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跟院长说的话,都是小冉教我的。今儿一大早,小冉就打电话来,嘱咐我不管院长怎么说,都得坚持留在医院。电话快挂断的时候,小冉还特别强调,一定要照她教我的说。
可当我听到院长说再也见不到小冉的时候,我心里挺害怕的,感觉院长好像说的是真的。我正打算去找院长坦白的时候,小冉的电话又来了。她告诉我院长只是在吓唬我,让我一定要信她,因为明天我们就能见面了,之后就能永远在一起。”
“11月20日...”
于浩一开始有点愣,以为自己翻错页了。但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只翻了一页,因为前一页上的日期确实是他刚才看到的11月2日。两页之间也没有撕页的痕迹,看来这些天发生的事,日记主人并没有写下来。
虽然日记里写的“爱情故事”有点离谱,但看了这么久,于浩也不由得想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当然,他更想知道这段时间医院里外的情况。但他也没多想,现在最重要的,是继续看日记后面的内容。
\&这天真是糟透了,医院里突然冒出来好多行尸,它们直接冲出了医院。医院里的人都疯了一样,一群医生护士跑了出来,身上都是血,脸上写满了恐惧。
这些人很快就被追上来的行尸扑倒,开始被撕咬。那些人脸上的痛苦和绝望,还有向我求救的眼神,让我腿都软了。我哪敢上去帮忙啊!
我还没回过神来,行尸就冲我来了。幸好我赶紧躲进门岗,把门窗都关紧了,这才没被攻击。行尸越来越多,它们敲打着我的门岗,眼睛死死盯着我,就像盯着猎物。我腿抖得不行,生怕它们冲进来。想起刚才那群人被咬的样子,我差点就...尿裤子了。
不过,很快外面就传来了枪声。趴我门岗窗户上的‘漂亮女孩’,脑袋被子弹打穿了。枪声一声接一声,外面的行尸都被打死了。它们死了后,脸还贴在窗户上,表情特别狰狞。
等到枪声停了,我才感觉到安全了,腿也不抖了。我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过了好久,外面才彻底安静下来。
枪声刚停,又有人敲门。我当时吓得不行,以为是行尸。但抬头一看,是个穿军装的人。我没见过他,有点警惕。
我慢慢走过去,看到敲门那人眼神特别冷,比行尸还可怕。他脸上还有道长长的疤,看着挺吓人的。不过,听他说话后,我还是把门打开了。他进来后,我才感觉到他特别高,至少得一米九。”
“于龙?”看到日记里描述的军人样子,于浩不由自主地念出了声。
于浩心中迅速闪过一连串的思考。他记得于龙那独特的气质和力量,与日记中描述的士兵几乎吻合,这让他几乎可以确定那人就是于龙。军人的天职是执行任务,于龙出现在姑苏执行任务,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于浩回想起买枪的经历,于龙那不同寻常的气质和对抗行尸时展现出的实力,让他坚信于龙在部队中的地位绝对不低。
日记中提到于龙来姑苏的时间,恰恰与小强说的那药物研制成功的时间相接近。这让于浩心中不禁生出联想,如果这两件事之间存在某种联系,那么他找到药物的希望就大大增加了。
于浩的思绪飞快转动,他知道这可能是一个关键线索。他需要继续阅读日记,从中获取更多信息,以便找到药物的线索。
11月20日:
“高大的士兵进来跟我说了几句,就走了。他的话一开始我真不敢相信,但出门一看,医院前停了十几辆大卡车,我就信了。士兵大概讲了下姑苏的情况,说医院要封,让我们回家。但路上安全没保障,他们不送我们。”
11月21日:
“小冉上次给我打电话是十天前,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她说她病了,我提出要去照顾她,不干了。但她不让,说病不严重,好了就来找我,我们就永远在一起。
最近伯父没找我,脸色不好看,碰到我总是冷冷的。我好几次去他们家,门总是关着,里面黑乎乎的。去办公室找伯父问小冉,他也不答,只是冷哼几声,让我走。
前天,伯父最后一次来医院。我到他办公室,他先开口,夸我敬业,还说些怪话。我告诉了伯父实情,他愣了一下,脸色就沉了。没再说话,挥手让我出去。昨天,伯父就没上班了,我太难了,可能再也见不到小冉了。
今天医院不太平,总听到枪声,对面街上的行尸一波波对医院发起攻击。我只能躲在门房里,看解放军和行尸打。战士们有枪,但行尸太多,虽然大多数被打死了,偶尔也有战士被袭击。天啊,场面太惨了,看得我直想吐。”
11月22日:
“这个世界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知道自己胆小,不适合当保安。这个职位是伯父安排的,我也就接受了,反正就是想和小冉好好过日子,入赘女婿我也认了。可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躲在桌子底下,吓得发抖。
枪声一直响个不停,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才安静。我以为枪声很快又会响起,但这次不一样,枪声没再响起。我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看到外面的情况,我被吓坏了,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尸体。我想吐,但胃里已经没东西了,我只能干呕。
今天,士兵们动作很快,医院的门窗都被铁板钉死,还用黑布遮起来。我大概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钉门窗,但不明白为什么要遮黑布,可能他们另有打算。
我们被困在医院里,不是不想出去,是外面全是行尸。战士们还在打,一遍遍清理围攻医院的行尸。我不明白,为什么行尸总爱往医院跑?
我们还活着的人,得负责清理尸体。行尸的尸体都搬到了负一层,但尸体太多,地方不够用,只能堆起来。医院明明有负二层,但通道被锁了,还有士兵守着。
我们有人提议把尸体搬到负二层,但被长官严厉拒绝了,警告我们别靠近那扇门,不然后果自负。看长官的表情,如果真惹事,肯定很严重。今天搬了一天尸体,很累,但我还是想见到小冉,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11月23日:
“行尸还是天天打医院的主意,这几天我观察到,它们就白天来,晚上好像就没啥动静了。今天被行尸伤到的士兵多了不少,有的被咬伤,有的直接就死了。虽说有军队在,但从长官的话里听出来,援兵还没到,医院里的战士现在不到100人了。照这样下去,再过两天,我们可能都没命了......
今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远在千里之外的爸爸,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身体好不好。我真是不孝,没回去照顾他。写到这里,又想起了已经去世的妈妈,要不是那次意外,爸爸也不会这么孤单。我还想到了小冉的笑容,不知道她的病好了没有,我相信好人有好报,她一定会好的,然后我们会在一起。
想着这些,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张可怕的脸,那脸上的疤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张脸让我当时都抖了几下。我跟那人就见过几面,但为啥我还记得他长啥样。这几天我一直没见到他,他肯定没死,战士的尸体里没有他,他也不可能走,最近也没车离开医院。难道他这几天一直在负二层?那里面有什么,我挺好奇。
最近我无意中听到几个医生聊天,说那天来的士兵带了些很重要的东西,也不知道他们说的重要东西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