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死亡的阴影笼罩，许立东并未慌乱。他依靠自己出色的身体素质，果断地抱着身上的行尸向外侧身翻滚。
这一连贯的动作，虽然姿势难看，但让所有飞扑而来的行尸攻击瞬间扑空。
许立东立刻踹开了身上的行尸，连忙站起，顺手从兜里掏出一块布，擦去脸上粘稠的行尸口水。
那只被他踹飞的行尸恼羞成怒，突然像青蛙一样跃起，向他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击。其它行尸也迅速跨越两米距离，向许立东扑来。
没有了束缚的许立东，就是个灵活的胖子，让行尸的攻击再次落空。
许立东很快退到了破旧的铁门外，行尸仍旧对他紧追不舍。
他机智地与行尸保持了五米的距离，既不太远，也不太近，这恰到好处的距离使他能够控制局面。
最终，在将行尸引到一处无法自行返回的地方后，许立东脚底抹油，很快便甩开了追击，安全地回到了破损的铁门前。
负一层，难闻的臭气让于浩感到头晕目眩。
要不是和许立东约法三章，再加上对方熟悉地形，于浩倒觉得，对付行尸都比在这里闻味要来得轻松。
他很想去透透气，但为了侦查是否还有潜藏的危险，他凭借毅力坚持了下来。
当确认没有潜藏的危险后，于浩拿起对讲机，这次的声音比之前大了些许，\&大叔，负一层没有活着的行尸了，可以前往负二层通道了，完毕。\&
不久，许立东的身影出现在负二层通道外。
两人通过一个简单的对视交流后，许立东便迈步走进了通道。
......
从许立东进入通道的那一刻起，时间仿佛变得异常缓慢。
一分钟过去，通道里没有任何动静；
两分钟过去，许立东仍未出现；
三分钟、五分钟，于浩的心情开始变得沉重，他开始往最坏的情况思考。
六分半钟时，于浩站起身，决定亲自进入负二层，查看情况。
他将对讲机放入口袋，从腰间抽出手枪，紧紧握在手中，然后向负二层通道走去。
就在他走了几步时，安静的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了急促的声音，带着当地口音，但于浩还是听懂了其中的意思。
他再次将对讲机放入口袋，然后加快步伐，跑到了负二层通道处。他没有进去，而是从背后抽出一根高尔夫球杆，做好了挥击的准备，守在通道的一侧。
通道内开始回荡着脚步声，听起来数量众多。
\&准备挥击！\&许立东的声音从通道深处传来。
数秒之后，许立东从通道内冲了出来，没有片刻停留，他迅速从于浩背后取下一根高尔夫球杆，站在通道的另一边，准备迎战。
行尸的呻吟声清晰传入耳中，空气中的恶臭也随之而来。突然，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一根高尔夫球杆挥下，一只行尸的头部瞬间被击飞。
撞击声和骨头的断裂声此起彼伏，许立东在击杀行尸的过程中，偶尔还会发出压抑不住的怒吼，显示出他的兴奋。
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两人成功击杀了十一只行尸，没有遇到太大的危险。
许立东以身犯险的行为，为这次的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
暂时脱离了危险，两人开始轻微地喘着气。
于浩带着责备的语气对许立东说：“大叔，通道里不可能有这么多行尸。你这样做，太危险了。”
许立东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我原本是按照计划行动的，但负二层通道里没有行尸，我就忍不住进去看了看，顺便引来了一些。”
于浩皱着眉头，严肃地说：“大叔，你昨晚还教我为团队考虑，今天自己就不按计划行事了。”
“这叫当机立断，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许立东见于浩表情严肃，又连忙干笑着答应：“好，好，以后一定找你商量。”
得到许立东的承诺后，于浩没有继续追究。
休息了一会，两人走进了负二层通道。
负二层的密封通道里，许立东和于浩一前一后，沿着倾斜向下的通道前进。通道的斜度不大，也不陡峭。
通道内的光线出乎意料地明亮，随着他们深入，光亮逐渐增强。
光线来自于负二层大厅，那里灯火辉煌，照亮了整个空间。
这是许立东特意将燃料所剩不多的发电机打开，让其发挥最后的作用。
地面是平坦的水泥，却并不干净，血迹斑斑，还有些地方沾满了粘稠的液体。
大厅中排列着许多大型玻璃器皿，这些圆柱形的器皿底部由金属支架固定，顶部有一个与管道相连的凸出接口。现今，这些接口上已经没有管道连接，玻璃器皿的侧面大都破碎，内部干燥，没有任何生命迹象，怪物标本也不见了踪影。
于浩看到这些器皿，想起曾经行尸群攻击医院的事件，原本里面的怪物，很可能就是攻击事件的诱因。
还有一件事能验证于浩的猜测，那便是现在医院的冷清。
虽然现在医院正门围满了行尸，但基本都是普通行尸，并且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攻击性，与当时的事件形成了鲜明对比。
于浩不由询问道：“大叔，方便讲一下尸群攻击医院的原因吗？”
许立东沉吟片刻，透露了一些事情：“我只能告诉你，这里曾经研究的东西，关乎着行尸的异化和进化。”
于浩不禁想到了曾遇到过的特殊行尸，猜测道：“异化的行尸，就是那些有特殊能力的吗？”
许立东扶了扶眼镜：“没错，它们变异的原因，就是吞噬了不同物种血肉引起的。”
听了许立东的解释，于浩回想起曾经遇到的各种行尸，如用长舌拖人的行尸、速度行尸、\&女鬼\&等。他意识到，在未来，肯定会遇到更多种类的异化行尸出现。
“那进化呢？”从名词判断，进化肯定优于异化，于浩认为这才是尸群攻击医院的关键原因。
“顾名思义，全方位的优化，无论是身体素质，亦或是智商。”许立东面色沉重：“当时，军方从隔离区内发现了一只十分特殊的行尸，它就像母乳又像pUA大师，能在身体和精神层面，影响附近的行尸，让其缓慢进化。”
“我们耗费巨大的代价将其捕获，在这里进行研究，却不曾想遭到尸群强烈的报复！”
于浩比喻道：“就像鲤鱼化龙离不开龙门，上大学离不开老师教导，你们抢走了它们进化的关键，换我也拼命。”
许立东感叹道：“但这种行尸，也关乎我们人类进化的关键，可惜这里守备薄弱，无法提供安全的研究环境，所以只能将项目转移。”
于浩恍然：“所以自军方离开，尸群也停止了对医院的大规模攻击。”
许立东确认道：“没错，虽然地下室怪物的血肉也能引起行尸的兴趣，但异化的代价太大，狡猾的R病毒并不希望宿主行尸这样做。”
于浩想到了一种最大的可能，验证道：“所以吞噬人类血肉，变异的代价最小。”
许立东叹息道：“是啊，数以万计的人类就是最佳的实验品，给病毒的变异造就了无限可能！”
被抓走的许如烟，很大概率成为病毒变异的又一载体或能量来源。
为了不让气氛沉重，于浩转移了话题：“大叔，那些迟迟不能填饱肚子的行尸，会死吗？”
许立东解释道：“没有食物，行尸会进入一种假死状态，这样可以减少能量消耗。拉长时间，它们可能会彻底死去。”
于浩并不意外行尸会死亡，因为他知道所有生物都必须遵循能量守恒的法则。
他接着提出了一个让他们俩都陷入沉思的问题：“我们能等到行尸消失的那一天吗？”
许立东最初显得有些错愕，但随后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这是一个意义深远的问题。我必须告诉你，行尸不会饿死，它们几乎什么都吃！”
“它们最喜欢吃新鲜的人类血肉，还有高级别怪物的尸体。除此之外，也会吃动物肉，甚至是一些能吃的植物，同类的尸体也吃！总之，只要是能给R病毒提供能量的东西，它们都会尝试。”
“而且，它们的能量消耗远小于人类，并且，它们体内竟存在叶绿素！”
“再告诉你件不幸的事，它们的细胞似乎能无限分裂，也就是说它们可能会有无穷的寿命！”
听到这些，于浩神情苦涩，靠耗死行尸竟然完全不可取。
他要是不死，看来得和行尸打一辈子交道了。
都是为了生活，资本家只想要你口袋里的钱，行尸却想要你的命。
为了避开这个沉重的话题，于浩回到了营救许如烟的事情上：“大叔，变异保安头目应该是撞门离开了，现在地下室里只有攀爬者，我们救出你女儿的概率更大了！”
他的转移话题，不仅是为了缓解气氛，也是为了寻找希望。
许立东闻言嘴角一抽，将心里的话憋了回去。
他看了看时间，指向地下室的方向：“得赶紧去地下室了，再过两个小时，雌性攀爬者就要开始产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