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星绵从头到脚的华贵让包浔红了眼,她之前在段家受到皇子妃的待遇时,也没有这般一身奢华。
那些特别奢靡之物首先都得落到段家老太太以及段景明的夫人手里,还有段景明的几个妾,可以说各个凌驾于自己之上。
如今再看房星绵,她显然没有任何的压力,无人压在她的上头所以要什么有什么。
她是如何有这种待遇的?必然是源于她的父亲。她的父亲现在燕玥手底下第一谋臣了吧,所以她的待遇水涨船高。
不止有这种待遇,目前来说没人跟她抢。
自己的父亲现在是燕玥手下的先锋将军,地位亦是非常重,那么自己若是也在这个阵营之中,地位也会涨高。
再说通过她的观察,段家似乎不敌燕玥。
最初时段岐告诉了自己他们段家的秘密,她的确是欣喜非常。
再加上有太后在暗中筹谋,她觉着段家坐上龙椅的几率非常高。
所以便跟着段岐走了,毕竟她此生的梦想就是做皇后、做太后。
谁想到半路杀出个燕玥来,他的身份可比段家更名正言顺,其实她早就后悔了。
再加上段岐得知她阿爹还活着且给燕玥效力后对自己态度大变,她心中恨怒不已,但为了生命只得忍气吞声。
段岐交给她的任务,她原本是想着可以完成,那样重回段家必然地位大涨。
可此时再看这样的房星绵,她忽然想她为什么还想着回去呢?留在这儿岂不更好!
再说凭借阿爹在燕玥跟前的地位,她或许可以……
皇后之位也能争一争。
短短时间,她脑内思虑良多。
在房星绵走到她近前时,她眼眶里已蓄上了泪来。
“你真是自己逃出来的?”
眼泪落下来,包浔费力的坐起来些,“我是被逼的。”
“?”
房星绵一副不明白的样子,仔细盯着她。
然后看着她的手慢慢的从被子里拿出来,手里居然握着一把短匕。
紧紧盯着她的宏义猛地上前把房星绵拽开,同时也抽出了自己放在后腰的短匕,“你觉着咱们二人谁的刀更快一些?”
包浔摇头,赶紧手一松把短匕扔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告诉阿绵,我是被逼的。
段岐他……他逼迫我杀了我阿爹,我为了逃出来假意答应,这才得以脱身……”
她没了力气,那可怜的样子谁看了都动容。
房星绵皱起眉头,这说辞倒也不是不可信。
宏义过去把那短匕拿了过来,但对包浔的警惕仍旧在。
“这么说你跟着段岐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
“他……他花言巧语再加威逼利诱,当时离开京城我便发现了不对。
可是那时我已逃不了了,他把我看得死死地。
好在是现在终于逃出来了,而且我知道他们段家内部的一些情况,若是殿下想知道我可以都告诉他。”
闻言,房星绵忽然扬了扬眉。
一手在宏义的后背上拍了下,就见宏义向前两步,“包小姐既然有敌营的情况,那么告诉我便是。”
“你……其实我还知道些机密之事,是不是直接告诉殿下更好?若说给太多人知道,怕是会有纰漏。”
说着,她还特意的看了一眼房星绵。
意思便是,你房星绵一个靠父亲蒙荫的花瓶岂配知晓这些军情大事?
宏义立时就一声冷笑,“包小姐,凭你还想见殿下呢,你配吗?
如今我们站在这儿对你好颜色无不是看在包将军的一点儿薄面上,你不识好歹这点薄面都没有。
别在我跟前儿耍心眼儿,比你心眼儿多的我见多了,哪个都没落着好。”
包浔本就白的脸更白了,但还是噙着泪的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不管你哪个意思,被我发现你不怀好意,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夜里睡觉警醒着点儿,难保白日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身首分离。”
宏义警告完便退回了房星绵身后。
房星绵弯着杏眼和红唇笑盈盈的,“包浔,你连我们都骗不过还想骗殿下呢?你只能骗骗你阿爹。”
话落,她就和宏义转身走了。
包浔的脸色瞬间一变,咬牙切齿,看来只能让她那阿爹为自己找机会了。
对于包德威,包浔有足够的信心,毕竟她最是了解他。
房星绵出来,燕玥和包德威就都过来了。
燕玥没言语,包德威特别焦急的低声问,“二小姐,包浔她……”
这么说吧,当下的包德威不信包浔,但他信房星绵。
看着包德威的眼睛,能感受到他身为父亲那内心里的挣扎,那毕竟是他以前疼爱的女儿。
有些不忍心,但房星绵认为不能言语欺骗他,不然到时他见识到了包浔的真面目,那不得更受打击!
“她奉了段岐的命令来刺杀包将军,不过她改变了主意把短匕交出来了。”
话落,宏义也把那短匕拿了过来。
包德威一看脸色难看到无以言说,“她……主动交代的?”
房星绵点头,“但她有意要见殿下,并声称有机密之事,只告诉殿下一人。”
燕玥扬起眉尾,一副‘你觉着我会信’的模样。
包德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在分别看了房星绵和宏义还有燕玥的脸色之后,他明白了。
“这个逆女……”
心比天高,贪得无厌,处心积虑……
他包德威怎么生出这样个女儿来?
“包将军,您也别只听我说。包浔毕竟是您的女儿,您再劝劝她,兴许她会听的。”
房星绵可不想他冲动之下再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情来,到时他夜里回想不得把责任扣到自己头上来?
她说事实,但不接受背锅。
包德威愣愣的点了点头,但随后他也没进房间,显然在思考。
燕玥牵住房星绵的手腕慢慢走开,“真觉着包将军下的了那个狠心把自己的女儿解决掉?”
“就看他对殿下有多少忠心了。包浔这种人不能留,她目的明确不择手段,哪怕把她关在房间里也早晚会坏事。”
她轻声的说出这些话来,虽说字字句句都是在决定剥夺掉一个人的生命,但她心如止水。
两场梦境,促使她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