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张淳风的杀意
作者:冷雪睎   孤的禁裔是公主最新章节     
    见他没应,张淳风又说道:“你听见没有?听不见我就不治了。”

    墨影在他们,二人身上看了看,没敢说话。

    “你放心,我不会进去。”虞书意的声音响起,然后张淳风就看见,虞书意提着裙摆,踏出了屋子。

    “呵,还算识趣。”

    看见她这样,张淳风才冷哼一声,进了内殿。

    “殿下,您别介意,张医师的脾气,就是这样古怪的。”墨影安慰着虞书意。

    虞书意摇头,到廊下坐下:“无碍,你进去帮忙吧,我就在这里,你告诉张淳风,他不出来,我就不会进去的,请他放心医治。”

    “是。”

    张淳风一进去,就看见那墨影,口中“伤的极重的人”,正襟危坐在床头,一脸阴鸷的看着他,除了那些血,哪里有半点,重伤的样子。

    张淳风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你干什么?流那么多血,还这样坐着,作什么死啊?”

    “我在不坐着,你怕是要吃了她,你老是针对她干什么?”秦时宴声音虚弱,但气势尽显,他动了动胳膊,想要揍张淳风,却抬不起来。

    张淳风看着,他那个样子,连忙招手说道:

    “你都那样了,就别想着揍我了,消停消停吧,别给我添麻烦了。”

    他还想早点弄完,早点回去睡觉呢。

    “你能不能收敛下,你的脾气,她并没有对你做什么,如果不是因为我,人家根本就,不认识你,你能不能收起你的偏见,对她和气些。”

    早知如此,当初他是不会,把张淳风带到,虞书意跟前的,也总好过,张淳风几次三番的折辱。

    张淳风撇撇嘴,不情不愿的说道,:“我不过就是,逞一时嘴快罢了,又没有对她,做什么?再说了,那可是我杀父仇人的女儿,我不杀她就不错了,你还指望我,好言相向啊,你要是这么想,那你就想多了,我明确的告诉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能看在秦时宴的情分上,对虞书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那仅仅局限于有时候。

    刚才那样的情形,他不发火才怪,他本来就没有睡好,正好一肚子气,本来就没有地方发泄,结果这个时候,又看见虞书意了,他心里没火才怪。

    “张淳风……咳……咳,咳咳咳,你……”

    秦时宴指着他,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

    见他那样,张淳风也不好在,说什么了。

    走上前,替秦时宴顺气:“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我下次注意,都受伤了,就别替她出头了,她是什么人,没那么玻璃心,你多心了。”

    说着,他掀开秦时宴的衣服,看了一眼他,背上的伤势,皱了皱眉。

    “行了,行了,快趴下吧,我给你治伤,你家墨影说的,我再不来,你命都要没了,我瞧着,你还是挺精神的啊。”

    秦时宴没应声,由他搀扶着,趴在了床上。

    看着秦时宴,那一背的血肉模糊,张淳风摇了摇头:“你父皇还真是狠啊,竟然舍得把你,打成这样,噗噗,瞧这一身的伤,又要躺好几天了。”

    张淳风一边说话,转移秦时宴的注意力,一边拿剪刀,剪开秦时宴的衣服,然后拿出东西,仔细为秦时宴清理。

    待一切结束后,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了。

    张淳风提着药箱,出来的时候,发现虞书意还在廊下等着,眉头轻挑。

    “哟,你在还在呢?”

    春日里风大,这廊下又是在,通风之处,即便只有几盏灯笼的光亮,也能看出来,虞书意脸都已经吹红了,想来她是在这廊下久等,一直都未曾离开。

    虞书意站起身,朝着他走过来,问道:“他怎么样了?”

    “没事,死不了。”

    “多谢张医师。”听到秦时宴没事,虞书意才松了口气。

    张淳风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行啦,你自己去看吧,我要回去了,困死了。”

    张淳风提着药箱就要走。

    “且慢,张医师请留步。”虞书意叫住他。

    “怎么了?还要干什么?”张淳风不情不愿的停下,一脸不耐烦。

    “张医师,你我未曾谋面,我从前也不认识你,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对我的敌意这么大?我是有哪里得罪过你吗?还希望你告知。”

    她是真的好奇,她到底哪里得罪了张淳风,竟然惹得张淳风,每次见她,都给不出一个好脸。

    “呵。”张淳风冷哼,看向虞书意的眼神,带了十足的嘲讽。

    “他伤成那样,都在叫我,不要针对于你,你确定,你还要问我这些吗?要是勾起了,我的伤心事,我才不管他说的什么,我直接杀了你,所以你还是,管好你的嘴巴,不要问我这些,否则,秦时宴就算把嘴皮子说破了,也阻止不了我要杀你,就你这样的,你应该庆幸,有秦时宴要保住你,否则管你是谁,我早就,杀你不下一百次了。”

    张淳风说完,提着药箱走人。

    杀千刀的,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还被秦时宴,教训了一通,在里面给他治伤,治了那么久,出来还要听到,虞书意说这样晦气的话,真是让人浑身不爽,要是有一天,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了,他一定第一时间,离开秦时宴的身边,在他的身边,也太累人了,还废药材。

    张淳风走后,虞书意站在原地,思索着张淳风,说的话。

    他那是什么意思?

    张淳风对她,已经不仅仅是敌意了,还有很多恨意。

    透过张淳风的眼神,虞书意能感觉到,张淳风是真的想要杀她,并且积怨已久。

    她是在什么时候,得罪过张淳风呢?对此,她并没有什么印象,而且,张淳风这么想杀她,为什么秦时宴,还要把这样的一个人,留在身边呢?难道仅仅是因为他,出神入化的医术吗?

    “殿下,这个张医师,说话未免,也太过分了,一点礼貌也没有。”渺渺有些生气。

    “不许胡说。”

    “是。”

    “郡主,主子已经睡下了,您回去休息吧。”墨影端着一盆水出来,看见虞书意还在,提醒道。

    虞书意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进去陪着他。”

    “是。”

    “渺渺,涣心,你们去休息吧,我去里面,有什么事情,我会叫墨影,来找你们。”虞书意推开房门,进了屋。

    “是。”

    秦时宴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但是还是遮盖不住,那满屋子的药味儿和血腥味儿。

    虞书意点燃了一支沉香,又开了一扇窗户,才轻手轻脚的,去到秦时宴身边坐下。

    秦时宴已经睡熟了,眉毛还轻轻皱着,虞书意伸手,轻轻替他抚平,才停下动作,静静的坐在他身侧。

    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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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常书铭生气的看着,眼前的人。

    “回大公子的话,长公主殿下,昨日已经离开了皇宫,去了东宫,我们的人亲眼看见的,长公主殿下,自从进去了,就再也没有,看见她出来了。”

    属下如实说道。

    “她还真是长能耐了,我以为她离开了皇宫,至少会来我这里,寻我的庇护,却没有想到,她竟将我抛之于脑后,直接去了秦时宴那里,她是当真不记得,秦时宴是他的杀父仇人了吗?他们之间隔着那样的血海深沉,她竟然还能,和秦时宴好好的在一起 谈情说爱,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还是我印象中 ,那个虞书意吗?”

    常书铭十分气愤,他本来还对虞书意,抱有谨慎的一点点幻想,可是没有想到,虞书意把最后,这一些幻想,全部都给磨灭掉了,她是当真,要和秦时宴,在一起双宿双飞呀。

    那他们这些人,这么多年的努力算什么?虞书意说不干就不干了,那他们呢?虞书意把他们放在何处?放在什么地位?

    “大公子要不,我们放弃长公主殿下吧,我们也可以自己去抢啊,凭我们手底下的那些兵力,还有大公子的能耐,咱们自己去夺了那皇位,又有何妨?虞家天下,本来就应该,有我们的一份,渊周帝辜负了大小姐,她的女儿又不顶用,咱们何不自己,去拿了这江山,好为大小姐报仇雪恨。”属下激昂的说道,他早就对虞书意,心生不满了。

    仗着自己是,大小姐唯一的女儿,就肆无忌惮的利用他们,早些年还挺有斗志的。

    可是,自从上次,她撤回了要杀渊周帝的旨意,后来就再也,没有提过了 。

    直到秦稳夺位后,长公主殿下,是彻底歇了心思,再也不提这件事情了,况且现在还有,一点要和他们,划清界限的意思了。

    她真的当他们,这些人就活该,为她卖命吗?

    家国大业,竟然比不上,她那可笑的爱情。

    “是啊,大公子,我们什么都有,要兵有兵,要马有马,要钱有钱。咱们不要这个长公主,不也一样可以吗?她不愿意登上那高位,是她没有眼光,大公子您去啊,以您的才华,又有何不可以呢?”

    两个属下的话,刚说完,常书铭就扬手两耳光,打在了他们脸上。

    属下顿时不解的看向常书铭,一脸惶恐:“大……大公子。”

    常书铭的眼神,立马变得阴鸷起来:“需要你们来教我做事吗?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我就当做没有听见,若是以后 ,我在听到 你们,说这些有辱她的话,我会让你们不得好死,就算她再不对,她也是长公主,也是你们高不可攀的存在,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这些人,来对她评头论足了?你们也配。”

    两个属下,顿时噤了声,瞬间跪在地上,吓得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大公子,大公子,属下知错,属下失言了,属下们不该妄议长公主,还请大公子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常书铭有多心狠手辣,他们是知道的,他们刚刚说的这些话,确实是僭越了,还好大公子只是,打了他们一巴掌,而不是直接要了他们的命。

    “以后不准在非议她,否则你们几即便是我的亲信,我也照杀不误。”

    常书铭脸色阴冷,厉声警告着。

    “是,属下知道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谢大公子不杀之恩。”

    两个属下,连忙磕头谢罪。

    “行了,你们就给我好生的盯着她,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有任何情况,立即来向我汇报。”

    本来虞书意在宫里,他还能找机会,偶尔去找她。

    可若是,虞书意在东宫,以秦时宴的警惕性,他绝对会护好虞书意的。

    “是。”两人起身,就要告退 。

    “等等。”

    常书铭叫住他们。

    “去找些人散布一些留言,务必要做的隐秘。”

    “什么留言?”属下问。

    常书铭走到,书架旁,拿出两封密信,交给其中一人。

    “务必将此事,给我宣扬的,人尽皆知,最好是朝野上下,全部都知晓,既然她想过好日子,想抽身而退,我偏不让她如意,既然她不想,那么不妨,我逼他一把。”

    他就不信了,这些流言,若是传出去了,虞书意还能按耐得住,他就是要等她,就是要等虞书意,亲自来找他。

    到时候,他才有机会和虞书意谈条件,虞书意也才会知道,究竟谁才是,她真正该信任的人。

    “是。”

    ——东宫

    虞书意睡得迷迷糊糊的,只感觉有一只大手,在自己的头顶上,摸来摸去,十分轻柔,又有些痒。

    虞书意动了下,下意识的开口:“白果,别闹。”

    “呵呵。”听到旁边,传来轻笑,虞书意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发现秦时宴,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虞书意摇了摇头,将脑子里的睡意,清除而去,赶紧问到:“你醒啦?好一点了吗?身上还痛不痛?饿不饿?我去给你拿吃的。”

    虞书意说着就要起身,却被秦时宴拉住:“你问这么多问题,我到底该先回答哪一个?”

    “我才不管,你想回答哪一个,我只是关心你的伤势,关心你,饿不饿。”

    她掀开秦时宴的被子,看了一眼他的背上,没有渗血,她才放心。

    看样子,秦时宴也才,刚刚醒。

    “我去找张淳风,让他来给你换药。”

    虞书意说着,就要再次起身。

    却再一次被秦时宴拉住,虞书意不解的看着他。

    :“你老是拉着我干什么?我说了我去找,张淳风来给你换药。”

    “你就是药,用不着他。”秦时宴直白的说道。

    远在药炉房的张淳风,莫名打了个哈欠,他不禁想,哪个杀千刀的,竟然敢在背,后,说他坏话。

    虞书意有些羞恼,没好气道:“怎么?你昨天被打了脑子啊,明明打的是背,又不是被打到脑子,怎么说起胡话来了?我是又不是医师,我怎么会是药呢?我看着你这样子,恐怕还是哪里不对劲,我去找张淳风哈,让他来给你看看,给你治治脑子。”

    这么大个人了,一天没个正形。

    秦时宴摇了摇头,轻笑道:“不用了,你不用去,我刚刚醒来的时候,已经交代墨影了,他会去的,你就在这里陪我说说话。”

    听见秦时宴这样说,虞书意才放心的,坐了下来。

    “你早说你叫墨影了呀,害得我白白担心,我当真以为,你脑子也坏了。”

    她说着,还伸手戳了戳,秦时宴的额头。

    看他的状态,倒是比昨天好了许多,脸色也好多了。

    “这不是看你,刚刚睡醒,想逗逗你嘛,我已经叫墨影,吩咐人准备膳食了,你昨晚一直都在这里,应该饿了吧。”秦时宴摸了摸她的脸,一脸珍惜。

    “嗯,是有些饿了。”虞书意坦诚的,摸了摸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

    昨日本就没有吃多少东西,后来听见秦时宴受伤了,她就更是什么,也用不进去了。

    “我这里有这么多的人,你怎么不回去休息?要自己守在这里,听墨影说,你昨晚都没有怎么睡,一直都在这里照顾我,不累吗,傻不傻。”秦时宴有些心疼的,轻轻抚摸,虞书意的脸颊,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她的眼角,都有些乌青,想来是累极了。

    她能这样,不管不顾的,在这里照顾他,一定是爱惨了他吧。

    他的魅力真大啊,即便是满身伤痕,也挡不住那一身的魅力啊,

    虞书意是不知道,秦时宴心里的想法的,她摇了摇头。

    “你伤成这样,我怎么睡得着?况且你伤成这样,应该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吧。”

    秦时宴才刚刚说完,他要带她去回来东宫,结果他就受到了,这样的惩罚,如果单单是因为西南的事情,元岷帝是不会这样责罚他的。

    肯定这里面,还是有关于她吧,她能够想象得到,秦时宴为了她,和元岷帝争执的场面。

    他接连两次,严重的受伤,都是因为她。

    这让她的心里,如何好受 。

    秦时宴轻笑:

    “怎么会?不是因为你,你别多想,父皇的圣旨不是说了吗?是因为西南的事情,不要多想,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没有把西南的事情,处理好,才让父皇动了大怒,不关你的事,别把什么都揽到自己身上。”

    秦时宴轻声安慰。

    见他不承认,虞书意换了个话题。

    “好,那既然不是因为我,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父皇给我的,那一道圣旨,德行有失,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德行有失?我这个德行,失在哪里了?你不妨告诉我一下,你不觉得这个理由,也太荒唐了些吗?逗我玩儿呢?”

    她才不相信,元岷帝的那一道圣旨呢,而且如果真的是,因为德行有失,直接传一道口谕,不就好了,又何必去,大费周章的下一道圣旨呢,这不就是妥妥的,做给别人看的吗?

    秦时宴愣了下,这个话题是过不去了,他摸了摸鼻子,含糊的说道:“可能他看你不爽吧。”

    虞书意:“秦时宴。”

    虞书意当即发作,声音也大了起来。

    “你皮痒是不是?”

    秦时宴笑着摇头,一副求饶姿态:“我哪里敢啊,公主殿下,莫要往心里去,你总不能因为,我说了两句实话,就生气了吧,哈哈,哈哈。”

    两人之间的气氛,莫名好转,多日不见的隔阂,瞬间消失殆尽。

    瞧着秦时宴,那一副贱兮兮的样子,虞书意咬了咬牙:

    “秦时宴你不要以为,你受伤了,我就不敢动你,你要想想,你是会有痊愈的一天的,等你伤好了,我绝对不饶过你,到时候,我一定亲自,打你板子。”虞书意气呼呼的指着,秦时宴。

    “好,好,好,那就等我,伤好那一天,你再不饶过我吧,眼下你就看着,我受了这么重的伤的份上儿,饶了我吧,公主殿下。”

    秦时宴说着,就要去拉虞书意的手。

    却被虞书意躲开了,她慢条斯理的说道:“我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一个,受了重伤的人,精气神也挺好的,你就自己好好的,待在这里吧,我回去休息了,昨晚我可是,辛辛苦苦,照顾了你好久呢,哼。”

    虞书意说完,还不等秦时宴反应,就率先跑了出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秦时宴眸光含笑,他动了动身体。

    “嘶。”

    瞬间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下手真狠啊。”

    伤成这样,只怕又要耽搁几日,去西南的时间,又要往后挪一挪了。

    边陲小镇

    萧烟雨十分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落雪姑娘,已经三日了,你的哥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被点名的燕雨,愣了愣,然后说道:“急什么?不是给了你银子吗?我哥哥没有回来,肯定是路上耽搁了,你理解下嘛。”

    萧烟雨:“……。”

    “我只答应,照顾你两日,多的我可没有答应,何况我看你的伤,应该都好了吧,你说话铿锵有力,中气十足,哪里有半点,受了重伤的样子。”

    这落雪姑娘,除了不能做到,自己独立起身外,其他的就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了,他们明摆着,就是在耍她呢。