陷害镇国将军的证据递了上去。
赵皇看到后黑了脸,同时心里升起了浓浓的忌惮。
骁宁太子和太子妃才提出为镇国将军翻案,大理寺就找到了证据。
要说与他们没关系,谁信。
司马翊看着那些证据心里一慌,看向了赵皇。
“陛下,这定是有人污蔑与臣,臣当初所提供的证据,毫无弄虚作假。”
“事过这么久,竟突然说是臣陷害镇国将军,定是有人要陷害臣啊。”
“前有人想刺杀于臣,后有人想污蔑臣,臣太冤了。”
珩王整个人都懵了,看着那一堆的证据慌了神。
瑞王看着那一堆证据眉头微微的动了下。
这么多证据,绝对不可能是大理寺卿找到的。
要能找到,镇国将军就不会死了。
大理寺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这些证据下官一一验证过,绝无造假。”
“放屁,当初那些证据你也没说造假啊。”司马翊急的有些口无遮拦了。
大理寺卿轻嗤了声,“可那些证据,下官没看过。”
“没看过,自然自然不能出声了。”
“哦,对了,赵国公,下官还有人证。”
大理寺卿说完看向了赵皇。
赵皇颔首。
大理寺卿朝外招了下手,便有一人走了进来。
看到那人,司马翊愣住了。
他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不少人都认出了他。
“罪臣田启,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皇闭了闭眼,“平身。”
“谢陛下。”田启谢恩起身,然后看向司马翊。
“罪臣是六品内阁侍读,平日无事时,喜模仿各位大臣们的墨宝。”
“却不曾想,这个喜好害得罪臣满门被灭。”
“赵国公抓了罪臣的妻儿老母威胁,让罪臣替他写了几封镇国将军与外臣来往的书信。”
“罪臣不得己,写了。”
“哪怕罪臣知道,这些信件的作用,可看着稚子脖子上的刀,还是写了。”
“在镇国将军落马后,赵国公便将罪臣一家都杀人灭口了。”
“罪臣的孩子才两岁,被他亲手一刀捅进了胸口。”
田启说得泪流满面。
殿上的大臣们看向了赵国公,暗道:真狠。
“赵国公将我们一家杀害后,随意的将罪臣一家人的尸体,丢弃在了城外的乱葬岗。”
“似乎一点也不怕被人发现,也是,他是高高在上的赵国公,就算有人发现了又能如何。”
是啊,朝中六品官员说死就死了,还被丢弃在乱葬岗。
想当初怎么上报田启的死因来着?
哦,马上疯。
连带着田启一家老小消失都没人过问。
田启好歹当了几年的官,不可能与同僚毫无往来,总有人会去探望一二。
应该是被赵国公拦下来了。
田启不顾司马翊恶狠狠的眼神,继续道:“不过好在罪臣吉人自有天相,没死成。”
“在乱葬岗被人救下,才逃过一劫。”
“可罪臣的家人却没能救回来,他们都死了,死得凄凉。”
“原本罪臣以为自己再也报不了仇了。”
“未曾想,有人来通知罪臣,报仇的机会来了。”
“替镇国将军翻案的机会来了,所以罪臣就去了大理寺。”
“另外,罪臣还知道,其实与外臣有书信来往的是赵国公。”
司马翊没忍住跳了起来,抬腿就朝他踢了过去。
“你究竟是什么人,胆敢污蔑朝廷重臣。”
“是不是徐中慕的人,所以才如此污蔑本公。”
不少大臣们都翻起了白眼。
六品官员,又都在宁城,自然有不少人认识的。
田启看着他,“我是什么人,整个内阁认识臣的人都知道。”
“赵国公忘了,是你觉得我反正死定了,所以给我看了那封信。”
“而那封信,我没有还给你,你竟然也没问我要。”
田启说完,看向赵皇,“陛下,那封信,罪臣一直留着。”
司马翊见他手伸向衣襟,立即掏出一把匕首刺进他胸口。
“大胆,赵国公,你竟然带凶器上朝!”大理寺卿喝道。
一群禁卫军立即涌了进来,将赵国公团团围住。
司马翊手一抖,暗道了声,冲动了。
田启口吐鲜血,看着赵国公笑道:“血债血偿。”
“你陷害镇国将军,害他满门被斩,如今,你该尝一尝了。”
哪怕以前司马翊的权势再高,哪怕没有田启的证据。
就他掏出匕首这一事,他就已经可以剥官入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